他。

也有朋友，也被很多人喜歡，也天天笑著跟人說話。

可開心嗎？

一個人的時候開心嗎？

你怎么知道，那些難熬的日子里，對方不是同等的煎熬呢？

“有很多時候，確實無法兩全其美，割舍下某些東西，就像連皮帶rou的撕扯下來，痛得像是要死了一樣。但你至少問一下，到了這么一個情況下，只能選擇割舍的情況下，對方選擇什么。”

“不該由你來決定他的選擇，”孫毅均看著他，“你把這條路堵死了，他萬一非要撞這道墻呢？就讓他撞死在你這塊南墻上嗎？”

他是一個人，不是一個機器，不是一個開關(guān)一個程序就能控制住的。

一個活人，是會難過，會崩潰，會流淚的。

“就算注定要分開，至少攤開來，好好的道個別吧？感情是沒辦法堵死的?！?/br>
孫毅均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你說他看起來還不錯，我看倒不見得。我只看到你們兩個人都在痛苦的掙扎?！?/br>
鄭漫握著拳，咬牙，死命把眼淚憋回去。

孫毅均走到門口，又回頭，朝他道：“洗個臉，然后出來吃飯嗎？他們差不多把午飯弄好了?！?/br>
鄭漫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fù)鲁鰜?，之后撐著身子，站起，勉強笑道：“跟他們說我晚一點，上個廁所?！?/br>
孫毅均點頭，關(guān)上門出去。

鄭漫走進衛(wèi)生間，撐住洗手臺，打開水龍頭，潑了把水在自己臉上。

然后看向鏡子。

鏡子里的男孩，看起來很難過，眼睛紅紅的，死犟著，像是在與什么較勁。

他看著自己。

又仿佛透過鏡子，看到了那個傻逼兮兮的季凜，紅著眼睛在看他，在哀求他。

作者有話要說：夠不夠粗長？【驕傲】

83、83【正文完結(jié)】

吃完飯,鄭漫和周雅就要去上班了。

顧江河黏黏膩膩的說要送周雅。

送到了又不走,在那鞍前馬后的陪著幫忙。

店長過來的時候看到了，笑他,說我印象中這不是我們店員??？

顧江河笑，說多個不要錢的勞力不是好事？

周雅在那臊紅了臉,擔心別人說。

好在店長人不錯,一點沒介意,還跟他們開起了玩笑。

倒是鄭漫,從吃午飯開始,就一直看起來心神不寧的樣子。

把點好的餐遞給客人的時候,還不小心打潑了可樂。

幸好沒有弄到客人身上。

周雅連忙跟人道歉,然后讓顧江河重新去準備了。

他拉著鄭漫,有些擔憂,問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要不然你休息一下？反正今天多了個人手?！敝苎艅袼?。

鄭漫咬唇，跟他說了一聲抱歉，然后說想再去洗把臉清醒一下。

洗完臉,正要出來。

手機響了一聲。

鄭漫掏出來看了眼,是季凜發(fā)來的消息。

也是問他是不是人不太舒服。

大概是周雅給他說了吧。

鄭漫敲字：沒什么事……

然后又逐字刪除。

他捏著手機,躲在墻角，彷徨了許久。

終于下定了決心,給季凜發(fā)了消息過去：我想念獼猴桃了。

季凜傻眼了。

他愣了一會，傻頭傻腦的回復(fù)：那我給你買一盒送過去？你在肯德基等我！

鄭漫笑了一聲，眼淚在眼眶直打轉(zhuǎn)：不是想吃，是想摸了。

季凜：？

他有些按捺不住的產(chǎn)生奢望,又強行把這念頭摁回去：那……買一盒給你拿來摸？

鄭漫：有人腦袋那么大的獼猴桃嗎？

這要是有就嚇死人了吧？啥變異種?。?/br>
季凜屏住呼吸，手指都在激動的發(fā)抖。

問他：那你看我腦袋這么大的行嗎？

季凜：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他咬了咬牙，又繼續(xù)發(fā)著羞恥且尷尬到窒息的話：摸一輩子都行。

等了好久，像是一個世紀那么久。

才等到鄭漫的回信：好啊。

*****

顧江河不小心把手上沾了一手的番茄醬，被周雅轟過來洗手。

剛走過拐角，就看到了鄭漫。

他喊了一聲。

鄭漫倉皇的轉(zhuǎn)過身，眼淚隨著動作，甩在了衣領(lǐng)處。

顧江河嚇一跳，問他：“怎么了這是？”

鄭漫紅著眼睛搖了搖頭。

沉默了一下，低聲道：“我做了一件很自私的事。”

顧江河愣了愣，笑道：“既然是自私的事，那你應(yīng)該覺得開心啊。怎么哭得這么難過？”

哄他道：“笑一個？”

“偶爾自私一點又沒有錯。”

鄭漫勉強扯起嘴角，眼淚直掉。

最后是顧江河頂替了他的工作，讓他回宿舍休息一下。

鄭漫心里實在過意不去，顧江河笑著朝他道：“那過些天，雅哥過生日的時候，來幫我個忙？”

他想要給周雅整個驚喜出來，之前就跟季凜他們打了招呼。

不過總是不嫌幫忙的人多的。

鄭漫到宿舍之后，還在那猶豫，想著要不要去跟季凜明示一下。

他發(fā)出去消息之后，季凜回了個“等我”，就一直沒了動靜。

又躊躇了許久，他終于洗了把臉，換了身衣服，準備去找季凜。

同時撥了個電話給他。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傳來的是季凜呼哧呼哧的喘氣聲。

鄭漫有些發(fā)愣：“你在干嘛？”

“在、在爬樓。”季凜的聲音，從手機里面，和樓道口同時傳來。

鄭漫猛地拉開門，季凜握著手機，從樓梯口往他這邊走來。

兩人對視著。

季凜漸漸走近，有些緊張的朝他道：“獼猴桃……還沒來得及剪，”

他低頭看著鄭漫，忐忑道：“我怕你反悔。”

又問他：“你不會反悔吧？”

鄭漫又想哭又想笑，半晌，露出個要哭不笑的表情：“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吧？”

季凜點頭。

又猶豫了一下：“我應(yīng)該知道吧？我……”

他小聲確認：“我沒有自作多情對吧？”

當然沒有自作多情。

鄭漫親上來的時候，季凜差點嚇得心臟從胸腔里蹦出來。

他小心的扶著鄭漫的腰，手還有些發(fā)軟。

鄭漫在他唇上輾轉(zhuǎn)，這傻子嚇得一動不敢動。

他貼了一會，忍不住輕笑了一下，小聲朝季凜道：“張嘴啊?！?/br>
季凜還愣著神：“??？”

他嘴剛張開，鄭漫便將舌伸了過去。

季凜只感覺眼前發(fā)慌，有些站不住了。

腿軟。

等鄭漫退下的時候，他臉都快能煎蛋了。

一副被登徒子輕薄了的小娘子模樣。

紅著臉，害著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