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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自己的遭遇多半是因為她自身毫無作為。嬴笙當(dāng)著嬴竺的面,把那幾個失敗的陶器扔進一個深坑,砸成碎片,吩咐人去她的房間取她自己平日所藏來。嬴笙今日穿了祭司的神服,上黑下紅,繡滿了飛鳥與蛇的圖案,彩色的麻繩串著各種鮮艷的鳥羽和獸牙,非常神氣。嬴竺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地看著嬴笙,抱怨道:“我和你不一樣,你現(xiàn)在是‘伯嬴’了……而我?我是奴隸的女兒……他們根本看不起我……”“這謠言連你自己都傳!?”嬴笙恨鐵不成鋼,嬴竺也不敢接話了。戴穩(wěn)了頭上的羽冠,嬴笙剜了嬴竺一眼:“管好你的手腳!要是一會的大典上再出什么差錯,仔細你的皮!”嬴竺嚇得一哆嗦,訥訥稱是。她平日里雖然有些偷jian耍滑,但還是很怕嬴笙的。因為她知道,嬴笙可是說到做到。嬴族的主島背靠一座小山,小山背后就是臨海的斷崖。嬴笙站在山頂之上,獵獵江風(fēng)吹著她的衣袖鼓脹,上面所繪圣樹、群鳥和長蛇翩翩欲飛;下裙上布滿了火焰似的太陽紋章,流連反復(fù),被一枚玄色玉佩穩(wěn)穩(wěn)壓著。往前走幾步,裙擺下方露出一雙竹屐,她將一支白色骨笛,放至唇邊。空靈悠遠的樂聲自鶴骨中流淌而出,極高極輕,仿佛飛上云霄,又帶著古樸和神秘。莊重的鼓聲響起,通靈的鐘罄敲響,看似雜亂無章,又恰到好處地會合在一起。隨著這笛聲的召喚,無數(shù)搖曳在山間的精靈好像受到了感應(yīng),白色的翅尖,顯露在綠葉間,枝葉晃動、樹影飄搖。先是一只鳥兒飛了出來,然后是兩只、三只、四只……越來越多的鳥兒飛出了密林,盤旋在山頂上空,逐漸匯成了一片云。飛鳥翅尾交接,盤繞在山頂上,蔽日遮天。越來越多的聲音加入,笛聲逐漸高亢,穿林打葉、追風(fēng)逐云,環(huán)繞著東極三島,似乎連江水,也被激蕩得更加湍急。圣樹微微搖晃著,飛鳥的口中都銜著一枚樹枝,丟入地上早已準備好的一個火盆中,枝落如雨,不一會兒,盆中就堆滿了枯枝落葉。嬴笙面向大海,頭頂金烏,跪了下來,將一枚刻滿文字的金冊,高高舉過頭頂,口中不斷復(fù)誦著金冊中的禱文,向神祈求平安、懇請降福。見此情狀,觀禮的各族之人也紛紛將手放上了左肩,彎腰躬身,以示尊重。三只毛色純凈的牛、豬、羊,被割破喉嚨,流盡血液,埋入深坑中;毫無瑕疵的玉圭和玉璋,用紅繩系著,掛在山間古樹上。天色越來越暗,日光逐漸熄滅,飛鳥依舊盤旋不停,翅膀帶起了陣陣冷風(fēng),似乎變得越來越陰冷。但神跡仍未顯露。嬴笙的額上流下了汗,她戴著高高的羽冠,幾根火紅色的長羽如火焰一般。兩道長長的金紅色玉串,垂落在鬢邊,襯得她妝容濃重的臉部更加神秘、莊重??谥械亩\詞已經(jīng)重復(fù)到第三遍,但期待的畫面仍未出現(xiàn)。深呼吸幾下,嬴笙的眼睛直直望向了太陽,眼中那圈紅色的紋路忽如火焰一樣燃燒擴大,占據(jù)了整個瞳孔。她示意輔祭之人,將事先準備好的人牲推出。人牲渾身的毛發(fā)被剃光,背部穿刺著金環(huán)和金鏈,全身涂滿一種泥土、香料和油脂的混合物。他們都是年輕的男人,只在下身圍著一塊簡單的麻布,被束縛著跪在崖邊。人牲事先都被喂了一種藥,讓他們昏昏沉沉、意識恍惚、而又陷于極度歡愉中。祭司是神的新娘,她的身心都已屬于神,只是在魂魄回歸之前,她仍需在人間行走,為神尋找祭品。嬴笙的身上披滿了各色鳥羽、獸骨、貝殼,染成五彩的顏色,微微閃光,那都是山神所喜之物。她打扮得如新娘一般,手持金冊,伴隨著密集的鼓點和鐘聲,在祭品的身邊舞蹈。“出自湯谷,次于蒙汜?!?/br>“自明及晦,所行幾里?”“日安不到?燭龍何照?”“羲和之未揚,若華何光?”人牲被“撲通”幾聲推下了山崖,記載了人之祈語的金冊也一同被扔到山下,崖底是無盡回旋的海淵。隨著祭品落下,山體好像發(fā)出了一聲悶哼,原本已經(jīng)昏暗的金烏,光線陡然明亮起來,凝聚到一起,形成了一束極強的光。嬴笙松了一口氣。光束透過玉圭的折射,直射入了火盆之中?;鹋柚械目葜β淙~瞬間被點燃,火焰猛然拔高,直竄天際,眾人發(fā)出歡呼。這是祭品為山神所接受的啟示。在未來一年里,山神將繼續(xù)護佑嬴族,保佑物產(chǎn)豐富、多子多福。嬴笙跪在地上,胸口抽痛,但終于還是笑了一下。山下,族中最勇敢的戰(zhàn)士已經(jīng)開始爭奪,其中最強壯者,將搶先一步,沖到祭司面前,奪走第一個被圣光烙印的榮譽。嬴笙將點燃的圣火放置在他肩上,戰(zhàn)士露出一個自信的笑,便高舉著這盆神圣的火焰,沖入人群之中。無數(shù)的人,擠到他的身邊,紛紛搶著用火把去點燃圣火,即使被迸濺的火星灼傷到身體,也不以為痛,反以為榮,因為那是太陽之圣光,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典禮結(jié)束,祭司也被族人環(huán)繞著,抬下了山。人們不斷地往祭司的身上拋灑著清水和鮮花,爭先恐后去撫摸她的衣服和頭發(fā),認為這樣也可以沾染到神的氣息。嬴笙疲憊的目光在族人興高采烈的臉上掃過,內(nèi)心也感到欣慰。她被抬著在人群中走過,如堵塞的水流般緩慢,人群之中,嬴笙亦看見了母親懷嬴的身影。她臉色虛弱,但仍然露出了一個寬慰的笑。只見jiejie嬴竺亦擠在了人群里,她原本站在道路兩側(cè),手捧著祭神的禮器,但人群太過擁擠,一直擠到她身邊,被嬴笙帶著審視的目光一掃——嬴竺的手不知道怎么就抖了一下,盤子中的禮器就掉到了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嬴竺臉色一白,連忙把銅器撿了起來,而這一幕已經(jīng)落入母親懷嬴的眼里。懷嬴面色迅速變冷,嬴竺顯露出了害怕的表情,所幸她迅速被人群擠走了,而沒多少人看到這一幕。嬴笙將目光收了回來,只覺得心中一片疲累。各族在遠處觀看了這一盛典,對嬴笙的評價又提升了幾分。無論何時,受神寵愛之人,總是讓人歆羨的,更何況,祭司,還是一族愿力之所在。人們崇拜她、信仰她,將她奉作神之使者,是族之生命力所在。有一個強大的祭司,就一定有一個強盛的種族。典禮剛一結(jié)束,姜荔就跟腿上長了翅膀一般,朝著姜族人的聚集之處走了過去,姒沅連忙跟上。可沒走幾步,就被一群人擋住了去路。“喲,這不是我們生性涼薄的鄰居,姒族嗎?”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響起。姒沅看見,是一個有著烏金色瞳孔的貴族女子,身上穿了一件淡金色的長裙,裙擺順滑地垂落到地上,發(fā)出金屬般的光澤。她用一把折扇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