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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舊患……姒旦笑了一下,說:“沒什么。我習慣了。”瀧卻非常心痛,他才知道,剛才引誘過程中姒旦的狼狽,并非完全是裝出來的。而很有可能在那時姒旦已經受了傷。只是他非常要強,怎會示弱。這兩次戰(zhàn)斗激烈,光已沉睡,他們卻沒注意到旦的情況。瀧說:“沒事,旦,三舅舅背你!就像小時候一樣,我們繼續(xù)走……”但前路漫漫,姒光沉睡,姒旦重傷,他們還能走多久?姒旦忽然對姒洹說:“大舅舅,把我封印住吧……”“旦,你……”姒洹嘆息。姒旦看著自己的指尖,那玉一般的五指,竟慢慢變得透明。他說:“光的傷勢,肯定無法繼續(xù)了。而我,也會是個累贅。好不容易走到此處,又有了新的線索,不必因我們放棄?!?/br>“大舅舅可以將我和光封印,留在此處……光這個傻家伙,沒有我在這里,他肯定醒不過來的……”姒旦喃喃說。姜荔一直站在旁邊看著,沉默不語,姒旦竟主動提出讓他們先走?其實他倒無所謂的。姜荔說:“你們可以回去。既然知道了方向,我自己去也可以?!?/br>“不行!”眾人異口同聲地說,“這太危險了?!?/br>姒洹站了起來,看著冰坑中的光和旦,風雪漸漸要把他們都掩埋。旦的目光執(zhí)著,那是一種心意已決的神情。姒洹說:“我會把你和光封印……在這個過程中……你們沒有知覺……希望我們回來之時,你們已經復蘇……”他的話漸漸被風雪埋沒……姒旦即將閉上眼睛,實際上他已經非常虛弱,若不是姒洹封印,他恐怕也要和姒光一樣,昏迷進入冰凍狀態(tài)。但在他最后閉上眼睛之前,卻拉下了姜荔的身體,在他耳邊說:“記得……要是你真找到了那什么草……也有我的一大份功勞……也有,光的……”封印的光芒漸漸亮起,旦臥在冰坑之中,和光抱在一起。他們頭臉相對著,像一卵中雙生的兩尾魚。而其中一個已經為冰雪覆蓋,另一個,也即將被冰凍住。姒洹的封印可以暫停他們身體的狀態(tài),隔絕氣息,讓他們在冰坑之中靜靜休養(yǎng)。也許有一天等他們回來后,光和旦的封印會被解除,但也許他們……永遠回不來了。姒光和姒旦的身體被他們藏在了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而一下子少了兩個人,,他們的心情已經不同以往的輕松,但他們仍要繼續(xù)前進。因為尋找始祖之地的旅途,從來就不是毫無代價的。“我們繼續(xù)走吧。”姒洹說。他聲音平靜,聽不出損失兩個外甥,對他的影響。“此地靈力受限,我們必須萬分小心,不要輕易動用靈力?!辨︿≌f。這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壞消息——姒洹的目光看向了姜荔,也許對他來說,不是。第81章7.8不悔他們已經離開一段距離了,繼續(xù)向前走去,但姜荔卻忽然停住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那已經分不清來路的茫茫雪地,說:“會找到的吧——如果還能回來的話?!?/br>姜荔的意思是說,如果他們回來的話,會找到姒光和姒旦的冰凍之所的吧。因為他們離開之后,就對這里發(fā)生的一切一無所知了。而他們所做下的標記,到時候能不能找到,也是不確定的。姒洹理解他的意思,說:“會找到他們的,我們會回來的?!?/br>“我從不欠人?!苯笳f,又幾步快速向前踏去,鹿皮靴子陷在雪地里。“這不是虧欠什么……也不是需要償還的東西……”姒瀧跟了上去,跟在姜荔身后對他說:“光和旦這樣……都是心甘情愿的。都是……甘愿為你的?!?/br>姜荔皺著眉頭。他心中回想著見到姒光的最后一幕,這個姒族的年輕人在他肩上昏死過去,帶血的手抓著他衣服……真的沒必要,姜荔心想。他一直對姒光沒什么印象,起初記得他是個有幾分暴躁又稚氣的姒族小子,還因為他沒有記得他是誰而惱怒。到后來,好像抽條長高了……有了成年人的模樣,但性子卻變得拘謹。其實光也不過比荔小幾歲而已。“這回……你會記得我是誰了吧……”這是姒光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話。姜荔感到一陣煩躁。如果姒光是有幾分傻的話,姒旦玲瓏心思,他可不相信姒旦會做毫無意義的事。不過,如果姒旦的目的是讓他產生負罪感,那么他的目的的確達到了。雖然這種歉疚在姜荔心里可能只有薄薄的一分,那也足夠了。因為此次旅行的目的是為了長生草,也是只為了姜荔的利益。姜荔一直不太相信,他們會愿意為他做這樣的事。也許只是以此為名,放放風罷了。但隨著他們越走越北,離開北地越來越遠,連回去都變得困難;而途中所遭遇到的種種困難和險阻,也早超越了一次旅行可以涵蓋的程度。姜荔的心也像風箏一樣越飛越高,再也回不去了。頂多回去之后,將他們解除封印,送回銀谷就是。姜荔心想。他們一路向北,繼續(xù)朝著北方的方向走去。路上的獸群既多,罡風和暴雪也更加殘酷。有時候他們落在上百丈深的冰裂中,幾乎殞命深澗,葬身他鄉(xiāng);有時候他們也跟在獸群后面,在一些溫和慈善的巨獸身后,躲避風雪;有時候也不幸遇上,性情狡詐的冰原異獸,在數(shù)次生死抵抗之間,命途岌岌可危。他們又走了很遠很遠的路,遠到都找不到怎么回去了。姜荔也想過放棄,他覺得沒有必要為無根據(jù)的事情付出太多。而姒洹卻一直勸他堅持,幾人之中,他對長生草的存在是最為堅信的。而事實上,他們也無法回去了。因為無論是前進還是回頭,都一樣危險。他們又遇到了很多很多的危險,而他們身上靈力所受的枷鎖也一直加重。在這個過程中,姜荔卻不斷地得到了成長和進步,他的身體受到前所未有的滋養(yǎng)和進步,有如一柄武器,在越來越多的打磨中,變得更加鋒利。姜荔猛然從白狐的九條長尾上跳了下來,這只異獸足有著九條長長的白色尾巴,絨毛與雪色融為一體,在廣闊冰原里幾乎分辨不出來。只見那雙寶石一樣的棕色獸瞳眨了眨,便最后失去了光芒,隨著脖頸上一支深入咽喉的長箭,漸漸失去了溫度。姜荔提手把自己的金箭拔了出來,瞬間白狐身上血流如注。在冰原中不斷地遇見各種戰(zhàn)斗和危險,反而使得他對蛟弓和金箭的使用越來越純熟,戰(zhàn)斗愈發(fā)暢快。而隨著他們深入冰原內里,那種靈力貧乏、遲滯的現(xiàn)象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愈來愈嚴重。姜荔原本痛苦地適應如何擺脫對靈力的依賴,現(xiàn)在,卻在這樣一個極端的環(huán)境下找到了自己的出處。“出來吧?!苯髶荛_白狐九條長長的毛尾,幾個人才慢慢從絨毛尾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