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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非緋白著臉,被吳義拖得跌跌撞撞也不敢叫疼,后面那池水明顯是有東西要出來,而前面,前面那哭聲卻越來越大了啊,怎么吳義卻聽不見? “轟”的一聲巨響,連帶著整個長階都顫了一顫。 吳義猛地停住腳步,長階的盡頭,那巨大的拱形山洞處,一只巨猿人立在那里,猩紅的猿眼冰冷地俯視著下方,仿佛君主在俯視自己的王國,又像是山神在接受民眾的跪拜。 “嗷~”巨猿突然發(fā)出一聲仰天長嘯,巨大的嘯聲在山腹間不斷的往返回蕩,震人心魄,連山壁上那些本來不怎么牢固的山石也撲簌簌地不斷跌落下來。 吳義拉著楚非緋狼狽地躲避著那些從臺階上方滾落下來的巨石,那巨猿帶著一種看螻蟻一樣的輕蔑,仿佛故意似的,掄起樹干一樣粗壯的猿臂,重重地,不斷捶在兩側(cè)的山壁上,更多的山石滾落下來。 吳義咒罵了一聲:“大人,你躲在那塊大石后,末將去殺了這只畜生?!?/br> 這時,這片空間里又響起一聲詭異的聲響,明明聽上去只是摩擦的沙沙聲,卻在這山石轟然滾落的噪雜環(huán)境里,清晰地傳入兩人的耳中。 楚非緋木然回頭。 原本平靜無波的水池中,此時已經(jīng)探出了一只怪物的半身,丑陋的,長滿瘤球的頭部,仿佛就是一堆大大小小的惡瘤被胡亂地粘合在一起,形成了這么一個碩大的丑陋東西。 一雙黃色的眼球也如那瘤球一樣凸顯在外,沒有眼皮,沒有瞳孔,就像是一雙電力不足的渾濁燈泡。但此刻,就是這樣一雙詭異的眼睛,無聲地注視著臺階上的兩人,卻讓兩人渾身都起了寒意。() ☆、第三百一十五章 攝魂笛 “這是什么鬼東西!”吳義忍不住道,他這輩子就連做夢恐怕都沒見過這么丑的生物。 又一塊巨石從他們的身側(cè)滾下,吳義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拉著楚非緋躲在了一塊相對較大的巨石后。 這巨石雖大,其實也不怎么安全,不但一半已經(jīng)懸在了臺階的外面,本身也是顫顫巍巍,似乎隨時都會因為震動跌下臺階。 那臺階下雖然堆滿了金銀珠寶,但如果是人從這么高摔下去,也會死得不能再死。 現(xiàn)在,前有力大無窮的巨猿,后有那丑陋無比的未知生物,除了背水一戰(zhàn),似乎別無選擇。 吳義冷冷地盯著那黑色的巨猿,對楚非緋道:“大人,你在這里躲好,末將去去就來。” 有時候人怕到了極致的時候,反而就沒什么反應(yīng)了,比如楚非緋現(xiàn)在就處在一種麻木的狀態(tài),前面的巨猿,怪物,再加上耳邊那綿綿不絕于耳的哭聲,楚非緋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繃成一條細(xì)線,只要再加上一絲絲,就會斷掉了。 但越是在這樣的時刻,內(nèi)心緊張到極點的楚非緋,表面上看上去反而越顯鎮(zhèn)定,以至于一張精致的小臉上,此刻沒有一絲驚惶,甚至空白得沒有任何表情。 吳義說完本打算跳出去,但又因為沒聽到楚非緋的任何回答,不禁又回過身來,打量著楚非緋:“大人?”吳義想,這女人不會是嚇傻了吧。 楚非緋扭過頭來,面無表情地道:“吳義,我知道那第五幅畫是什么了。” 吳義驚詫地道:“是什么?” “一定畫的是我被這個怪物吃掉了?!背蔷p接著又對吳義認(rèn)真地道:“吳義,你要是能沖出去,就自己逃吧。記得帶著人給我報仇!” 吳義無語。 這話要是別的大人說,吳義大概會以為那人是擔(dān)心他只顧自己逃命,故意用話擠兌他。然而若是這個女人說出來,吳義卻覺得她是真的想讓自己先逃。 “大人不必如此,吳義在御前......”吳義的話剛到此處,突然停住。 因為此刻上方那不斷錘擊山壁的巨猿突然停止了動作,整個空間又陷入了一種奇異的安靜。然而這突如其來的安靜。卻讓人感到更加的不安。 楚非緋回頭看了眼。那池子里的生物,好像暫時還沒有什么攻擊的意思,便壯起膽子。探出頭去,向那臺階上方的巨猿看去。 那巨猿此刻蹲坐于地,兩只長臂支在地上,冰冷地盯著他們的方向。 “別看它的眼睛?!眳橇x低聲道。 盯住猛獸的眼睛是一種挑釁的表示。這有可能會激怒猛獸。 “它在等什么?”楚非緋緊張地道。 吳義握緊了手中的劍,此刻。那巨猿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們,反而不是好的攻擊時機,需要用什么東西讓它分心才是。 吳義想到這里,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向一側(cè)的山壁上扔去。 吳義是天佑第一武將,臂力自然遠(yuǎn)超普通人,十余丈遠(yuǎn)的山壁。還不在他的話下。 石塊擊中山壁發(fā)出一聲脆響,那巨猿居然眼角都沒掃一下。反而嘴唇一翻,一呲獠牙,發(fā)出幾聲嘲笑的尖嘯。 兩人都有些黑線,這巨猿的智力顯然已經(jīng)超出了獸類的水平,簡直已經(jīng)成精了。 被一個畜類嘲笑,吳義顯然不能忍,正打算抄劍硬攻。 這時,楚非緋卻突然一扯吳義的衣袖,用一種驚喜的聲音道:“哭聲停了,吳義,哭聲停了!” 吳義有些納悶,他根本就沒聽到什么哭聲,他本以為是這女人的幻覺,如今看來,卻似乎另有隱情。 “竟然能聽到攝魂笛的聲音?!?/br> 一個古怪腔調(diào)的聲音突然響起,在此刻寂靜的空間里顯得異常突兀。而山腹之間反復(fù)的回聲卻又讓人感覺不出聲音從何處傳來。 吳義握緊了手中的劍,從巨石后站了出來,喝道:“宵小之輩,裝神弄鬼,算什么本事!” 那聲音咯咯地一笑,說不出的輕蔑:“一介螻蟻,竟敢妄言!” 隨著那話音,從巨猿身后走出一個人來,一身赭石色的短打衣衫,倒是和這山壁的顏色異常相似,要是此人刻意地隱藏自己,還真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那人臉上蒙著面巾,看不出長相,聲音也因為腔調(diào)古怪,連是男是女都無法辨認(rèn)。那人手里把玩這一只金色的笛子,在那巨猿的身邊站定,開口道:“既然能聽到攝魂笛的聲音,卻只敢躲到石頭后面不敢見人嗎?” 楚非緋本就在石頭后面偷偷地探頭張望,此時見已經(jīng)被那人發(fā)現(xiàn),便索性大方地站了出來:“喂,你剛才說什么攝魂笛,難道那難聽的哭聲,就是你那破笛子吹出來的?” 那人上下打量了楚非緋一會,才輕蔑地冷哼一聲:“我還以為那人的后人要多么了不起,沒想到只是這么個不起眼的小丫頭?!?/br> 楚非緋自從知道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哭聲只不過是這人手中的笛子發(fā)出的,就沒那么怕了,其實眼前的巨猿和身后的怪物雖然看上去恐怖,但既然已經(jīng)現(xiàn)身,總讓人心里還有些準(zhǔn)備。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