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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這個時辰回來?”他睡眼惺忪。黎白:“哦,找完了,就走回來了。”紀越:“……軍營夜晚是有將士輪流值夜的。”黎白點點頭:“我看見了,怎么?”紀越知道,黎白不像是傳說中的仙人一般,會驀地出現(xiàn)、消失,他一向是速度快,有那么一段過程。最初見到他的時候,黎白的身影雖然縹緲鬼魅,但還是能瞧出來行動軌跡的。紀越以為他就是這樣程度的厲害。但,能在深夜時刻,穿過層層守衛(wèi),從軍營外到最里面,這本事……闖皇宮都可以了吧?紀越:“……算了,沒事,我睡了?!?/br>黎白:“哦?!?/br>26、揍竊據(jù)山河者十一黎白這人,能躺著就不坐著,能坐著就不靠著,能靠著就不站著。一切以自己舒服為前提。但要去做某件事情的時候,他什么都不講究了。紀越曾問過黎白,為何總是穿著那一身衣裳。黎白答:“懶得換?!?/br>這次,回來之后,黎白換下了寬袍大袖,改成窄袖薄衣,比之前利索了很多。他掏出來很多藥草,有些植株上還帶著泥土。向紀越要了筆墨紙硯,黎白窩在屋子里,趴桌子上寫寫畫畫,連飯都不吃了。——雖然他不吃也沒什么。紀越需要睡覺休息,黎白不需要。油燈和蠟燭太暗,他掏出來一顆珠子照明,設(shè)了界,蓋了這光亮。元瑾瑜知曉黎白突然歸來,派人來問,黎白不耐煩回答,三兩句打發(fā)走了。然后元瑾瑜就親自來了。看到黎白忙碌無比,地上鋪滿了紙張,以及青嫩或干枯的植株,屋子里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他抬了腳,猶豫半天,到底是沒踩進去。站在門邊問了兩句,黎白不是“哦”就是“嗯”。元瑾瑜沒有紀越那個自說自話的本事,兩三回之后便說不下去了。紀越替黎白解釋。因黎白當日說過“腦子里多了點東西,想必是上天的號召”,所以找借口的時候格外順當。紀越:“殿下,黎白前幾日晚上入眠之際,夢中有仙人感召,傳授了他些許藥石之術(shù)。這太過珍貴,黎白隨著指引入山,回來后便忙不迭地尋了紙張墨筆,試圖將這內(nèi)容記錄下來?!?/br>說到這里,紀越朝屋內(nèi)望去,還嘆了口氣:“不眠不休兩天了,連東西都吃得少,就怕忘記什么。”元瑾瑜聽得一愣一愣的。這話太玄幻,古往今來,說夢中有所感的,史書上那是數(shù)不勝數(shù)。真實的呢?一個都沒。不過是扯個旗幟畫作皮罷了。可再看看黎白此時的身影,他正聚精會神地伏案書寫,外界的任何動靜都沒有打擾到他。地上是厚厚的洇滿墨水的紙張,站在門口,雖然看不清上面的內(nèi)容,但卻不難推斷,這是黎白近日來的成果。佐證了紀越的話。元瑾瑜看向紀越,再看看黎白,猶疑的心定了下來。看來,黎白確實就是能溝通天地之人。只是不曉得,這一回對方會拿出什么東西出來?“但飯是一定要吃的,睡眠和休憩不能缺少,往后的日子還長著,不急于這一時?!痹ざ诩o越。他說完,又想到:“不然我找些人手來幫先生?”紀越淺笑拒絕:“黎白的個性……”哦對,這人什么都不講,就是看自己開心的。元瑾瑜下意識點頭。“那算了,替我跟他說,我等著他?!?/br>紀越:“是,殿下。”目送著元瑾瑜離去,隨他而來的護衛(wèi)也離開了這小小的院落。紀越將目光轉(zhuǎn)向黎白。他換了第三張紙了,手邊的藥草也被扔到了地方,拿了另一株過來。手心展開,紀越低著頭看這枚前兩日收到的玉片。黎白的聲音似乎還能回想起來:“我要忙起來了,沒空教你練劍和糾正你動作了。這個,你自己跟著學(xué)吧,用的時候貼在額頭就行?!?/br>劍招會了之后,還要學(xué)習如何對敵。其實紀越想說,我不上戰(zhàn)場,哪怕日后遇到了元英睿和紀茹雪,想必也是對方慘敗,被人壓著成為俘虜。對敵,實在是沒有必要。但黎白覺得,學(xué)都學(xué)了,別浪費,每日抽一個時辰出來,就當是強身健體了。紀越?jīng)]反對,這事情就這樣安排了下來。玉片里是黎白無聊時候存下的對敵要訣,貼近額頭,閉上眼睛之后,腦海里會出現(xiàn)對打的二人。這兩天清晨,紀越就是這樣來學(xué)習的。原是修仙界的東西,黎白改了改,紀越的體質(zhì)變化了以后,倒是能承受這壓力了。——黎白最開始是打算用來偷懶的,就可以不用每天教他了。·紀越每日清晨天剛亮的時候,起床洗漱,然后鍛煉和練劍。到了時辰便去當值的地方,待一天之后,至晚方歸。黎白在屋子里窩著,什么都不管,只是忙活著藥草的事情。如是幾天,在外人好奇到忍不住的時候,黎白終于完成了他要做的大事。那是整理之后,摞起來比一人還要高的成果。到處亂放的紙被收攏得整整齊齊,墻邊放著一筐用廢了的毛筆和硯臺墨條。屋子里再也不是各種藥草混合起來的奇怪味道了,黎白動了動手指,把這里打掃得干干凈凈的。他開心起來,不知道從哪里采了花,隨手找了一個花瓶,擺放在桌子上。人又跑出去不見了。紀越晚上拎著食盒回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變了樣子。“???”他原地轉(zhuǎn)了一圈,想要看看黎白在不在,“黎白?”無人回應(yīng)。紀越心中存疑,但想到在這里黎白并不會出現(xiàn)任何的意外和危險,他倒是很放心。坐下不久之后,院門口就出現(xiàn)了一個拎著很大一包東西的人。暮色昏暗,但門口的燈籠已經(jīng)點亮了。紀越站了起來,向院子里迎去:“你今日出去了?”這倒是很稀奇。再見到了黎白臉上的燦爛笑容之后,紀越突然間想到:“你在寫的東西已經(jīng)寫好了?”黎白:“對?。 ?/br>他一口氣忙完了要做的事情,停了之后,突然間感覺到有些空虛,想了想,黎白認為這應(yīng)該是多日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