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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司機(jī)開車送他回去,路上卻道:“大少爺?shù)囊馑际?,您帶男朋友回來了,老爺就斷了讓您繼承家業(yè)的念想了。”“現(xiàn)在還沒斷嗎?”葉淮好笑道,“我對公司的事情樣樣不通,現(xiàn)在只會花不會掙,他等著我給他敗光嗎?”“但您有母舅家的關(guān)系。這兩年那邊漸漸不給葉家供貨,這邊的好料都少了……”司機(jī)說完從后視鏡看了眼,見葉淮神色不虞,便又止住了。葉淮靠在座椅上,微微闔眼,嘆了口氣,又算了算自己回國后,這半年的收入和支出……然而算來算去,新簽的代言還沒打款,電影的那點片酬也就夠他這兩月買東西零花。葉淮還是第一次開始考慮獨立的事情。以前他也不喜歡這樣的家庭氛圍,但心里又覺得,兒子花老子的錢天經(jīng)地義,所以買東西一直隨心所欲,大手大腳。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了,老爺子想讓他回去,重新接續(xù)跟外祖家的關(guān)系。大哥又提防他回去,免得跟自己爭家業(yè)……然而不管順從哪邊,都會得罪另一方。缺錢倒不至于,但自由度跟經(jīng)濟(jì)寬松度,從此之后恐怕要此消彼長了。葉淮不喜歡被人威脅,更不想帶袁星洲回去。他們倆人窩在一塊就挺好的。想了想去,只能以后認(rèn)真一點,考慮一下自己養(yǎng)活自己……這么一琢磨,壓力陡增。直到司機(jī)將車停下,葉淮才想起今晚是來參加袁星洲他們劇組聚餐的。他整理了一下表情,下車后一抬頭,當(dāng)即便愣了。眼前這家餐廳裝修不俗,看著便很有格調(diào),這劇組今晚大出血?他一頭霧水地往里走,同時給袁星洲打電話。“是葉先生嗎?”門口的侍應(yīng)生卻立刻迎上,笑道,“袁先生已經(jīng)交代過了,請你在樓上稍候一會兒……”葉淮被他帶去乘梯,觀光電梯外是一條寬闊的河流,兩岸巧妙地裝飾著星光燈,河面上星光粼粼,如銀河倒映。葉淮想到了某種可能,下意識地在電梯壁上照了照鏡子。頂層眨眼便到,葉淮跟著侍應(yīng)生出去,發(fā)現(xiàn)頂層的光線很弱,各個方向的裝飾燈努力降低著存在感,主光源則是遠(yuǎn)處餐桌上的燭臺。“觀景臺在左手邊,沿著指示燈過去便可?!笔陶咝Φ溃敖裢硇强蘸苊?,祝葉先生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br>第66章葉淮大概是第一次后悔自己的穿著,他雖然穿了相對正式的衣服,但搭配的很隨意。此時,當(dāng)他沿著指示燈走向觀景臺,看到偌大的臺閣上,袁星洲一身米色西裝,笑意淺淺地看著自己時,葉淮便后悔了,甚至有些自慚形穢。然而袁星洲單手執(zhí)麥,自己深情地清唱出第一句后,他的腦子里便只剩下了另一句——袁星洲太帥了正南向的夜空中群星閃耀,觀景臺上一片漆黑,只有袁星洲腳下有幾盞微弱的地?zé)?。于是天地間仿佛只剩下了袁星洲自己,眉眼被勾勒著,踏著一地的碎光,生動地朝葉淮望過來。“神往你的都市,想去走走又怕迷路……”溫柔的一句清唱之后,不遠(yuǎn)處的鋼琴聲隨即完美切入,一段輕柔舒緩的曲調(diào)隨即流淌出來。袁星洲有些緊張,這首歌是他參加跨年晚會時在路上寫的,曲調(diào)簡單,但很符合他此時的心境。只是歌詞寫的有些倉促,袁星洲推翻了一版又一版,時而覺得過于直白,時而又怕晦澀拗口。葉淮自從進(jìn)來后,便怔怔地站在觀景臺的入口處,一言不發(fā)地朝這邊望著。曲調(diào)一轉(zhuǎn),進(jìn)入副歌。“那年街角,斟酒一分,心滿十分,你是陌生的曲調(diào)……”“那日再會,欲說一分,又掩十分,我亦已是火中人……”……最后一稿還未寫完,葉淮便匆匆趕回來了。袁星洲去機(jī)場接他,看到他出現(xiàn)在視線盡頭的一刻,滿心只剩下了歡喜。太耽誤創(chuàng)作了,談戀愛不僅讓人不思進(jìn)取,還讓人無心寫詞!袁星洲便借口拍戲,蹲在片場的角落里,拿著紙筆寫寫改改,回憶往昔“曾望你如白日夢,你站在陽光下,我再也看不到天空……”“這樣寫可以嗎?”回宿舍的路上,袁星洲困地哈欠連天,閉著眼哼出最后一句,“會不會顯得矯情?”“不會?!标懡嗔巳蟊朗剑窨簥^地回復(fù)道,“太浪漫啦!袁哥,我都要愛上你了!”袁星洲被嚇得一激靈,卻實在睜不開眼,打著哈欠仰頭就要睡過去。“好好練,”他迷迷糊糊道,“就看你了……不能不行,我太喜歡……他高興……”陸姜應(yīng)了一聲,回頭一看,袁星洲已經(jīng)睡著了。陸姜便又轉(zhuǎn)了回頭,瞎瘠薄感動到淚流滿面。最后一個琴鍵敲下,陸姜眼眶潮濕,安靜地看向遠(yuǎn)處的兩個人。葉淮仍在遠(yuǎn)處怔怔地看著,使勁咬著下唇。“喜歡嗎?”袁星洲笑著走過去,問,“送給你的,寫的有點倉促……”葉淮使勁眨了下眼,隨后笑了起來。“喜歡!”他微微動容,使勁點頭,道,“特別喜歡,特別好聽!”袁星洲大松一口氣,嘿嘿笑了起來:“其實還能更好一點,時間實在來不及了。我想自己彈琴也不行,練的還不夠,多虧有……”葉淮背過身,抬了下胳膊,隨后又若無其事地轉(zhuǎn)了過來,一手摟住他,另只手按住他的后腦勺,突然吻了下去。幾秒種后,袁星洲面紅耳赤地跳開,舌尖有些輕微的疼。“多虧了什么?”葉淮像是才活過來一樣,恢復(fù)了正常,笑著問他。袁星洲這才想起旁邊還有人呢。他懊惱地瞪了葉淮一眼,輕咳了一聲,隨后厚著臉皮喊:“陸姜!”陸姜應(yīng)了一聲,忙從鋼琴后面冒出頭,隨后跑了過來。袁星洲走去一旁,拿起早就準(zhǔn)備好的紅包遞給陸姜,笑道:“謝謝!辛苦了!春節(jié)快樂!”陸姜一愣,推著不肯要。葉淮卻也從兜里摸了一個出來。“過節(jié)紅包,沒有不收的?!比~淮道,“給你就拿著,來年好好干,報答你袁哥。”陸姜推了推鏡框,誠惶誠恐地接過,就聽葉淮又道,“那就來年再見吧!”陸姜:“……”“那袁哥,淮哥,春節(jié)快樂!”陸姜識趣地沖倆人一鞠躬,趕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