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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溫柔。“你所知道的,只是眾人眼中的我,你對真實的我一無所知。”“并且在此之前,我們是死對頭。”“秦顧,我是你的對手。你怎么確定,你對我是真的喜歡,而不是征服欲作祟?”他唇角彎起的一抹弧度,刺痛了秦顧的眼,“又或者,不過是追逐一時的新鮮感?”秦顧想說,我認識你的全部。秦顧想說,我們并不是才認識兩個月。如果生命到終結那一刻算是一生,那我們便是認識了一生。秦顧想說,我對你,從來不是一時新鮮感。可是,那是前世。今世的方琰哥哥并不知道這些。他不知道他曾在萬人舞臺牽起他的手,從此榮辱與共,他不知道他們曾相濡以沫,共度一千多個日夜,他不知道自己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他不知道……他們曾愛得那么深。他無法去怪他,因為他不知道。在現(xiàn)在的方琰哥哥眼里,自己不過是一個比陌生人熟一點,比朋友關系淡一點,一個認識沒多久的人而已。是他太急了。而感情這種事,急不來的。秦顧的動作早已僵住,他動了動有些發(fā)酸的脖子,看著方琰,聲音有些沙啞。“如果我說,我對你一見鐘情,你信嗎?”“不信。”方琰想也不想就回答,“我不信一見鐘情,因為一見鐘情只是一個瞬間,而非永恒?!?/br>“就像新鮮感,它只存在于某一段時間,過了就是過了,無法長久,也無法挽留?!?/br>秦顧將棒棒糖放茶幾上,再沒胃口吃,他苦笑了一聲,“我就知道你不信?!?/br>“方琰,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讓我們從朋友做起,給對方足夠的時間來相互了解。等到我們了解了彼此以后,如果你還是不喜歡我,我不會再糾纏你?!?/br>給自己一個機會?他應該給自己一個機會嗎?方琰在心里問自己。他不知道。他無法給出任何答復,同意或者不同意。因為這個問題本身,就是隱藏在他心里的一根針,沒有痕跡,看不出傷口,卻在每一次質(zhì)問的時候,往里刺得更深,疼得更深。他想躲避這個問題帶來的痛苦,秦顧卻一次次逼他入絕境。而這一次,秦顧卻不急著要答案。他離開了沙發(fā),走到窗邊,高高的背影望著玻璃外面的風景。“下雨了。”秦顧說。方琰起身,也朝窗邊走過去,在秦顧身側停下。不知道什么時候,陽光普照的天空布滿了烏云,像一頭巨大的怪獸,遮天蔽日朝城市壓過來,室內(nèi)光線也因此暗了下去。前一刻才是毛毛細雨,轉眼,豆大的雨從空中砸下來,敲打著玻璃,在窗臺積起一片水漬,很快這座城市被淹沒在一片水汽中。兩人站在窗邊,誰也沒有說話,耳畔是風聲和雨聲。不知道過了多久,方琰先開口打破沉默:“你說,如果我們彼此了解以后,我還是不喜歡你,你不會再糾纏我?”秦顧轉頭看過來,漆黑的眸子在陰雨天顯得幽深,他說:“嗯,我說的?!?/br>方琰手放在窗臺上,呼出口氣,道:“好,訂個期限吧。”“那就半年。”秦顧說。“好。”得到答案的秦顧望著遠處被雨汽吞沒的建筑笑了起來,方琰臉上卻無笑意,本就白得近乎透明的臉色在這個陰雨天顯得更加蒼白。等到半年后,方琰哥哥與盛豐解約來星曜的時候,他一定會給方琰哥哥辦一個隆重而盛大的迎接晚會。然后,在迎接晚會的當天,公開兩人的戀情。秦顧想得很完美,也很有自信方琰會再次愛上他,而方琰心里想的卻是與秦顧背道而馳另一種。他不是給自己一個機會,他是給秦顧一個機會。一個讓秦顧徹底死心的機會。秦顧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同樣,他也是世界上最了解秦顧的人。半年的時間,讓秦顧對他失去新鮮感,雖然他沒有試過,但應該不難。兩人在窗邊站了一會兒,已經(jīng)是飯點,雨沒有停歇的跡象,方琰問:“雨應該暫時停不了,你如果不介意,就在這吃晚飯吧?”“好?!鼻仡欁匀缓軜芬?。方琰沒有煮面,因為煮面會讓他想起前世。他炒了幾個小菜,最簡單的番茄炒蛋,清水煮白菜,還有青椒洋芋絲。味道嘛,好聽點說是很一般,直白的說就是難吃,秦顧卻吃得很香。兩人吃了飯,方琰沒要秦顧幫忙,他自己收拾了餐桌洗了碗,然后回到客廳。兩人都沒有說話,坐在客廳安靜的看著電視,等待雨停。那兩個小時零二十分鐘的時間里,方琰沒有看進電視劇的任何一點內(nèi)容。電視的聲音,窗外的風聲,雨聲,皆是噪音,唯一的主旋律是身側之人的呼吸聲。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遠處的高樓大廈陸續(xù)亮起了霓虹燈,燈光卻被霧氣沖得暗淡朦朧。方琰打開了客廳的燈,又走到窗邊將窗簾拉上,回過神的時候,發(fā)現(xiàn)秦顧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前了身,問道:“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你家里有雨傘嗎?”“傘,有的。”方琰點頭,卻站著沒動,遲疑了一下,他又開口,“這么大的雨,就算你打著傘,也會被淋濕?!?/br>大雨并沒有停歇,甚至比剛剛還要下得急躁迫切一些。方琰繼續(xù)道:“天氣預報說這雨會持續(xù)下一晚上,如果你沒有什么要緊的事,要不就在這里留宿一晚吧?”“好?!鼻仡櫱笾坏?,臉上笑容更大,說道,“沒事,我當然沒事,我能有什么事?”秦顧第一次如此喜歡下雨天,盡管他今晚睡覺的地方依然是沙發(fā)。“既然這樣,那就不好意思的打擾你一晚上了?!?/br>嘴上說著不好意思,行為卻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四仰八叉躺沙發(fā)上。兩人又在沙發(fā)上坐了一會兒,方琰問秦顧:“你困了嗎?要睡了嗎?”“好?!鼻仡欁鄙眢w,又問道,“有浴袍嗎?我想先洗個澡?!?/br>方琰到衣柜里拿了一件新的浴袍出來。秦顧拿著浴袍去了浴室,方琰坐沙發(fā)上看電視,心里有些亂。他明明知道秦顧對他的心思,他不應該留他過夜的。可是,外面雨又這么大,秦顧就這樣出去肯定會生病感冒的。不過,秦顧在這方面挺君子,他也沒什么可擔憂的,就當是留一個普通朋友過夜,不要想太多。這樣想著方琰心里好受了些。出神間,手機響了,方琰瞥了一眼亮起的屏幕,又看了看浴室,拿著手機走到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