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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張口道:“秦浣女喜歡下棋。但她總是把局鋪得很大,卻又收不回來?!?/br>程透眨了眨眼,似乎不明白他在說什么。程漆虛指了下山腰處,說:“所以你最好不要按照眼前的路走。她做不了什么,程顯聽做不了什么,你也做不了什么?!?/br>程透也笑,溫和地回說:“這是最好的辦法,不正是大家所期待的嗎?”程漆不置可否攤了攤手,反問說:“你怎么想通了,我以為你的性格,能為此恨程顯聽一輩子。”“我想成全他。”程透垂眼答。“呵,好個成全?!背唐彡庩柟謿獾?。程透像是沒聽出他話里話外的譏諷來,慢慢地說:“今生果報,來世我償?!?/br>程透抬頭望著他,笑容明艷,“就像你和茯苓一樣,你并不介意茯苓回到神智初啟時,因為你知道你們一定還會屬于彼此的?!?/br>程漆一頓,程透卻略抬起頭仰望著滿天的星辰,他淡淡地笑著,終于釋然道:“我開始明白了生命在他眼中不止一世。無數(shù)的業(yè)報與因果,這苦樂人間,你非再來不可。”“今生果報,來世我償……”他喃喃自語著,風(fēng)便從鬢側(cè)溫柔地吻過?!拔页扇?。讓他的痛苦因我而生也因我而止。無論是芥子廟中的小殿下還是無名門的程顯聽,我會再找到他的?!?/br>青年緩緩?fù)蜓矍暗娜?,在模糊流淌的夜色中,月影仿佛謝去了天塹。他看到對面像是站著那個雪一般的人,薄灰色的長發(fā)像霧,氤氳著眼前。他對他說:“他會愛上我的,而我也會愛他。我成全你?!?/br>青年的眼中流轉(zhuǎn)著細(xì)碎的光影。那些光影是淡淡的紫色,像碾碎了寶石般,被清風(fēng)盛過。它慢慢地飛,躍向長夜,躍去蟾宮,照耀在千江萬河,送去愛人的身側(cè)。馬蹄嗒嗒破開山澗寧靜。離伽彌山越近,某種雙手發(fā)抖的不安便愈發(fā)強烈。這種不安近乎蓋過了心中的壁,遮掩住所有按捺的洶涌,快要將人淹沒。程顯聽口渴難耐,他煩躁地嘖了聲,一夾馬腹催促著馬兒快跑。白日他本無意從城內(nèi)走,路過時竟在城邊遇到了逢軟玉。倒不是他本人,想必又是找個了不要緊的附身傳話。程顯聽遠(yuǎn)遠(yuǎn)地見了,本不想停,逢軟玉兩手招著,恨不得沖過來被他的馬蹄蹋死,這才攔住。程顯聽一扯韁繩,居高臨下道:“有話快說?!?/br>“你快回伽彌山看看!”逢軟玉高聲沖他喊道。程顯聽氣不打一處來,吼他道:“那你攔什么!我這不正回去呢嗎!”逢軟玉要把他從馬背上拽下來,程顯聽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腳,被閃過了,逢軟玉又大聲道:“程透在哪兒呢?”程顯聽也大聲回他,“就在伽彌山!”“壞了壞了!”兩手一拍,逢軟玉急得團團轉(zhuǎn),連忙道,“他現(xiàn)在不是上的主神神格,照例說我是能看到他在哪兒的。難怪一直找不到,他肯定是發(fā)現(xiàn)星盤了!”程顯聽腦袋里嗡得一聲,蹙眉道:“什么?星盤——星盤在伽彌山?!”他氣得恨不得跳下馬去踹逢軟玉,那人卻把手拍得啪啪響。在路人眼里,這大抵是倆正在吵架的瘋子。逢軟玉理了理頭緒忙說:“我發(fā)現(xiàn)伽彌山的氣場變得很奇怪,我說不上來是怎么奇怪。但是這種感覺我以前有過,歧蓉下凡與人私相授受東窗事發(fā)后,我便感到——”程顯聽心跳漏了半拍,一直以來的強烈不安呼之欲出,他攥著的手顫了下,猛甩韁繩。馬兒揚塵而去,逢軟玉被土風(fēng)嗆得咳嗽起來,聽見程顯聽自己也渾然未決、顫抖著聲音道:“是天雷!天雷正在往伽彌山聚——”剎那間,他終于后知后覺地聽到了自己的獨白。快些,再快一些。他聽到自己的內(nèi)心瘋狂地叫囂著。那些聲音猶如銅鐘,震蕩在耳畔使五臟六腑狂跳著。他終于終于感到連血脈也沸騰起來,游走在渾身的疼像刀片,切割拉鋸著他的內(nèi)心。有多疼,他知道這種疼程透已經(jīng)受過。他咒罵著自己,咒罵著將要壓頂?shù)奶炖住?/br>他感到那些游刃有余的力量仿佛正被從體內(nèi)抽去、抽離。凡心果然是損梵行的,去他媽的真龍,去他媽的無上好,我只要他!山林間所有的樹影都在擺動,狂風(fēng)驟起,刮在臉側(cè)。他看見宛若白晝的光里,他看見圓窗前的角宿,他看見秦浣女尖叫著捂起耳朵,大喊著“不要殺他!”這似乎不是屬于他的記憶。他看見白光里秦浣女像是斷了線的偶,雙手無力地垂了下去,兩眼放空。“你想好了嗎?”她的聲音混沌泥濘,不似平時狡黠而機敏,卻驚出了人一身冷汗。“停下,我還給你!”程顯聽沖著空無一人的山林嘶喊道,“叫秦浣女和君率賢停下!”她像是沒有聽到程顯聽帶顫的嘶吼,只是牽動著嘴唇說:“這不是秦浣女和君率賢做的。她們是在救你們呢?!?/br>程顯聽置若罔聞,只是發(fā)狂般沖那個人影喊道:“你還想要什么!‘一念而生’我還給你!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他!”人影極慢地抬起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輕撫摸著,答非所問道:“她拼盡了全力在救你們呢。又能做到什么程度,我也有些好奇了?!?/br>程顯聽看到,那個人影從虛空中走了出來,她慢慢地靠近自己,伸出手撫了一下他的長發(fā),“你又會怎么做呢?”她隨著白光散去,聲音卻渾濁而清晰地傳進耳畔。“時空是不會停下或逆轉(zhuǎn)的?!?/br>程顯聽瞳孔驟擴,馬兒穿破了最后一抹幻影,朝著不可追的方向狂奔而去。時間是不會停下的,但只要快一點,再快一點,他會在不受控制的因果啟動前趕回去,他會抱住他,就算那把匕首扎在他身上也不會松手,他們在伽彌山上度過余生。然后把離去的苦痛全留給我,無論多遠(yuǎn),我都還會再找到你的。程透,程透。我成全你。你要等我。他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對話。菩薩畏因,凡夫畏果。他是頭一次感到如此的畏懼、心悸,惶惶而慌慌。他終于明白了,悟了。他聽到千大數(shù)人的念誦,自己內(nèi)心的發(fā)愿祈求。那個人,我的愛人。他什么都沒有做錯呀。滿天的神佛呀,我愿意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