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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他笑得眉眼彎彎。“不許吐!”薛遙瞪著林晉桓,眼里寫滿了這是什么鬼東西?“好吃嗎?!绷謺x桓笑瞇瞇地看著他:“許小六托我買的,先給你偷偷嘗一顆?!?/br>不過是最平凡不過的桂花糖,林晉桓總有一種薛遙沒嘗過人間煙火的錯覺,讓他總想把十丈軟紅塵堆在他面前。掌心貼著柔軟的觸感,燙得林晉桓心里一虛,他訕訕地把手放下來,假裝無事地繼續(xù)收拾包裹去了。薛遙到底沒有再把糖吐出來,他咔嚓咔嚓地將嘴里糖嚼了個粉碎,卻說不清這糖是什么滋味。“說起來,還真有個東西是給你帶的?!绷謺x桓說著從一堆亂七八糟的小東西里掏出了一對獸皮護膝:“天氣快轉(zhuǎn)涼了,你這膝蓋先前受過傷,怕是會留下病根?!毕肓讼肓謺x桓又像要給薛遙挽回顏面一樣補充道:“我知道你們江湖大俠大多都不畏嚴(yán)寒,沒有說您不英勇的意思,就是到時候大雪封山多有不便,有備無患?!?/br>薛遙嘴上說著多事,手上卻接過了這對護膝。他突然覺得有點好笑,林晉桓這話說得好像他會在這里待很久似的。但此刻他實在是說不出什么話來煞風(fēng)景。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是一波記憶回溯。第6章記憶回溯(二)鄉(xiāng)村的夜晚實在是沒什么事好消遣,晚飯后薛遙盤腿坐在榻上翻著林晉桓上回帶回來的話本,林晉桓則坐在燈下寫著明日授課的講義。第一次見他寫字的時候薛遙著實在心里暗暗驚艷了一番,他沒想到這么不著調(diào)的人居然寫了一手好字。話本的內(nèi)容不外乎就是民間野史,江湖恩怨,十句話里還沒有半句是真的,橫豎是消磨時間,薛遙也看得正津津有味。他正想下榻倒杯茶,余光瞥見林晉桓三番兩次偷瞄自己,一臉有難言之隱的樣子。“林總管。”薛遙無可奈何地合上話本:“有事啟奏。”“確實有一件事?!绷謺x桓放下手中的筆,說道:“我們書院明日起打算帶孩子們練武,一是健體,二可防身,我思來想去,這全九州上下可以堪此重任的只有薛兄您了……”“謬贊了?!毖b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他茶也不倒了,又坐回塌上重新打開話本:“我看上去像吃撐了沒事干的樣子嗎。”“您可不就是沒事干嗎?!绷謺x桓眼疾手快斟了一杯熱茶推到薛遙手邊:“況且我都答應(yīng)學(xué)生了,明日若請不來薛四叔,我以后在這官橋村還如何立足。”“是你答應(yīng)的又不是我答應(yīng)的?!毖b一目十行地掃著話本,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你若肯來,明日課后我請你吃徐寡婦家的豆糕?!辟u慘不成,林晉桓開始利誘。薛遙嗤笑了一聲,不以為意地說道:“誰稀罕。”說著他又想起什么似的隨口調(diào)侃道:“許寡婦家的豆糕你想吃就吃,你倆啥交情呀?!?/br>屋外秋風(fēng)獵獵,屋內(nèi)卻絲毫感覺不到冷。桌上碼著各色零嘴瓜果,手邊是冒著熱氣的熱茶,昨日擺下的棋局沒多久就分出勝負(fù),被薛遙一把掀了。打打殺殺了大半輩子的薛遙,突然覺得這樣的日子也是不錯。薛遙為了逃避林晉桓的死纏爛打只得早早地吹燈睡了。夜里他忽然醒來,覺得隔壁林晉桓的屋子里不大對勁。隔壁若有若無地,似有魔氣。薛遙一下子就來了精神。他披衣下床來到林晉桓門前,先是裝模作樣地敲了敲門,還未等人應(yīng)門,便奪門而入。薛遙嘴上說著:“失禮了?!笔稚喜铧c把人家的門板都給卸了下來。甫一進門,他便察覺到屋里沖天魔氣,整間屋子里魔氣森森,跟盤絲洞似的。薛遙快步走道林晉桓的床前,只見林晉桓正躺在床上安睡,頓時心放下去一半。他正欲仔細(xì)探查一番這魔氣的來源,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事情好像不太對。林晉桓雖是文弱書生,但到底是個大活人,自己強行破門鬧出這么大的動靜都沒能將他驚醒。薛遙這才仔細(xì)打量起林晉桓,發(fā)覺他睡得并不安穩(wěn)。林晉桓眉頭緊促臉色煞白,里衣已被汗?jié)?,額間若有若無地出現(xiàn)一道紫痕。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是撞邪了么?”薛遙思忖著,將手按在林晉桓的身上蠻橫地探進他的內(nèi)府。他發(fā)現(xiàn)林晉桓的內(nèi)府中有幾股不同氣息在亂撞,這幾股氣息勢力相當(dāng),此消彼長,一個不注意就會沖破天靈蓋而出,著實邪門得很。薛遙瞬間意識到此事不可大意,即刻提起林晉桓的衣襟將他一把拉起,自己與他面對面盤腿坐著。薛遙手法如電迅速封住了他身上的幾處大xue,又將手掌抵住他的心口,源源不斷地用自身的真氣試探、安撫林晉桓蠢蠢欲動的內(nèi)府。此法治標(biāo)不治本,但不管怎么樣,先熬過今晚再做打算。期間林晉桓短暫地清醒了一陣,他有些迷茫地望著薛遙,有些弄不清楚狀況的樣子輕聲道:“你怎么來了。”說著他又呆愣了一陣,有些艱難地開口說道:“你不可妄動真氣?!?/br>薛遙當(dāng)然知道自己不可妄動真氣,但他此刻實在無暇與林晉桓廢話,只能咬牙切齒地從嗓子眼里擠出一句:“你給我閉嘴。”話音剛落,他的喉嚨便翻滾出了血氣,又被薛遙面不改色地囫圇咽下。夜總算是過了,第二天天微亮,林晉桓沒有預(yù)兆地突然睜開眼。這并不是他往常起身的時辰,他是被身邊的不屬于自己的氣息驚醒。林晉桓本能地朝身邊拍出一掌,待他看清對方是誰時,拍了一半的掌又硬生生地收住,差點沒把自己坑出內(nèi)傷。林晉桓低頭看著睡在身側(cè)的薛遙,一時間表情有些空白。是了,他想起來了,昨夜七邪暴動自己險些入魔。這七邪咒林晉桓不算陌生了,生來便與他共存。自小他一直控制得很好,只是近些日子失控地有些頻繁了。昨天夜里不知怎么得又難以壓制。后來,后來薛遙來了。林晉桓不忍回憶似的輕手輕腳下床,回過身不忘把薛遙的被子掖好。他立在床邊有些頭疼地想:“現(xiàn)在可好,這事以后可怎么圓?!?/br>過一會兒他又想:“萍水相逢,也沒什么好解釋的。”林晉桓逃似地去了書院,一整個上午他都有些心不在焉。一會兒想著:“這七邪可怎么辦?!币粫河窒胫骸把b醒了嗎?!贝_昨夜寫的講義,又神游千里地想:“他會怎么想?!?/br>林晉桓的倒霉學(xué)生們可管不著林晉桓的滿腔愁苦,小崽子上竄下跳地吵著要薛四叔來教他們習(xí)武。也不知是哪個小王八蛋回家走漏了風(fēng)聲,徐寡婦帶著幾個小娘子一早就堵在學(xué)堂。小娘子們風(fēng)情萬種地往窗邊一倚,各個兒都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