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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lǐng)被殺,并未陣腳大亂,反而像被打開了一個什么開關(guān)一樣訓(xùn)練有素地向二人襲來。林晉桓一手捏碎一個尸鬼的腦袋,轉(zhuǎn)頭對薛遙笑道:“薛四哥,有勞了。”薛遙嗤笑了一聲,揮劍刺穿了一個尸鬼的太陽xue。他意有所指地說道:“也不是誰都有機會讓小門主欠人情的?!?/br>翟西東帶來的人對林晉桓和薛遙來說并不難對付,煩就煩在他們以數(shù)量惡心人,不懼死傷,一門心思地要和二人拼個你死我活。薛遙被纏得有些不耐煩,下手越發(fā)心狠手辣。“這鬼道人士真是一根筋,不懂得變通?!毖b將朝他襲來的尸鬼攔腰斬斷,嫌棄地抹了抹濺在他臉上的血。“他們當(dāng)然不會變通。”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了翟西東的聲音。早已死去多時的翟西東此時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抬手將自己被林晉桓扭斷的脖子扶回原位,張了張嘴,覺得有些不適應(yīng),又調(diào)整了一下位置,才接著說:“他們收到的命令是找回關(guān)山玉,達不成目的,自然是不會罷休的?!?/br>人間恐怖故事,翟西東就這么在二人面前詐尸了。林晉桓還沒來得及說話,更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地上躺的無數(shù)尸塊移動了起來,隨著翟西東向林晉桓逼近的腳步,慢慢融進他的身體。剩下的十來個尸鬼像是突然開竅了般從林晉桓身邊散開,紛紛纏上了薛遙。隨著融入越來越多的尸塊,翟西東不堪重負(fù)似的地咳了一聲,臉上的病氣更重了。“交出關(guān)山玉,我可以讓你死得快一點?!?/br>話音未落,翟西東便攤開一柄折扇猛得攻向林晉桓,林晉桓不知從哪里變出了一把短刀,輕巧得擋住了扇骨。鬼氣夾雜著飛沙走石,逼得林晉桓后退了一步,同時另一只手指尖凝出紫色的魔氣,極速襲向翟西東。翟西東冷哼了一聲,旋身避開。他手中的扇子一甩,扇面化為精鋼尖刺,再次向林晉桓襲來。林晉桓余光瞥了一眼薛遙那邊的戰(zhàn)局,心想得趕緊結(jié)束才行。說時遲那時快,兩人同時向上方躍去,凌空交手百來十招,動作快得像兩道殘影。最后雙雙落回在地面。翟西東被林晉桓從肩部開始砍了一刀,靠著最后一點皮rou相連才沒有斷成兩截,林晉桓半跪在地面上,低頭咳出了一口血。只見那翟西東沒事人似的望著身上的傷口,好像一時間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緊接著他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那個傷口便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不遠處林晉桓身受重傷,眼看已經(jīng)站不起來。“不交出關(guān)山玉也沒關(guān)系?!钡晕鳀|一步一步緩緩向林晉桓逼近,一邊走他險些就斷成兩截的身體在慢慢復(fù)原:“殺了你,憑借鬼道的共感,一樣可以找回圣物。”翟西東說著在林晉桓面前蹲下,他的傷口已經(jīng)全部長好。“就此別過了,小門主。”翟西東說著,扇面上的尖刺頂住了林晉桓的脖子。就在翟西東準(zhǔn)備用尖刺扎穿林晉桓喉嚨的瞬間,他看見了林晉桓嘴角揚起了笑意,光潔的額頭出現(xiàn)了一道妖異的紫痕,緊接著他就察覺到兩只冰涼的手纏上了他的手臂,剎那間擰掉了他的兩只胳膊。翟西東還沒察覺到疼痛,兩只胳膊已經(jīng)在林晉桓手里化為煙粉。與此同時一支劍從身后當(dāng)胸穿過。那是薛遙的劍,劍身如雪,倒映著薛遙鋒利的眉眼。剛剛還傷得站不起身的林晉桓施施然地站了起來,一腳將翟西東踢飛,緊接著抬腳踩住他的脖頸。翟西東仰躺在地上昏天暗地地咳了起來。“我不欲害人性命?!绷謺x桓低頭看著他,表情有些悲憫。翟西東像是聽見了什么笑話似的咳得更厲害了,他笑著說:“我的小門主?!?/br>“您一出生,就注定要尸山血海來填?!?/br>聽到這句話,林晉桓腦海里突然天昏地暗,眼底騰得升起一片血紅。他有些不受控制地想砍掉翟西東這顆多嘴多舌的腦袋。翟西東對林晉桓的反應(yīng)不以為然,他的腦袋一偏,下巴指向一個方向,挑釁地說道:“有空不如看看那邊?!?/br>林晉桓順著他的指引轉(zhuǎn)過頭去一看,看到遠處的小村莊冒起了滾滾濃煙,火光照亮了半邊天。一時間林晉桓戾氣更盛。“我還給您略備了件薄禮?!钡晕鳀|終于不咳嗽了,卻喘得像馬上就要歸西了似的:“來,都來給小門主見個禮?!?/br>翟西東話音剛落,暫時幸存的幾個尸鬼臉上的面具應(yīng)聲落下,面具下露出了一張張熟悉的臉。趙二爺,王屠戶,徐小六,徐寡婦……他們此刻面色黑青,瞳仁里沒有焦距,像…不,就是一具具行尸走rou。我要你的命。林晉桓心里想。林晉桓還沒出手,薛遙雷霆萬鈞的一劍已經(jīng)對著翟西東的頭刺下,然而就在那一瞬間的功夫,翟西東憑空消失了。劍身插入地里十寸,錚鳴不止。“他沒死,但得消停幾天了。”薛遙走上前來一把探進了林晉桓的內(nèi)府,林晉桓此刻的氣海里的猶如地動海嘯,魔氣蠢蠢欲動。林晉桓有些茫然得環(huán)顧四周。“嗯?!绷謺x桓強行控制住了心里的殺戮欲,低聲道:“先回去看看?!?/br>兩人快速回到官橋村,一路上目光所到之處皆是火光肆虐,連天都被燒得通紅。林晉桓望著沖天的火光,一言不發(fā)。官橋村如今已經(jīng)陷入了一片火海,除了火舌瘋狂吞噬發(fā)出的爆裂之聲,四周沒有一點聲響。剛剛與他們糾纏不休的尸鬼,全部都是村里朝夕相處的老老少少煉成的。薛遙看了沉默的林晉桓一眼,沒由來地想起前些日子林晉桓頂著大太陽親自修葺后院圍墻的場景,當(dāng)時他還興致勃勃地盤算著再種上幾株藤蘿。而眼前全村兩百多口老小,林晉桓的小院,他授課的書屋,村口的老樹,全都無聲地葬身在這片火海里。他領(lǐng)回來的小狗,不知道逃出來了沒有。不是你的錯。薛遙心里想。我去要了他的命。不要傷心了。但薛遙其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要他說兩句安慰人的人話簡直比要他的命還難。待林晉桓回過神時,他身邊已經(jīng)空無一人,薛遙早已不見蹤影。“連他也走了嗎?!绷謺x桓漠然地想。他望著愈演愈烈的大火,內(nèi)心很是平靜。他的眼底慢慢沁出黑氣,像蠢蠢欲動的蛇信,額間的紫痕又開始浮現(xiàn)。“也對,本就該如此?!绷謺x桓想。翟西東的那句話又回響在他的耳邊,他想翟西東說的沒錯,他的出生就是填滿了尸山血海。那些絕望的哭喊,guntang的鮮血,時常讓他不忍睜眼。他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