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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匿跡。一支五艘大船組成的船隊已經(jīng)來到二人面前,甲板上的迎風飄動的旗幟已經(jīng)表明了船主人的身份。臨安長生宮——魏子耀從未像此刻這般期盼這五個大字。善真看見季寧,遠遠地朝他行了個禮,林晉桓心不在焉地站在善真的身側(cè)。上船前林晉桓簡單地易容了一番,人人聞之色變的九天門主就地化為了魏家的門客。林晉桓算是沾了魏子耀的光,今日才有機會堂而皇之地登上長生宮的大船。長生宮不愧是仙門百家之首,這船上寬敞舒適,應(yīng)有盡有,尤若一座小型別院。魏子耀在短暫的休息過后,便同林晉桓一道面見長生宮宮主季寧。季寧的名字在九州上下可謂是無人不曉,世人提起長生宮主無不交口稱贊。林晉桓已經(jīng)有數(shù)十年不曾見過季寧。如今一見,季寧風采更盛當年,當真不負大yajun子的美名。善真的臉上依舊是沒什么血色,好在身體已經(jīng)比先前好了許多。季寧是他的師父凈明大師的生前少有的摯友,自小看著善真長大。盡管善真面上不動聲色,但他甫一見到季寧,一路上懸著的心莫名地安定了些。季寧親自上前迎善真進門,待善真入座之后他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善真,見他身體已無大礙,這才開口說道:“今晨我已派人沿途搜尋你的手下的下落。”善真撩開長袍在下首座定,他雙手合十向季寧行了個禮,問道:“如何?”“暫無音訊?!奔緦幋笫忠粨],一行侍女端著素齋魚貫而入。季寧命人將一盅竹蓀松茸湯端到善真案前,溫聲寬慰善真道:“莫要擔心,眼下沒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br>季寧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恣意張揚的少年俠客,歲月洗去了他的銳氣,使他平和沉靜了下來。眼下他只是隨意地坐在一旁,卻讓人覺得安心。善真點了點頭,他并不急于動案前的齋菜,而是簡明扼要地同季寧講述了這一路的境遇。季寧的臉色在善真的講述中漸漸暗沉下去,當善真說道昨夜江上遇襲之事時,季寧按捺不住自己的怒意,徒手捏碎了一只青瓷杯。鮮血從季寧的手掌沁出,嚇壞了滿屋的長生宮門人。季寧屏退一擁而上的弟子,低聲斥道:“當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在長生宮的地界作惡?!?/br>“季施主切勿動怒,身體為重。”善真平靜地望了季寧一眼,繼續(xù)說道:“不知您來時可否看到對方是什么人?”季寧低頭喝了一口茶,又平復了片刻,這才開口說道:“昨天夜里我聽聞江上有異,我猜想也許是你到了,于是便帶人前去查看。我們到達的時候只覺霧氣異常濃重,并無其他異常,之后便遇見了你們。”說著季寧又看向善真,鄭重地說道:“您且放心,此事既是在臨安地界發(fā)生的,我長生宮定會還你一個公道?!?/br>“這倒不必?!鄙普嬉崎_視線,低頭轉(zhuǎn)動自己手中的佛珠,說道:“我這一趟已經(jīng)造了太多的殺孽?!?/br>季寧聞言不由得感慨道:“這一路當真是九死一生。”他原想問一問凈明大師圓寂一事,但又不忍在此刻觸及善真的傷心事。于是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林晉桓身上。季寧不動聲色地打量了林晉桓一番,便轉(zhuǎn)動著輪椅來到林晉桓面前。季寧坐在輪椅之上對林晉桓說道:“多謝這位仙友救善真大師于危難,若大師真有什么閃失,在下不知如何同仙門百家交代?!?/br>說著季寧掙扎著從輪椅上站起身,珍而重之地對林晉桓行了個禮。長生宮主屈尊降貴親自拜謝,這是何等的殊榮,但魏家的這個門客竟不為所動。他嘴角抿出了一抹笑意,隨意地回了個禮,居高臨下地說道:“季宮主不必客氣,我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br>“仙友真是過謙了?!奔緦帉α謺x桓的無禮不以為意,他言笑自若地繼續(xù)道:“不知仙友尊姓大名,師從何處?”林晉桓答道:“無門無派,江湖散修罷了。”“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有如此修為,又有心懷正義的胸襟,真是前途不可限量。”說著季寧命人重新布下一條案席,熱切地對林晉桓說道:“快快入座?!?/br>林晉桓也不推脫,施施然地在善真身旁坐下。季寧親自給善真布了一筷子素三絲,這才回到自己的案前,正色道:“不知此番都有哪些門派對大師下如此狠手?當真是仙門之恥?!?/br>善真開口欲答,身旁的林晉桓先一步說道:“我等修為低微見識短淺,著實辨認不出。少主一路受驚過度,亦無心分辨?!?/br>季寧了然地點了點頭,不再追問。他復看向善真道:“正所謂懷璧其罪,如今人人都對你虎視眈眈。不若先行前往長生宮暫住一段時日,我再親自送大師回刺桐。這位仙友一路勞苦,也能稍加休息幾日?!?/br>善真原本同意季寧的提議,但他轉(zhuǎn)念一想還是說道:“小長安寺不可一日無主,我們還是直接取道刺桐,以免夜長夢多?!?/br>身旁的林晉桓揚眉看了眼善真。季寧見狀也不再強求,他隨即說道:“如此,那便由我親自護送你回寺?!?/br>“阿彌陀佛?!鄙普嫘辛藗€禮,抬頭看向季寧道:“那便有勞了。”善真自季寧處離開后,林晉桓演戲演到底,裝模作樣地送善真回船艙以盡門客的本分。九天門臨安分壇的人在一刻鐘前已經(jīng)神不知鬼不覺地上了長生宮的船,此刻正候在林晉桓的客艙之中。林晉桓不想耽擱,將善真送回之后便欲回房。善真卻在林晉桓離開之際開口說道:“林施主留步。”“怎么?”林晉桓站在門邊,將雙手攏在袖子里,似笑非笑道:“少主還有何吩咐?”善真無視林晉桓言語間的嘲諷,鄭重地說道:“我想請林施主繼續(xù)隨我一道前往刺桐?!?/br>林晉桓早就猜出善真有此打算,但還是裝作驚訝的樣子問道:“為何,如今你已得到長生宮的庇護,又為何要我同行。”說著他又朝善真邁進了一步,說道:“你就不擔心我臨時變卦,奪你法寶,屠你滿門?”善真又怎會不知自己邀林晉桓同行無異于與虎謀皮,但他沒有直接回答林晉桓的問題,而是笑道:“你我早已約定,待我平安回到小長安寺后,便告知你弒神刀一事。眼下就看林施主對弒神刀有無興趣了?!?/br>林晉桓嗤笑一聲,推開房門,轉(zhuǎn)身對善真說道:“我早就說過你不是什么好東西?!?/br>***“如何。”林晉桓剛回到自己的艙房,就看到屋里靜默地立著三名黑衣男子,這三名男子正是九天門臨安分壇的人。黑衣男子甫一見到林晉桓就單膝跪在地上,其中一名臉頰上橫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