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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晉桓微不可查地對她頷了頷首,粗鄙之語到了嘴邊又轉(zhuǎn)了個頭。晉儀到底是個顧全大局的人,她定了定神,睜眼說瞎話道:“此術(shù)雖邪性,但并不是毫無辦法?!?/br>一旁的秦柳霜見狀一愣,心下立即了然。他狀似無意地瞥了一眼薛遙,迫于林晉桓的yin威,只得改口道:“容我一試。”林晉桓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翻臉不認(rèn)人,開始下起了逐客令:“那便有勞了,時候不早了,都先回去吧。”眾人走后,書齋內(nèi)只剩林晉桓與薛遙。林晉桓見薛遙正在細細打量著書齋內(nèi)的陳設(shè),頓時覺得如芒在背。這屋里的每件東西,都像是把這十四年的光陰掰開揉碎了,赤裸裸地擺在薛遙面前。于是他站起身,對薛遙說道:“我還有教務(wù)要處理,先回六相宮了?!?/br>薛遙環(huán)視了一圈四周,看向林晉桓,挑眉問道:“回?”林晉桓假裝沒有看懂薛遙的明知故問,他走到門邊,回過身來對薛遙道:“這里用度俱全,你若有什么其他需要,可以讓延清去置辦。”言畢,他便頭也不回地推門走了出去。薛遙沒有說話,他倚在桌案旁盯著林晉桓離去的背影,總覺得他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林晉桓走后,薛遙閑來無事,便獨自一人在清心堂里走走逛逛。這里是清心堂,翠竹黃花亭臺樓閣都與薛遙記憶中的無差,卻又不是原來的那個。事隔多年重回迦樓山,薛遙的心里一點都不平靜。雖然林晉桓不曾提起,但無論是這園中的樹木山石,還是那房內(nèi)的琴棋香纂,都能看出這里現(xiàn)在的主人是誰。住在這里的那個人早已不是當(dāng)年那個恣意飛揚的年輕人,他日日面對著青燈黃卷獨自生活著,像一個苦修的僧人。薛遙來到廊下,回憶又在腦海里開始作怪。他仰頭看到那盞寫著“四季平安”的素紗燈,險些端不住那心如古井的臭架子。***林晉桓剛回到六相宮不久,延清和晉儀就上門來興師問罪。晉儀不由分說地將林晉桓推到一旁的羅漢床上躺好,利落地打開了藥箱。直到她小心地將一根細長的銀針**林晉桓的右承靈,這才狀似無意地問道:“你最近的七邪咒倒是穩(wěn)定了不少,一路上有什么奇遇嗎?”林晉桓閉著眼睛沒有說話,在回迦樓山的途中薛遙已經(jīng)將他成為竹林境左使薛遙的經(jīng)過同他說了一遍。這段時日七邪咒不常作祟,大抵是靠近關(guān)山玉的緣故。延清坐在一旁的圓凳上百無聊賴地看晉儀施針,見林晉桓開始裝聾作啞,于是明知故問道:“你怎么在這兒?讓我們一陣好找。今日怎么突然回六相宮來了?”“我不在迦樓山的時候,有的人恨不得每天一封急報?!绷謺x桓的眼睛微微打開一條縫,任憑晉儀將他的腦袋扎成馬蜂窩:“如今人在你面前躺著,怎么又只剩下廢話了?”延清笑吟吟地喝了口茶,趁林晉桓行動不便蹬鼻子上臉道:“這不是納悶嗎,我尋思著這是要鐵樹開花,還是天降紅雨?!?/br>林晉桓徹底睜開眼睛,冷冷看向延清道:“有事說事?!?/br>延清調(diào)侃夠了林晉桓,這才放下杯子說正事:“是有幾件要事,不過你今日剛回山,待明日上了開云寺再與你細說?!?/br>“主要就是那薛遙…”延清頓了頓,決定委婉地說道:“是否需要加派兩個人手伺候?”林晉桓沒有說話,像是睡了過去,片刻之后他才說道:“暫且不必。”這時沉默了許久的晉儀開口道:“那四合印…”“怎么?!绷謺x桓沒有睜眼,似是不甚掛心:“有法可解?”“方法倒是簡單?!睍x儀又恢復(fù)了往常粗枝大葉的模樣,開始動手拆林晉桓腦袋上密密麻麻的針:“殺了陰印即可。”林晉桓聞言忍不住笑道:“大師姐,您果真博識強記精通各種藥毒術(shù)法,竟能想出這么絕妙的主意?!?/br>晉儀聽出了林晉桓的言下之意,怒道:“那能怎么樣,難不成他不死你死?”接著晉儀放緩了語氣,道:“林晉桓,你不要糊涂。”晉儀直視林晉桓的眼睛,似是意有所指。“此事再議?!绷謺x桓移開視線,說:“四合印一事想到辦法解決前務(wù)必先瞞著清心堂那邊?!?/br>“對了,還有一件事。”延清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猶豫了片刻,他還是說道:“山下分壇來報,近日有不少仙門大族前來拜見,請求面見門主。”自十五年前的屠魔大會之后,九天門位于蜀中一事,在仙門中已不是什么秘密。只是由于山前陣法的緣故,沒有人能真正找到迦樓山。林晉桓無甚誠意地說道:“哦?那可真是稀客?!?/br>延清繼續(xù)說道:“他們請你出面主持大局,共同討伐小長安寺?!?/br>如今四大家族的家主皆命喪梵凈陣,四大仙門眼看大勢已去。經(jīng)小長安寺一劫,各大仙門死傷無數(shù)元氣大傷。小長安寺雖已跌落神壇,但根基雄厚。想要與之對抗,還得需要一個強有力的主心骨。至于這根主心骨是黑是白,在大局面前,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名門正派同室cao戈,竟要我這個邪魔外道來主持公道?!绷謺x桓半坐起身,攏起散亂的衣襟:“不見,打出去?!?/br>“如果他們再來…”延清這段日子沒少讓人婉拒,這是這些名門正派不要臉起來,著實令人自嘆不如。林晉桓冷冷看向延清,撂下兩個字:“殺了?!?/br>晉儀從六相宮出來后,便拋下延清,獨自去了溫橋鶴生前居住的小院。灑掃的童子見晉儀心不在焉地走來,遠遠地行了個禮,便乖覺地退了下去。最近九天門教務(wù)繁忙,晉儀已經(jīng)有些日子沒有來過這里。自溫長老離世之后,這方小院一直保持著他生前的模樣。晉儀架著一臺梯子進了溫橋鶴的書房,今日陽光正好,她要將溫長老生前留下的筆記都搬出來整理一遍。盡管這些筆記上早已施加了防蟲蛀的符咒,但晉儀還是習(xí)慣隔三差五地親自把它們拿出來翻一翻,曬一曬。這些年來她早已習(xí)慣如此,每當(dāng)心緒不佳時便來溫長老的書房里翻閱筆記,時常一待就是一整日。作者有話要說:前情回顧一下開云寺的事,指路第11章。本文開篇小林被延清緊急叫回九天門,就是因為開云寺陸續(xù)有人死亡,小林請來秦柳霜回來調(diào)查死因。秦柳霜,巫醫(yī)谷秦玉岫的徒弟,如今的家主。巫醫(yī)谷,之前小薛因為噬魂螟重傷,小林和溫長老帶他去巫醫(yī)谷救命。第87章兩相寬出了六相宮,往東再走八百六十三步,便到了清心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