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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竟也會有如此咄咄逼人、能言巧辯的一面,仿佛鋒芒畢露的寒月,驚艷卻凍人。可沒人能說他說的有哪一點不對。甚至覺得振聾發(fā)聵。這是洪荒之中第一次有人把“愛情”這兩個字放在明面上說出來,并且把兩個不同種族之人的禁.忌結(jié)合冠之以“美好”“愛情”的桂冠。可仔細想想,也確實如此。楊戩之母云華和楊戩之父楊天佑的結(jié)合有哪一點妨礙到其他人了?他們是為妖族還是人族帶來了災(zāi)難?都沒有。而事實正相反,是妖族和人族的偏見為這兩人帶來了滅頂?shù)慕匐y。既然這樣,又憑什么指責(zé)他們?又憑什么唾罵楊戩的出身低賤?洪荒之中一向以實力為尊,而一般來說,跟腳越好、出身越純粹的人實力往往越強大,久而久之,洪荒眾人也就格外看重人的出身、血統(tǒng)與跟腳。可現(xiàn)在,的確如白修所說,一個人的實力未必和他的出身完全相關(guān)。楊戩的實力已經(jīng)強悍到洪荒中的大多數(shù)修道者幾輩子都難以望其項背的高度了,這樣的人,還何必去看他的出身與血統(tǒng)?再者楊戩這個人的為人,也確實無可挑剔。一時間,剛剛說風(fēng)涼話的幾人都啞口無言,臉上有愧赧之色。太白金星是個愛看熱鬧的,他一直旁觀了頭尾,這會兒忽然哈哈朗笑幾聲,拂塵一擺,悠悠道一聲:“楊戩怎樣,本君了解不多,不過嫦娥上仙的心思,恐怕此后人盡皆知了。楊戩這個‘天煞孤星’孤冷幾千年竟有如此造化,令人艷羨啊哈哈哈?!?/br>他說完,悠悠然踏上了一朵浮云,飄走了。反正戲到了這兒也看得差不多啦。白修聽到這笑聲,臉皮一熱,都不敢側(cè)頭看楊戩的表情。剛剛說得太激動,只想著一定不能讓楊戩受委屈。明明是那么優(yōu)秀的一個人,憑什么讓那些人詆毀?就憑那根本沒什么可說的出身?就讓一個本來無憂無慮幸幸福福的一家三口遭受了那么慘痛的折磨?越想,心底越泛著冷意。白修的雙手不由得攥緊,指尖狠狠掐進rou里。那被搶白一陣的妖族幾人面上一陣青一陣白。他們從沒想過那么高深的道理,也從不知道何為人品,何為心胸,何為高貴。他們只知道,從小到大,見到螞蟻就要踩死,見到弱小的人、事、物就要去欺負,見到和自己不一樣的就是異類,就活該被排擠、被打壓、被唾罵。可這會兒,白修的一席話就像是烈.火.澆.油,堵得他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燒出他們的斑斑劣跡。蟒蛇妖張目結(jié)舌一陣兒,他指著白修“你你你”了一陣,吐不出半個反駁的字兒來,半晌轉(zhuǎn)而沖著楊戩目眥盡裂,臉紅脖子粗地道:“楊戩,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法蒙蔽他們?”“你們不知道,他的血脈有多臟,多臟……”可說了半天,除了“臟”字,竟也吐不出別的花樣來了。白修譏諷冷笑:“妖法?還有誰比你們幾個妖族更懂妖法?”“心里臟,看誰都是臟?!?/br>他不再跟這幾人廢話,抽回長鞭,轉(zhuǎn)而用一道術(shù)法綁了他們,轉(zhuǎn)送至天庭大.牢。用楊戩送的鞭子綁這幾個東西,他還嫌弄臟了呢,他們不配。這場意外到這里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有人走過來安慰:“過去的事兒都過去了,二郎神殿下今日已不同于往日,再不必在意他人看法?!?/br>也有修為高深的前輩過來拍了拍楊戩的肩膀,嘆道:“以前只知道你是個勤奮刻苦的,倒不知你過去竟有這般波折,從前倒是小看你了啊。嫦娥說得對,你是個心胸寬廣的人,未來前途不可限量?!?/br>又善意地打量了眼白修,笑著點他:“你的眼界倒高。相信今天經(jīng)你的一辯,從此后再沒人敢拿楊戩的過去說事兒。你確實是給洪荒的風(fēng)氣開了個好頭?!?/br>白修紅了紅臉,他扯了扯楊戩的手心,心里卻是松了口氣。好在,大家沒有人因為今天的事而看不起楊戩。手心微動,楊戩用力地回握住,像是恨不能把白修的靈魂緊緊地握住。蟠桃會后,那幾個妖族因為當眾羞辱天庭戰(zhàn)神而被判處藐視天庭的罪責(zé),被罰下界,廢黜一身修為,永世不能入天庭為官。而這件事也并沒有造成惡劣的影響,反而讓天下人看清楚了,天庭是不論出身,不論血緣,只論人品、能力、功績的地方。英雄不論出身,人人皆可成仙,倒一時之間更讓洪荒眾人向往。玉帝也褒獎了那日白修的應(yīng)急辯才,連同舉辦蟠桃會的苦功,賞了許多法寶。這事兒原本應(yīng)該就這樣翻篇了。只是這天晚上,白修卻有點異樣。他一言不發(fā)地跟著楊戩回到二郎神殿,一言不發(fā)地被楊戩摁在墻上親吻著,一言不發(fā)地被吻得氣.喘.吁.吁,臉頰燒紅。楊戩疑惑。往日這個時候,小徒兒早就該害羞反抗了,今日怎么這么乖?乖得有些異樣。神色黯淡著,嘴唇緊抿著,沒有害羞,卻是沉默。楊戩心里一緊。難道小徒兒心里還是介意自己的出身……楊戩不是不信任白修,只是太在意,太難以置信。白天白修的話,讓他如在夢里,有點不敢相信。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那樣的話。從來沒有人……即便是當初父母還在的時候,也只是一臉隱忍地對他說:“孩子,是我們給予了你卑微的不被世人所容的出身,所以只能委屈你忍讓,委屈你隱藏自己的身份和血脈。”可白修卻說,他的血脈是最高貴的血脈,他的血統(tǒng)是最高貴的血統(tǒng),無需隱藏,光明坦蕩。楊戩哪怕在被所有人打罵的時候都沒有害怕過,可他現(xiàn)在卻害怕自己所聽到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而現(xiàn)在,夢醒了,他的寶貝兒也清醒了,開始意識到自己的卑劣與低微……楊戩覺得剛剛還飄在云上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還仿佛被壓上了一塊巨石,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輕輕地放開了緊抱著白修的手。下一刻,白修順勢后退,轉(zhuǎn)身,離開。楊戩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變得冰涼,渾身的力氣都被抽離了一般,頭痛欲裂。從來都沒有過的頭痛。腦子里宛如有什么東西炸開一般,在狠狠地抽動著他的神經(jīng),鞭.打著他的思緒,擠壓、捶打、蹂.躪、割裂、刺痛。楊戩腳步踉蹌了一下,狼狽地抓住了一旁的桌角,卻仍然止不住這天旋地轉(zhuǎn)的頭痛。而下一秒,腳步聲漸漸回轉(zhuǎn)。楊戩怔愣,一時做不出反應(yīng)。白修回身,手中端著一盆熱水,一條柔軟的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