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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血脈,威力只屬中下等。然而若得修為高深者相助,或結(jié)合其他邪功汲取他人修為,便可一日千里。此外,此功法在隱匿氣息上也是一絕,適合逃跑保命。因此,修煉此法的魔修大多靠依附實力強大的魔尊,或出山作亂以提升修為。因莫彥實力強大,華瑾又無心修煉,莫彥便未曾使華瑾修煉其他功法,只逼著華瑾在下山前將隱匿氣息練至純熟罷了。靠著自身的獨特功法,不被認出是魔修已是不易。若真的開始修煉,就怎么也瞞不住了。真是不該一時被諍寰真人美色迷惑,暈乎乎地就應(yīng)了下來。華瑾偷偷看了看身邊的俊美男子,在心中哀嘆。秘境之中危機四伏,諍寰真人為了助他修煉,以身涉險,讓他心里更是過意不去。不如,就找個時機坦白自己是魔修好了。華瑾暗暗盤算。若霧里燈所言不假,諍寰真人并非對所有魔修都恨之入骨,也許兩人還能,還能繼續(xù)相處。可一連兩日,華瑾都沒找到開口的時機。這秘境著實詭異至極。雖然進來的修士都四下散開,然而人數(shù)實在不少。他二人在秘境中穿行兩日,卻沒見到哪怕一個人。同時,聽云非名說,秘境中往往有數(shù)量眾多的妖物靈獸鎮(zhèn)守寶物或洞府,若是遇上不免是一場惡戰(zhàn)。然而他們既沒見到洞府,也沒碰到任何一只妖獸。整個秘境仿佛只是一片無邊無際,籠罩在濃霧之中的茂密森林。也罷,華瑾坐在地上看著遠處蹙眉遠眺的云非名。若是拋開詭異之處不想,這里也算是一處人間仙境。林中四時花果繁茂,流水潺潺。加上美人相伴,真是夫復(fù)何求。華瑾懶懶地拿手撥拉著溪邊石子,被石頭的棱角劃破了手指。一滴鮮紅血珠滾落,他忽然心神一震,似有所感,站起身來對云非名說:“真人,我們?nèi)ツ沁叞?。?/br>云非名聞聲回頭,細細打量華瑾。見他雖然表情有些呆滯,但氣息正常,便召出飛劍讓華瑾乘了上來。說來也怪,他二人向華瑾指出的方向飛去,竟真看見那里有一座被樹木掩映的洞府,以碧玉壘成,好似仙人府邸。云非名將華瑾護在身后,二人走進洞府內(nèi)。一條長廊在眼前展開,屋頂及墻壁上幽幽發(fā)著亮光,卻不見燈火或夜明珠。墻上還懸掛著一些卷軸,細細看去,都是些記錄閑情野趣的山水花鳥畫卷,有的上面還胡亂寫了些打油詩,筆跡潦草,與規(guī)整精致的畫形成鮮明對比。他二人緩緩走著,竟感到緊繃的心漸漸放松下來。云非名放出神識細細感知,卻也沒體會到威脅或危險的氣息。穿過長廊就是一間大堂。堂內(nèi)雜亂無章,卻滿是人生活過的痕跡。一箱一箱的靈石堆在墻角,珠寶布料丟了滿地,反倒顯得大堂中央擺得端端正正的幾把木椅無比突兀。二人還在打量四周,木椅上卻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云非名霎時繃緊身體,拔劍出鞘,躍至華瑾身前。那人卻似乎并無敵意,聲音歡快:“小子,切莫害怕,本座若想出手,你二人早連魂魄都一絲不剩了?!闭f著,一股強大的威壓席卷而來,竟壓得云非名無法動彈。他震驚之余想回頭看看華瑾安危,急出一額頭的汗。華瑾在此威壓下卻絲毫不受影響,他上前揪住云非名的衣袖,看向說話的人。只見一位男子翹著腿癱在椅子上。他體態(tài)風(fēng)流,容貌嫵媚,從頭到腳所穿所戴俱是絕世珍品,恍若仙人。男子紅唇勾起,笑瞇瞇地向華瑾招手:“小美人,快過來我看看。”華瑾不知為何從心底覺得他親切,不自覺放開了云非名,上前走到了那人面前。男子笑意更深,從椅子上起身,拉起了華瑾的手:“那些名門正派的狗東西從來都將秘境看得比什么都重,你一個魔修混進來,想必費了不少功夫。凌霄功這么久沒失傳,果真有幾分材料?!?/br>此言一出,華瑾和云非名都是一驚。云非名不敢置信地看向華瑾,卻見小孩一臉驚慌,顫抖著嘴唇不敢看向自己,心中已明白那男子說的大概是真的。無名男子一語道破華瑾魔修身份與所練功法,卻毫不在意自己的話在另兩人心中掀起了怎樣的波瀾,自顧自語氣親熱地同華瑾說:“我得有好些年沒見過魔修同道了,何況是你這么漂亮的小東西。說吧,這秘境之中你看上何物,都給你帶走,也算是我這個老前輩關(guān)照一下后輩了?!?/br>華瑾還沉浸在驚慌與愧疚中回不過神來,只倉皇望向云非名,小聲喚他:“真人……”他有心解釋,卻又不知從何開口,被人叫破身份的慌張與莫名的恐懼交織,竟哽住了。那無名男子看看他兩人,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小美人眼光不錯。這小子長得好看,又修為高深,你若拿了他的功力,不知省下多少工夫呢!”華瑾急忙開口:“前輩,我不是,我們……我,我不是要奪他修為?!蹦凶訑[擺手:“哎,這有什么好解釋的。我看你二人方才情意綿綿,那小子甚是珍惜你,可算是兩情相悅。他自愿將修為渡一些給你也說不定呢!”原來這男子是近千年前的一位魔尊,名喚時鳶。他性情跳脫,為人張揚,酷愛戲弄他人。時鳶一生放蕩不羈,直到遇見此生克星,玄鏡真人李青山。他二人雖陣營不同,卻在幾次交手中互相心生愛慕,最終攜手隱退,不問世事。這處秘境正是時鳶多年前造出來堆放物品的小天地,華瑾二人遇見的乃是他的一道殘影。時李二人近千年前就已是世間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能,千年歲月過去,其修為更是高深到不可揣測,是以時鳶的一道殘影都可壓制住繁花境的云非名。他見華瑾與云非名二人一是魔修,一是正道修士,表面上看雖不是道侶,一舉一動卻帶著些藏不住的情意,不禁想起了自己與李青山的過往,生出了促狹心思,決意不管三七二十一,“成全”這對后輩。時鳶湊到華瑾耳邊小聲道:“他們這些正道修士,臉皮最薄嘴最緊??梢潜槐频镁o了,便也能露出幾分真心來。此子前途不可限量,你且抓緊些吧?!?/br>他一揮衣袖,堂中便升騰起了一種淡紫色的煙。時鳶笑著看了一眼動彈不得的云非名,便消散在空氣中。終于,堂內(nèi)只剩下云非名和華瑾二人。華瑾焦急地跑向云非名,卻被云非名一把揮開。“你……你隱瞞身份,種種手段,就是為了我的修為么?”他額上布滿細汗,咬牙切齒,眸中盡是痛心。若在平常容他細細推敲,必能在這個推斷里找到許多漏洞??稍品敲粫r鳶壓制住,驚怒之中聽他道破華瑾功法奧秘,聯(lián)想到那從未被找出的魔修探子和華瑾言行的種種反常,一時間竟對華瑾是別有用心深信不疑。加之他對華瑾的情意被時鳶一語道破,羞惱之下又恨自己識人不清,怒火越燃越旺,少見地失了冷靜。華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