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和超話里描述的一模一樣。林杭沒怎么回頭，沉浸中。

差不多到了12點半的樣子，翟一旬覺得不過癮，又把他拉去了電玩城。

林杭就一臉無奈的在旁邊看著他玩了一個又一個游戲機，并催促著他注意時間，還要趕回去上下午的課。

翟一旬總算玩了個盡興，勾著林杭肩膀出了電玩城。

“諾，給你一個。剛剛兌換的游戲幣正好剩兩個沒用完。”

“我要它干什么。”

“紀(jì)念一下你人生中第一次逃課呀??！”

“……我之前缺課一年?！?/br>
“那怎么能一樣！今天是哥帶著你出來浪！”翟一旬把游戲幣塞到了林杭褲兜里。

“……趕緊回學(xué)校吧。”

兩個人戴上了口罩上了回去的地鐵。正值午后，翟一旬有些困了，一不小心頭就靠在了林杭肩上，林杭推開了好幾次，讓他把頭往車上靠，自己又稍稍挪開了幾分。

空蕩蕩的車廂里，兩個少年中間隔了20厘米，一個倒在旁邊座位上睡得不省人事，一個端正坐著閉目養(yǎng)神。

一路無話。

第8章奏鳴曲與月光男孩

“喂，翟一旬，到站了，一會好像是數(shù)學(xué)課?！绷趾寂牧伺乃?。

翟一旬猛地驚醒，cao，是禿驢的課！這些老師里頭，禿驢是最費勁的一個。

手表指針正好指到兩點，他們回到教室的話，一定會遲到至少20分鐘。

兩個男孩火箭似地沖回學(xué)校，幾聲重重的球鞋摩擦在地板上的聲音，停止在了高二17班門口。

講臺上是一個40多歲的禿頭大叔，頭頂甑光油亮，鼻梁上架著厚鏡片，眼睛瞇成了一條縫死死的盯著他兩，右手正夾著一支煙，左手拿著三角尺。

禿驢抖了一下煙灰，就用三角尺指著他兩，cao著一口方言：“給我滾過來??！”

“老師……我們是剛剛遇到一個老奶奶摔倒了就……”翟一旬手插在兜里說。

“還說謊?。∽屇阏f謊！讓你說謊！”禿驢用三角尺狠狠地拍打翟一旬的背。

翟一旬嘴里連罵了幾聲臟話，就被打得只會喊疼了。

“還有你！把手伸出來！”

“別以為你搞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就有出息了，那都是吃青春飯知道嗎！不多讀點書，以后我看你往哪哭！”

禿驢看著林杭，心想應(yīng)該也是被帶著跑的，就只是打他掌心。林杭紅了眼，忍著痛一聲不吭。

底下的同學(xué)大氣不敢出一聲，校霸都被打成這樣，搞不好下一個就是自己。

杜秀才在底下自言自語了一句：打得好，就得給他們兩一點教訓(xùn)。

“放學(xué)后，你倆來辦公室！”

下午五點半，三樓西側(cè)辦公室。

翟一旬和林杭站著，禿驢、年級主任坐他們面前輪番訓(xùn)話，方詩語在一旁連連給主任道歉是自己沒管教好。

門外響起一陣急促響亮的高跟鞋聲音。

“不好意思啊老師們，我家孩子太不聽話了，又給你們?nèi)锹闊?！?/br>
年級主任看著面前這個女人正在彎腰道歉，黑色大波浪卷，正紅色的唇膏，淺黃色的女式西裝和西裝褲，白色尖頭高跟鞋，提著一只黑色的皮手袋，儼然一副女老板的模樣。

姜晚怡接到電話后，還沒下班就匆匆趕去學(xué)校。

“翟一旬的情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次還帶著同學(xué)，從上午十點半一直離校到下午兩點半。”

“不上課是一回事，離校又是另外一回事，學(xué)校嚴(yán)令禁止學(xué)生上課期間離校就是考慮到安全問題！”

“是是是，都是我平時管的太松了，我和他爸太忙了，總是顧不上這些……”

姜晚怡把翟一旬拽到一旁的角落。

“翟一旬，你到底有完沒完？！報到第一天就抽煙打架，第二天睡覺，第三天逃課！你現(xiàn)在很行啊！”

翟一旬一把甩開她，“要你管！”

“你整天就知道讓我學(xué)習(xí)！我高一的時候按你的要求考進了1班又怎么樣呢！中考結(jié)束后還不是冷臉對著我，你以為我喜歡打架！你兒子摔骨折的時候！被人罵沒教養(yǎng)的時候你有來過學(xué)校一次嗎！”

翟一旬也不管辦公室和門外有什么人，對著姜晚怡就是一頓吼，眼眶已經(jīng)紅得都是血絲。

姜晚怡有點驚訝，不知道該說什么，怔在原地，看著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兒子，她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翟一旬。她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了解兒子。

“老子他媽不想被你擺布來擺布去的！咱家沒有皇位要繼承！你別整天指著我做你認(rèn)為對的事，我他媽不喜歡！”

方詩語突然懂了，原來翟一旬成績好但從不守校規(guī)，是在向周圍的人抗議，他不需要也不想被束縛著，他靠自己的想法也能做得很出色。

林杭好像在翟一旬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樣的，被一些人要求、束縛，但是他卻沒有翟一旬那么勇敢，而且他也沒有資格去推翻。

劇組，節(jié)目組，醫(yī)院，公司，粉絲群，還有……那群他不想提的人，所有的人都在掌控著他，他不可能逃脫。

年級主任在一旁語重心長地和林杭談話：“林杭啊，不是我說你，你已經(jīng)落下了一年的課，怎么還跟翟一旬混在一起，你爸爸mama呢，知道你逃課不會生氣的嗎！”

仿佛戳到了心中的那根刺，林杭的臉紅成一片，手握成拳，狠狠用指甲掐進自己手掌心。

最后兩人被要求打掃一周班級衛(wèi)生和3000字檢討，再出現(xiàn)惡劣情況就留級。

母子兩坐車上一路都沒說話，翟一旬透過車上的后視鏡看到她眼眶很紅。

姜晚怡把包重重扔到家里沙發(fā)上，路過客廳的三角鋼琴時，對劉姨說:

“這個鋼琴撤走吧，老娘真是白cao了這些心，讓他學(xué)的鋼琴、舞蹈、還有奧數(shù)、圍棋還有什么亂七八糟的，你看看現(xiàn)在，全部荒廢了！整天除了玩輪滑就是打架！明天起，我不管這個人了！真是氣死我了！”

路過翟一一的時候，又停下來說，“你看看你！半個月沒管你，頭發(fā)都到腰上了！留這么長給誰看！……這是什么？你還染發(fā)了？？？”

翟一一：“沒有沒有！這就是一次性的！好玩而已！”

“去給我洗掉！”

翟一一飛快跑到翟楓身邊，“我媽今天是怎么了……這是把沒撒完的氣都撒我身上了嗎……”

翟楓笑著說，“你媽和你哥的脾氣啊，如出一轍。我以前追她可是費了好大勁的?！?/br>
翟一旬正好后腳進門，姜晚怡沒理他，自己上樓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很尷尬。

翟一旬打開琴蓋，手指彈了一個鍵，發(fā)出悠長的聲音。小時候的他，是所有人羨慕的好孩子，9歲就拿到了鋼琴八級，但他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