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tài)就仿佛冬日里的陽光，哪怕看起來明媚也不會覺得多少溫暖。他并不能設身處地地去感受孫路寧的處境，但哪怕只是作為一個毫無關(guān)系的旁觀者，他也明白那是一條艱難而孤獨的苦行之路。

原來少年時候的愛情，不是只有酸與甜。

沒過幾天，陸有時接到了他爸的電話，問他準備在哪里過年。

“你回國嗎爸？”

陸成疆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二十九能到上海，大概休息個兩三天?！?/br>
上海有他爸爸的房產(chǎn)，在那里過年也不是不可以。

“噢，我知道了。”

“你和你外婆他們，唉算了，我也不擅長和他們打交道。你也不小了想一個人住就一個人住吧，還是那句話平時多注意安全，實在不行爸給你在學校邊上買套公寓？”

“不用了，現(xiàn)在住的地方挺好的。房東家的兒子和我差不多大，平時挺照顧我的。一個人住公寓才讓人覺得瘆得慌?！?/br>
“也是，那有空我去拜訪拜訪，畢竟人家照顧你?！?/br>
陸有時知道他爸說的什么有空怎么怎么樣，基本也就是空頭支票，沒放在心上。

“嗯，爸您忙，過年……”他似乎完全沒有借口留在興城過年，“過年再見?！?/br>
“好，注意身體別熬夜打游戲?！?/br>
陸成疆又叮囑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第34章跨年

打電話的時候荊牧正好在陸有時身邊，聽到了全程。看陸有時掛了電話他便開口問道：“過年去上海？”

“嗯，我爸難得有時間過春節(jié)。”陸有時下意識地解釋了一句。

“那就好，前兩天就想問你過年那幾天怎么辦。”

“哥，那你呢？”

“我去杭城，這幾年都是在杭城過的年。和我表舅表妹，”他喝了些水，“還有我媽一起?！?/br>
陸有時嘆了口氣，“要是咱能一塊兒過年就好了。和我爸過年吧也不是說不開心，但是就倆大老爺們兒一起，吃的還是酒店里做的年夜飯，想想都覺得凄涼?！?/br>
荊牧笑了笑沒多說什么。

“對了，小獅子怎么辦，還寄養(yǎng)在寵物醫(yī)院嗎？”

小家伙突然被叫到名字，滴溜溜地跑了過來，蹭著陸有時的小腿肚子開始撒嬌。

“嗯，我?guī)ズ汲遣惶奖悖凑簿腿逄斓氖虑?，就委屈它住幾天小格子間了?！?/br>
陸有時想了想：“要不我?guī)ド虾０伞＿@樣，我和我爸坐一塊看電視尬聊的時候，我就可以擼它來緩解一下尷尬了?！?/br>
“哈哈哈，讓陸叔叔聽見該傷心了?！?/br>
“他才不傷心，尬聊的時候他比我還累?！标懹袝r把小獅子撈進了懷里，“閨女啊，過年跟老爸去見你祖父好不好？叫他給你包個大紅包，咱買最貴的罐頭吃?！?/br>
“汪汪！”小家伙清脆地叫喚了兩聲。

“既然你同意了，那咱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啊~”

二十八那天陸有時起來的時候他哥已經(jīng)不在家里了，餐桌上放著的雞蛋餅也已經(jīng)涼了。他轉(zhuǎn)了一圈，把雞蛋餅放微波爐里熱了一趟。

一邊吃一邊念叨：“說好了走的時候跟我講一聲，又一聲不吭就走。”

他想著想著更覺得不爽，撂下筷子就不想吃了。

窩在自己小枕頭上的小獅子聽到這動靜打了個驚乍，探出腦袋過來看陸有時，然后跑過來蹭他的腳。

陸有時把它抱進懷里，摸著它的小腦袋，“閨女，你爹不要咱了，好無聊啊?！?/br>
桌邊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他拿起來一看，居然是他哥發(fā)來的信息。

——起床了嗎？記得提早點去車站，今天趕車的人太多了。給小獅子用的東西我都收拾好放它小窩邊上了，走的時候拎上就行。

居然是掐著他起床的點發(fā)來的，行吧，那就不生氣了。

——剛起床，雞蛋餅特別好吃。我待會兒就出門，哥你到哪兒了？

他哥的回復很快。

——已經(jīng)到杭城了，正在轉(zhuǎn)車。等你到海市了記得告訴我一聲。

——行，哥。你路上當心啊。

他放下手機吃完雞蛋餅，又灌下了一大瓶牛奶。精神抖擻地帶著小獅子趕去了車站。

馬上就春節(jié)了，到了大城市反而感受到冷清，街面上大部分的店已經(jīng)掛出了休業(yè)的牌子，陸有時從海市的車站一路坐著出租直接去了他爸的公寓。

“爸，我回來了?！?/br>
陸成疆親自過來給他兒子開的門，“終于到了，我說讓你齊叔叔去接你你還不肯，路上堵嗎？”

“不堵，往車站那邊才堵呢，要真讓齊叔去接我，估計他這會兒還沒能出城?！?/br>
“是嘛，”陸成疆幫陸有時把行李拎了進去，“這是什么？”

“噢，是我房東家養(yǎng)的小狗，他們這幾天也回老家過年了，本來說把它寄養(yǎng)在寵物醫(yī)院的。我想著反正我也沒什么事兒，就把這小家伙帶出來見見世面。”

“而且海市不是禁煙花爆竹了嗎，也省的這小家伙被三十晚上的鞭炮聲嚇壞了?！?/br>
小獅子應景地探出了小腦袋，睜著濕漉漉的大眼睛沖陸成疆清脆地汪汪了兩聲。

“喲，這小家伙還真挺可愛的。”陸成疆一邊把小獅子從包里拿出來一邊說。

“是吧，”小獅子跟聽懂人在夸她似的，纏著陸成疆撒嬌，“她還挺喜歡你?！?/br>
三十晚上的年夜飯是酒店的工作人員直接踩著點送來的，精致地給他們擺好了盤才走。陸有時他爸還開了瓶紅酒，陸有時趁他爸不注意偷偷往自己喝的那杯里摻了雪碧。

兩個人八道菜，怎么看都覺得奢侈浪費，面對面坐還顯得冷清。陸有時開了客廳的電視，然后在餐桌旁支了一張小桌子，開了幾個口味不同的罐頭，各取一點兒拼成一個精致的拼盤，給小獅子當年夜飯吃。

“爸，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兒子?！?/br>
兩人碰了杯開始這頓年夜飯。

陸有時他爸過得基本上是國際時間，都這會了還有不少工作上的電話進來，也有不少是問候新年的，一頓飯下來手機震動的聲音已經(jīng)代替煙花爆竹了。

晚上兩人一起看春晚守歲，老陸差點在沙發(fā)上睡著。

“爸，你回屋吧，守歲我來守就行了?！?/br>
“?。俊标懗山呀?jīng)睡得有些迷糊了，“唉，行吧，爸先去睡了?！?/br>
客廳里就剩下了陸有時一個人，他慢悠悠地剝起了瓜子核桃。直到春晚開始新年倒計時，“十、九、八……一！”按下了早就調(diào)到撥號界面的通話鍵。

待那邊一接通：“哥，新年快樂！蛇年大吉！”

他聽到了那邊淺淺的笑聲。

“新年快樂，小時?！?/br>
“哥，你剛剛在看春晚嗎？”

“嗯，剛剛在和家里人一起倒計時。正想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