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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這是點小禮物,你收下吧?!彼f著,那旁邊隱形人一樣站著的保鏢就拿著一只紙袋遞了上來。“謝謝阿姨,不過禮物就不用了。無功不受祿,我和陸有時是同齡人,沒什么照顧來照顧去的說法?!彼矐械迷購U話了,不管傅君淮在說什么,拉著陸有時離開了咖啡廳。直到看不見那家咖啡廳了,荊牧才拍了拍陸有時的后背,“我們家小時一點兒也不沖,是全天下脾氣最優(yōu)的五講四好好青年?!?/br>陸有時抿著唇,半天才“嗯”了一聲。荊牧繞到他面前停下了腳步,陸有時這才肯抬起眸和他哥對視。荊牧:“帶你去吃肯德基好不好,或者麥當勞?雖然有點遠,但是我們可以打車。哥請客你可以吃個盡興?!?/br>陸小朋友還是癟著嘴。“不然再打包兩份大臉雞排回去?梅子味的?想吃披薩也行,西街那邊就有一家必勝客??蓸芬补軌??!?/br>陸小朋友終于忍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我又不是小孩兒?!?/br>“我是小孩兒,我想吃行不,走吧?!鼻G牧莞爾。“行,那就滿足你!我要點全家桶,還要超級至尊披薩!雞排也要!”荊牧:“你是要一口氣吃成個胖子啊?!?/br>“反正我都吃的完,只要不浪費糧食,吃多少我樂意!”第46章軟弱陸有時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有淪落到需要健胃消食片的一天,他實在吃太多了,現(xiàn)在趴在廁所里,想吐卻吐不出來。“唉,我剛剛應(yīng)該制止你的,還以為你真那么能吃呢?!鼻G牧跟在他身后,“要不回房間躺會兒吧。藥吃下去也得過一會兒才管用?!?/br>“等,等等。”陸有時今天被那個女人攪和地一通夠,這會兒才想起來他給他哥安的新電腦。“怎么了。”他起來漱了漱口,努力露出了笑容,“沒事,走,你也跟我回房間吧?!?/br>“嗯?”荊牧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陸有時拉去了他的房間。“什么時候?”“就前兩天你不在的時候我找人來裝的,都是最高配置最大內(nèi)存,原來那臺電腦里的數(shù)據(jù)都已經(jīng)導(dǎo)進去了,你要是想畫畫的話現(xiàn)在就可以立馬上手?!标懹袝r頓了頓,“就當是收留我的房租吧?!?/br>荊牧去打開了電腦,幾乎秒速就開了機,不像他以前那臺老電腦光是開機就得半天。桌面用的還是他原來的那張照片,各個圖標的位置也和從前殊無二致,“謝了,小時?!?/br>“嘿嘿。”荊牧看著坐在床沿上的陸有時,現(xiàn)在從他臉上已經(jīng)看不出什么陰霾了。小時候這就是個軟軟的小不點,自己一個不注意他都能被別人給欺負了去?,F(xiàn)在倒是長得人高馬大,如果出手的話一個打三個估計也不成問題,乍一看似乎很強悍的樣子。但骨子里總有些東西不曾改變。荊牧嘆了一口氣,心想等以后還是要找個機會和他好好聊聊,“你躺著吧,我也會房間睡了。晚上要是還難受你就叫醒我,我?guī)闳メt(yī)院?!?/br>陸有時乖巧地點了點頭。荊牧出去了以后,陸有時臉上的表情終于垮了下來。他靠在床頭閉上眼,胃里翻江倒海一樣的難受,鼻尖卻似乎還能聞到那些煩人的玫瑰味道,連炸雞的重油重鹽都壓不下這令人煩躁的香味。腦海里又若有似無地響起了那個女聲,一聲一聲敲在他腦子里,敲得他連腦髓都開始痛了。——小時,你理理mama呀,mama今天來看你你不開心嗎?——小時、小時、小時——滾,滾,滾吶!他無聲嘶吼著,卻仍然再被那個聲音糾纏。意識中長發(fā)披肩的女人逐漸與今天見到的那位重合,那幅夕陽之下母女相擁的畫面不管他怎么緊閉雙眼都揮之不去,像是白日夢魘。他不愿想更多,花盡了力氣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心緒壓制下去,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直到深夜。那些堆積在胃里無法消化的炸雞披薩終于讓他不堪負荷,沖進廁所里吐了個干凈。吐到最后只剩下胃酸,沖得他嗓子灼燒一樣的疼,明明胃里已經(jīng)沒有東西了還是止不住地反胃。原來吃飽了撐著居然這么難受。他坐在浴缸沿上,一邊刷牙漱口一邊漫無邊際地想。浴室很小,四周都是老舊的白色瓷磚,這塊白天就在背陰的位置,到了晚上更是颼颼的冷,涼氣兒能悄無聲息地就鉆進人骨頭里。陸有時兀自打了一個哆嗦,沖干凈馬桶之后躺回了自己床上。結(jié)果又開始被空蕩蕩的胃折磨,稱不上饑餓的饑餓感叫他輾轉(zhuǎn)難眠。“我去?!标懹袝r認命地翻身起床鉆進了廚房里,然而冰箱保鮮里什么也沒有,空蕩蕩的連牛奶都喝完了。冷凍室里倒是還有幾塊生豬rou,可他總不能抱著那個啃。他直起腰在廚房里轉(zhuǎn)悠了一圈,儲物柜里倒是擺了許多狗糧寵物罐頭,人吃的連袋泡面也沒有。也是,他哥胃不好,從來也不會吃方便面那種垃圾速食品,自然也不會在家里放這些東西。當他不抱希望地打開最后一扇櫥柜門時,兩罐積了灰的啤酒和一瓶巴掌大的二鍋頭靜靜地立在了那里。他只瞥了一眼,就關(guān)上了柜門。常溫的啤酒難喝得堪比過了期的泔水。而五十來度的二鍋頭像把液體的刀子,一口下去能叫你明白自己的食道是怎么長的。辣得人眼淚都要不自覺地冒出來,陸有時卻像無知無覺似的喝完了整一瓶二鍋頭。然后脫力了似的,埋首趴在了餐桌上,嗚嗚地哭了起來,那聲音是他前所未有的單薄與軟弱。荊牧不知怎的,明明是一覺無夢,卻像突然踏空了樓梯一般,在強烈的失重感中醒了過來。他在黑暗中茫然地睜著眼,片刻后嚇了一跳。月光被窗簾遮住大半,室內(nèi)只能看見一片影影幢幢的光影,有一雙眼睛在淺淡的月光中直勾勾地盯著他。“小,小時?”荊牧徹底清醒了。他微微支起身來,“你這是夢游了?”陸有時盯著他的眼睛,視線隨著他的移動而移動。因為驚嚇而錯了格的五感逐漸回位,荊牧終于后知后覺地嗅到了濃重的酒氣。“你喝酒了?”他摸到手機看了下時間,是凌晨三點。坐在地上的陸有時忽然抱住了他的腰,將腦袋埋進了他的懷里。隨后荊牧聽到了少年壓抑的哭聲,他放松了一瞬緊繃的身體,無奈而又心疼地摸了摸少年的腦袋,一下一下輕緩又有力的。他摸到陸有時的后頸冰涼一片,才意識到他這弟弟可能就這么醉醺醺的在冰涼的地板上呆坐了半天。他拍了拍陸有時的后背,自己往后退了退費力地將高大的少年撈上了床,然后用薄被將他裹了起來。荊牧一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