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3
書迷正在閱讀:我靠破案C位出道、離婚后我們不能做朋友、前男友們建了個群聊怎么辦(H)、時時(H)、穿越者丟下修羅場跑了、神也別想攔著我搞基建!、兩萬塊春天(H)、半點闌珊、人魚飼養(yǎng)日記、所有人都覺得我要黑化
看著陸有時的眼睛說:“我知道,有些事情只有你能做到?!?/br>第91章再見陸有時要見荊牧,要單獨見荊牧,可這件事情不容易。他不可能用電話把荊牧約出來,年底他的表態(tài)就是橋歸橋路歸路的意思。思來想去他去了醫(yī)院,橙橙在那里,荊牧總是要過去的。“小時哥哥?!弊诖差^看書的小姑娘看見他來了很高興,“你怎么今天過來了,特意來看我的嗎?”“嗯,來看看你。順便找你哥談點事情,他今天過來嗎?”陸有時走過去,坐在病床邊。橙橙沒問他為什么不直接去找荊牧,只說:“今天來,我看看,應(yīng)該快到了,過會兒會帶著午飯一塊兒過來。”她又說:“你看過我給你的禮物了嗎?”陸有時:“嗯,謝謝。我很喜歡。”“你,你最近身體怎么樣?”陸有時有些遲疑地問道。“還行。哥哥說再過一小段時間就可以給我辦出院了,希望能趕上秋季開學(xué)?!?/br>聽她這么說,陸有時就知道孫路寧說的是真的了。兩個人沒能聊多久,荊牧很快就來了,他帶著給橙橙的營養(yǎng)餐。看見陸有時的時候,明顯吃了一驚。陸有時用趙蔓做借口,說自己是順道來看看橙橙的。“你怎么知道橙橙在這兒?”荊牧一邊擺碗筷,一邊問道。橙橙開口說:“之前有一回在院子里遇到的。小時哥哥沒認出來我,是我先叫他的。”荊牧笑了笑:“你小時候可不愿意叫人了,沒想到現(xiàn)在還是你眼尖,這么多年了還記得你小時哥哥長什么樣?!?/br>橙橙嘿嘿笑了兩聲,她在荊牧的畫里無數(shù)次見過陸有時,這么多年幾乎沒有間斷過,自然是不會忘記,不過她沒有說。陸有時沒有廢話,趁著橙橙吃飯的功夫,他便把荊牧叫了出來。天臺上日頭太毒,還好休閑椅在靠墻的陰影里,兩人坐在椅子上躲著陽光。“去年十月的時候,你把臨縣的房子賣了?!标懹袝r陳述著。荊牧:“嗯。”這件事早已時過境遷,荊牧不知道陸有時特意來找他這一趟究竟為了什么。“前幾天,路子去那里找回了一本畫冊對嗎?”荊牧手中的咖啡差點撒了出來,然后他被陸有時修長的五指按住了膝蓋。“買那棟房子的人就是我,所以簡單來說,那里面的一切東西現(xiàn)在都屬于我。路子帶我進了那間小暗房,我看到了不少東西?!?/br>“謝謝你那時候慷慨解囊,不然時覓渡過不了難關(guān)?!鼻G牧的目光有些猶疑,下意識地不愿與陸有時對視。陸有時:“最近小獅子身體不好,我?guī)谀抢镒×艘欢螘r間。動物也會思鄉(xiāng)情切,只可惜興城那套房子早就被大理石的戶外景觀給代替,想回也再也回不去了?!?/br>“傍晚的時候,我會帶她出去散散步,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走,那邊有一大片楊樹林。其實小時候我就很想過去看看,不過你說那邊是墓地,不要隨便往那兒走比較好,我也就一直沒過去?!?/br>“前段時間偶然往里面去了,”他看著荊牧,目光里沒有逼視,“然后我終于知道了,為什么咱媽那么一個喜歡拍照的人,后來一張照片也沒有留下?!?/br>“一切都很湊巧,讓我知道當(dāng)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标懹袝r的手微微上移,握住了荊牧的掌心,“荊牧,我知道為什么咱媽要和老陸離婚了,我都知道了。”“都是過去的事了,”荊牧掙脫了陸有時的手,站了起來,他的臉逆在光里,看不真切表情,“橙橙應(yīng)該快吃完了,我該回去了。”“哥。”陸有時攥住了荊牧的衣角,“我爸到現(xiàn)在都沒有再婚,他身邊甚至沒有一個陪伴的人。老頭兒雖然不說,但他是真的愛著mama?!?/br>“媽突然要和他離婚,是因為覺得長痛不如短痛,對嗎?可她覺得這是為老陸好,實際上老陸到現(xiàn)在都沒有走出來?!?/br>“我也走不出來?!标懹袝r說。荊牧回身看他,眼里已經(jīng)恢復(fù)成一貫的平靜。陸有時:“艾滋……”“艾滋病很可怕,”荊牧打斷了陸有時的話,“一旦開始進入癥狀期,任何你能想象不能想象的并發(fā)癥都有可能同時出現(xiàn)在同一個人身上?!?/br>“體重斷崖式地往下降,眼眶凹陷,目光混濁,皮膚松弛。各種rou眼可見的皮膚病接踵而來,各種皰疹導(dǎo)致皮膚奇癢難耐,一旦撓開了就再也恢復(fù)不了,rou體活著的時候就開始腐爛了?!?/br>“這是外在的,一眼可以看到的。剖開血rou,五臟六腑壞得更厲害,可能是癌癥,也可能是肺炎腦膜炎,死的時候都不知道到底是因為哪個毛病死的,躺在那里和包著皮的骷髏沒什么區(qū)別?!?/br>“那副尊榮能叫看過的人做一整年噩夢!”荊牧幾乎有些用喊的,“牧昕儀不想讓任何人看見那副模樣!”“她那么好看,那么愛漂亮的人——怎么能忍受在愛人面前的最后模樣,是那種鬼樣子呢?”他聲嘶力竭。陸有時一把擁住了荊牧,撫著他的后頸說:“都過去了,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們不說了……”荊牧卻用力推開了他,“不,還是一次性說清楚得好。我瞞著你,確實因為那是我媽的遺愿,她不想讓你們知道,永遠也不想讓你們知道!”“OK,現(xiàn)在是你自己發(fā)現(xiàn)的,我媽就算氣活過來,也不能怪到我頭上。你會告訴陸叔叔嗎?”荊牧聞著又搖了搖頭,“無所謂,你說不說與我何干?我走了,求求你別再來找我,我一點兒也不想回憶起那些過去?!彼f著要轉(zhuǎn)身離開。陸有時對著他的背影喊道:“我還查到了你表舅的事——2014年6月底因為海難失蹤,幾年前做了死亡申報?!?/br>“陳橙也是在那一年做的心臟移植。小姑娘的母親在她出生后沒多久就沒了,你是她唯一的親人,你得照顧她,得負擔(dān)她所有的手術(shù)醫(yī)療費用。所以你才會在那年選擇消失,對嗎?”荊牧的腳步頓了下來,最終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沒錯,那時候突然出事,我的生活簡直就是兵荒馬亂。我很累,陸有時,我現(xiàn)在也很累。但是我和我媽不一樣?!?/br>“她離開你爸爸,是因為她愛陸叔叔??晌耶?dāng)時離開你,卻是因為我不夠愛你。”陸有時走到他身邊攥緊他的手,不肯松開。“我知道。”陸有時如是說,“我不介意?!?/br>他露出笑容,像極了當(dāng)年年少時的樣子,眼里都是光,“你只是不夠愛我,又不是一點兒也不愛我。如果滿冊畫紙里描摹的若都是“不夠的愛意”,那么陸有時就更想見識荊牧“全部的愛”了。事已至此,他不會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