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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門承受不住粗暴的動作,被領(lǐng)頭的幾個壯丁猛地往里一拍,合頁凄厲地發(fā)出一道慘叫,便徹底銷了聲,隨之而響的是震耳欲聾、粗俗不堪的叫罵。“――媽的,你今天想好沒有?!浪費老子時間!小五、小六!去看看這破屋子里面又有什么新鮮玩意兒來了!”領(lǐng)頭的人虎背熊腰,穿著白背心黑長褲,面目猙獰,臉上也有一道撕裂五官的傷疤。只是同樣是疤痕,落到這人身上,就讓那張本就先天不足的嘴臉更顯破滅丑惡。這人風風火火地帶人毫無禮貌地闖進來,幾個跟班也都諂媚地聽從吩咐,在內(nèi)堂里翻箱倒柜,聲音極其吵鬧。白歲寒站在花壇邊,望著螻蟻般地冷冷看著這幾個囂張放肆的人。他看似冷靜,但扶著拐杖的手指指節(jié)都掐得發(fā)白了,明顯是動了怒。那臉上有疤的壯漢歪嘴一笑,審視著白歲寒的臉與身段,扭著手腕走過去,說:“表哥,前幾天我爸媽好聲好氣地來跟你講道理,你不聽。咱們魏家呢,信奉‘先禮后兵’,既然你這么倔強,怎么說都是拒絕,那咱們只好非暴力不合作了。”白歲寒極其不適地往后勉強一退,橫眉怒道:“我再說一遍,滾出去?!?/br>“裝什么清高白牡丹?”魏國荀冷笑一聲,停在幾步遠的地方,他一招手,那些強盜行徑的混混手下都奔過來,氣勢洶洶地將白歲寒團團包圍住。魏國荀道:“你以為你還是戲臺上那個金百雨?看看你這窮|逼|樣子……呵!我們好心好意給你找個歸宿,讓你以后有個著落,你反倒不識好人心!”“你是個殘廢,又毀了容,還得了這種惡心的怪癖,誰他媽會真心喜歡你?”魏國荀把幾個手下搜羅到的首飾拿在手心,掂量著看了看,又諷刺地說:“那個逐香樓的林老板獻殷勤獻得可真是好,把你灌了迷魂湯了,都是男人,你就這么蠢?他在想什么你不知道!?”白歲寒眉心劇烈地/抽/動/著,似乎聽到了什么不堪入耳的話,極想反駁但又無法反駁,他幾經(jīng)掙扎,手指氣得發(fā)抖,最后卻只是重復道:“滾出去?!?/br>魏國荀不懷好意地看了他一會,說:“表哥,你有沒有跟那個姓林的搞過?你不信我的話,你試試就知道了,他圖的就是你這張臉,你現(xiàn)在吊著他,他就能惦記你一輩子,你要是直接跟他搞,他把你當個屁!”“…………”白歲寒簡直渾身都被這幾句侮辱性的話氣得發(fā)抖,他的眼尾被受辱的惱怒暈紅,縱使臉上有一道深深的長疤,也竟顯得極為勾人,正似道路邊一朵不慎刮傷的鮮紅玫瑰,明艷依舊。無怪他十幾年前那么盛名一時。魏國荀把首飾收入囊中,兇神惡煞地問道:“你到底同不同意?”他好話已經(jīng)是反復說盡,勸也勸了,白歲寒若是再不同意,就是不識好歹,給臉不要臉!然而他這句話,話音剛落,迎面就飛來一個陰影,當頭一砸,魏國荀額角登時奇痛無比,慘叫一聲,那東西當啷一聲掉在地上,他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塊沾著泥土的鵝卵石。白歲寒立在原地,眉宇間盡是怒意,他道:“你既然這么仗義博愛,不如你自己滾去那付老爺府中當孌|童?”他的字句都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眼尾極紅,眼中劇震,一字一頓道:“你們已經(jīng)毀過我一回了,還不夠嗎?”但常年在街頭混跡的流氓魏國荀怎么會管他什么心情,他被那橫空一砸給弄得勃然大怒,大罵幾句臟話,吼道:“他娘的,一個殘廢敢砸我?!兄弟們,都給我上!老子今天非得廢了他另一條腿不可――”于是人一股腦地都涌上來,要為大哥報仇,他的手腳被粗魯?shù)嘏こ晒之惗掏吹幕《?,白歲寒在這極為悲哀的一瞬間,居然風馬牛不相及地在思考別的事情。他在想,幸好方才自己把林聞起的玉墜子收起來了。那樣漂亮美好的東西,怎么能陪著自己一同陷入沼澤、跌碎成泥呢。――林聞起在逐香樓忙得腳不沾地,他這幾天去漉山,本就積了許多工作,昨天趕回來又去白歲寒家蹉跎一夜,更是拖累。甫一進店,堆積如山的事情全都擺在面前,無數(shù)人就等著他做決定的一句話。于是他從早忙到晚,連中飯都沒來得及吃,茶房送來的午膳擺在桌角,早就冷透。廚師是個年老的女性,對小輩總是有憐愛之心。她將晚飯送來時,見到午飯都沒有動,忍不住勸道:“老板,怎么一忙起來就忘了吃飯,這樣對身體不好,還是先吃些再工作吧?!?/br>林聞起按了按躍動不止的太陽xue,把賬本放下,又伸手摘了金框眼鏡,微笑道:“知道了?!?/br>他總算是開始吃飯,廚師也不急著回家,于是留了一會兒,貼心地想陪加班的老板嘮嗑,隨便想了想,記起最近發(fā)生的一件趣聞,便笑道:“要我說,這世界上真是巧妙,前兒您不是出門去啦?茶房在登記客人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人跟您重名,您說巧不巧?”“我的姓氏不很稀罕,名字也是家父亂取的,重名也不稀奇。”林聞起禮貌地回道。他實際上十分心不在焉,今天雖然忙碌,但他總是心神不寧,時而心臟就會出現(xiàn)跌落的異樣感。他按了按胸膛左側(cè),緩緩地深呼吸了一下。還是很怪異。廚師笑著說:“但這滿城的客人,重名的可只有這么一個。不過那位‘林聞起’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登記的時候,他跟茶房聊天,說他以前喜歡的姑娘老家在陵陽。所以特地來這里碰碰運氣,也許就遇到了。這一點是不是跟您也有些像?您不是也……”林聞起驀地起身,桌椅碰撞發(fā)出突兀的響聲,他拿起衣架上的外套穿了起來。廚師在一邊迷惑地問:“老板?”“我先回去了,麻煩您幫我收拾一下。”林聞起快步往門口走,須臾身影就消失在了走廊里,只留一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廚師留在辦公室里,任勞任怨地幫自家老板只動了兩口的飯菜清理干凈。※※※※※※※※※※※※※※※※※※※※來啦,求個海星QAQ第29章送玉鞋兒胡同比往常要靜。雖然它一向冷清,可從來沒有如此令人心驚過。林聞起匆匆忙忙走過,瞥見石板縫隙里被踩爛的一株如米苔花,更是心弦緊繃。他到后來,幾乎是沖進白歲寒家的。因為他看見了那扇奄奄一息地歪在門框上的門。林聞起明明切實踏著冷硬的地面,卻覺得腳底發(fā)虛。他一顆心懸到極致,眼中勉強的冷靜又被雜亂不堪的院落打得粉碎。他進屋找了一圈,什么都沒有,又撐著極暈的腦袋走出去。這里像是被強盜入侵,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