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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因?yàn)榈脱菃幔俊?/br>室友回答:“我也不知道啊,他干嘛這么急連早飯也不吃啊?”周睿陽嘆了口氣:“還不是因?yàn)闀嬁荚噯??天天熬夜,早飯也有一頓沒一頓的?!?/br>“不是十月份才考嗎?現(xiàn)在就這么緊迫?”“他就這性子?!?/br>陸垂青聽著耳邊模糊的人聲,腦海里糾纏聳動著各種各樣嘈雜、扭曲、流血的可怖畫面。他感覺頭痛欲裂,悶哼了一聲,皺著眉艱難地睜開了眼。周睿陽:“欸,醒了,哥們兒,感覺怎么樣?”陸垂青在床上不安地躺著,微微地喘著氣,心臟還劇烈地跳動著,就仿佛他剛剛才經(jīng)歷什么無比可怕的事情。他一時無法分辨自己在哪兒,無法分辨周圍的人是誰,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活著。窗外的和煦陽光透過病房薄薄的米黃色窗簾照進(jìn)來,陸垂青發(fā)了好一會兒呆,他緩緩地動了動自己的手指,沙啞地呢喃著:“我……沒死……”周睿陽詫異道:“什么死不死的,你就是低血糖暈倒了!我看你是餓昏了,我給你買了早飯,你一會兒趕緊……你怎么了?怎么哭了?”陸垂青沙啞地哽咽著,哭得聲嘶力竭。他死死地揪著自己腹部的衣服,腦海里全是自己坐在駕駛座中,腹部被狠狠擠壓的場景,他看到了刺目的燈,大片的血跡,感受到了噬骨的劇痛。他知道自己的孩子保不住了,他沒能好好保護(hù)他和陳愿的孩子。他為什么要一個人跑去酒吧呢?他為什么不聽陳愿的話早點(diǎn)回去?他這樣的人,為什么還活著?周睿陽回頭瞪著站在一邊的兩位室友,兩位室友紛紛面露茫然。他彎下腰拍了拍陸垂青的肩膀,擔(dān)憂道:“垂青,你沒事吧?”陸垂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緊緊地蜷縮著身體,腦子里一片亂麻。聽到周睿陽的聲音,他抬起眼睛看他,終于勉強(qiáng)隔著水霧看清了他的臉。陸垂青一愣,呆呆地說:“睿陽……”周睿陽擔(dān)憂道:“我?guī)湍憬嗅t(yī)生來做個檢查吧?我怕你還有其他事兒……”陸垂青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愣怔著:“你怎么在這兒?”“我聽說你低血糖在籃球場邊暈倒了,就過來看看你啊?!?/br>陸垂青呆若木雞地躺了一陣,盯著周睿陽的臉,突然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把周睿陽嚇了一跳。周睿陽詫異道:“怎么啦?”陸垂青從床上跳下,在周睿陽驚訝的喊聲中跑出了門外。這個時間點(diǎn),校醫(yī)院里人并不多。陸垂青跌跌撞撞地跑過走廊,一不小心撞到一位護(hù)士,也只來得及匆忙地說聲抱歉。眼前的一切都是他久遠(yuǎn)的記憶中才有的場景,這條走廊、這座學(xué)校、那個未曾經(jīng)歷過生活磨難的開朗又年輕的好友。他用力地向前跑著,就仿佛只要自己再慢一點(diǎn),就會錯失什么重要的東西。不可能的……這是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陸垂青一把推開洗手間的門,喘著氣來到洗手池的鏡子前,緩緩抬頭,看向鏡子中的自己。與陳愿結(jié)婚的這五年,他無數(shù)次地做過這個動作,一天一天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變得精神頹靡,身材浮腫,神色蒼白。陸垂青的呼吸停止了一瞬,他僵硬地看著鏡中那個用錯愕、震驚、不可置信的眼神回望自己的人。那是一個他記憶中才有的,年輕青澀,還沾染著校園氣息的大男孩。他身材清瘦,皮膚光滑白皙,臉上沒有任何經(jīng)年累月的掙扎和痛苦留下的痕跡。周睿陽追了上來,詫異地望著發(fā)呆的陸垂青:“你干什么呢?!”陸垂青機(jī)械地轉(zhuǎn)過頭,空空地盯著周睿陽:“今天……是幾號?”周睿陽越看越覺得陸垂青不太對勁,遲疑道:“十四號……我說你到底怎么了?”“幾月?”陸垂青想起來了,七年前的這一天早晨,他因?yàn)橐ヒ娨粋€指導(dǎo)他考試的老師而走得匆忙,沒有吃早飯,去的路上就已經(jīng)覺得頭昏眼花了。他強(qiáng)忍著不舒服見完了老師,想趕緊回寢室休息一下,卻在路過籃球場時眼前一黑,因?yàn)榈脱菚灥沽恕?/br>第3章陸垂青呆呆地望著周睿陽,半晌都一言不發(fā)。周睿陽被他盯得心中發(fā)怵,正想說話,卻看見陸垂青猛地低下頭,潑了一把冷水在自己臉上。冰涼的水滴順著陸垂青的鼻尖滴進(jìn)水池中,他盯著漣漪中自己模糊的倒影,又伸出雙手,看著自己沒有任何傷口的皮膚。陸垂青直起身,將自己的上衣卷了起來,沒有他婚后暴飲暴食發(fā)胖后的臃腫贅rou,也沒有任何懷孕的跡象,只有平坦光滑的小腹。最后,他抬起微顫的手臂,摸向自己脖頸后的腺體。腺體還是完好無損的,沒有被人標(biāo)記過。他真的回到了七年前。沒有孩子,沒有陳愿,沒有那段婚姻,他還在象牙塔里過著為未來努力的生活。周睿陽小心翼翼道:“你還好吧?”陸垂青的神色恍惚了一瞬,自從周睿陽家里出事后,他好久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了。更何況,還是如此不同的,年輕富有活力的聲音。陸垂青沒有回答,他拖著腳步走出洗手間,身體仿佛生銹的齒輪。他感覺上天在戲弄他,剝奪了他所追求的一切,現(xiàn)在卻又把最初的模樣擺在了他的面前。他神色恍惚,腳步仿佛走在不切實(shí)際的虛空。陸垂青一直走出醫(yī)院大門,陽光烘烤在他的臉頰上,帶來真實(shí)的熱度。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場景,寬闊整齊的校園街道,鱗次櫛比的教學(xué)樓,來來往往的年輕學(xué)生,每個人臉上都是朝氣與活力。曾經(jīng)的他,也是這其中的一分子。終于,陸垂青像是泄去了所有的力氣,脫力地蹲在了醫(yī)院門口,捂著臉哽咽了起來。周睿陽手足無措地看著他,不知道陸垂青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急得在他身邊打轉(zhuǎn),盡力地安慰著。那天夜里,陸垂青一晚上沒合眼。他躺在宿舍里并不寬敞的單人床上,沒有絲毫困意。只要他一閉上眼睛,那場可怕的車禍就浮現(xiàn)在他的眼前。他不停地看著手機(jī)時間,確認(rèn)自己真真實(shí)實(shí)地活在這個世界上,第二次經(jīng)歷著他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一切。夜里八個小時的時間,陸垂青想了很多事情。他終于有了一個安靜的機(jī)會來審視自己的這幾年,來審視他和陳愿的感情,來審視他付出的、犧牲的,和得到的東西。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所有的思緒都在陸垂青腦海里歸于平靜,化作他深深呼出的一口氣。七點(diǎn)半的時候,毫無睡意的陸垂青起床了。周睿陽這幾天都要去導(dǎo)師那邊做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