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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衍盯著對方的眼睛:“你們在這里做什么,你們心里清楚。”秦衍和他們說著話時,傅長陵最后一個小陣畫好,他抬起頭來,掃了一眼這些人。這個陣法是不足以真的和這么多元嬰修士相抗衡的,真打起來,也不過只是掙扎一下。如今最好的辦法,便是不要打。傅長陵想了想,迅速從靈囊里拿出了衣衫,換上了一身傅家家裝,隨意掏了個面具帶上,取出聚靈塔放在袖中,手里提把清骨扇,將珍瓏戒中的寶物都準備好后,便躍上了樹枝。他的動作立刻被人察覺,紅紋修士大喝出聲:“誰!”說著,所有人都抬頭四望,緊張看著周遭。秦衍站在中間,面色不動,手里的劍握得穩(wěn)穩(wěn)當當,隨時準備著出劍。“出來?!?/br>一個修士大喝出聲來:“什么無名鼠輩,要這么偷偷藏藏?有本事就出來!”“碧玉妝成一樹高,”那修士問完之后,清朗華麗的聲線在密林中響了起來,這聲音似乎是從四面八方傳來,隨著他說完之后,所有樹木開始瘋長起來,在場所有人開始左右環(huán)顧,紛紛警惕。“萬條垂下綠絲絳?!蹦锹曇翥紤兄袔Я藥追中σ?,周遭樹木的樹枝紛紛像柳條一樣延長,往下低垂下去。“不知細葉誰裁出,”聲音放低了,所有人都戒備起來,而后只聽一聲輕嘆,“二月春風,似千刀?!?/br>音落那一瞬間,風卷綠葉如刀而去,渡劫期威壓鋪天蓋地而來!所有人不由得抬手擋住這一陣狂風,在袖子捂住眼睛之時,便聽在場傳來凄厲的慘叫之聲。不過片刻之后,風平浪靜,綠葉緩緩而落,周邊人慢慢放下袖子,一起抬頭,便見不遠處的樹枝上,一個青年斜臥在樹枝之上。他頭頂金冠,身著傅家獨有的黑錦廣袖金菊紋路廣袖衫,白色內襯在里,與他露出來的脖頸膚色近乎一色。順著脖頸往上看去,是線條優(yōu)雅完美的下頜,櫻色薄唇,高挑鼻梁,而后一張銀色面具,覆蓋住上半張臉,只留下一雙睫毛濃密的桃花眼,但僅憑線條,便也覺得驚艷至極。相比那一身華服,他動作卻極為閑適,一手撐頭,另一只手隨意握著一把金色小扇,小扇低垂指著地面,雙眼輕合,似是睡著了一般。隨著他的動作,墨發(fā)如瀑而下,順著樹枝流淌下來,仿佛落在人心上,撩得人心如水,波紋一圈一圈蕩漾開去。所有人都被他震住,直到身邊傳來一人倒地的聲音,眾人才將目光看向旁邊,卻是最初說“無名鼠輩”那個修士,此刻已經散在了地上,他身上沒有一塊完好的血rou,鮮血淋漓的骨架對立在地上,看得人心發(fā)寒。“原來是傅前輩?!?/br>站在正東方的修士警惕抬手,行了個禮。別說傅長陵那一身傅家標志性的黑衣金扇,就算傅長陵換了一身衣服,這天底下能用一首詩殺人的,也只有有言靈之能的傅家。領頭修士打量著傅長陵,沒敢貿然出手,恭敬道:“敢問傅前輩到此有何貴干?”傅長陵沒有說話,渡劫期的威壓忽然放開,神魂之力全逼迫在說話那修士身上,那修士被這威壓壓得冷汗涔涔,雙方神識差距太大,終于是扛不住,單膝跪了一只下來,而后便覺身上威壓瞬間消散,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傅長陵慢慢睜開眼睛,毫不客氣:“帶上你的東西,滾?!?/br>“首領……”旁邊的修士頓時憤怒起來,當即想要動手,卻被跪在地上的修士攔住,對方盯著傅長陵,傅長陵就靜靜看著他。一雙看過血海刀山、一世消亡的眼迎著對方的考究,雙方盯著對方,眼神沒有半點退讓。傅長陵心跳得飛快,可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有半點退縮。他金丹疼得他整個人都想抽搐,可他已經習慣了把疼痛忍耐下去,面上云淡風輕。許久之后,那修士實在看不透傅長陵的修為,他不敢在這里冒險,終于出聲:“走。”“首領……”其他修士還要說什么,對方抬手止住眾人的話,手上一收,月華草坪中央,一個漩渦卷起,漩渦迅速縮小,最后化作一個球體落到對方手心。對方什么都沒說,帶著人便先行離開。等他們走后,傅長陵終于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嘔了出來,直直從樹上滾落而下。他砸在地面上,捂住腹部,趴在地上疼得大口大口喘息。方才他強行用聚靈塔將自己提升修為,再一次損傷了金丹。秦衍抓了一把月華草疾步到他身前,正打算用靈力給他送進去,就被傅長陵一把搶了過去,隨后一把攬過他的肩頭,借著他的力就站了起來,顫抖著聲道:“立刻走。”秦衍沒有耽擱,他扛著傅長陵,兩個人迅速朝著遠處趕了過去。傅長陵冷汗涔涔而下,他大口大口將月華草生吃咀嚼了進去,同時用靈力將月華草的效果送到金丹之處。他做著這些,動作卻一點都不慢。兩人趕到一個山洞,秦衍設下一個禁制,將傅長陵放在了地上,握著劍半蹲著道:“我能做什么?”傅長陵咬緊牙關,只道:“給自己上藥?!?/br>秦衍愣了愣,就看傅長陵靠在墻上,咬著牙關,閉眼喘息。月華草這么強行送下去,和處理過后再用靈力渡下去的效果截然不同,月華草所帶來的刺激感潤到金丹之上,剛剛受損過的金丹被草藥浸潤,仿佛是將鹽灑在傷口上,疼得傅長陵整個人蜷縮起來。隨著藥效滲透越深,傅長陵疼得越厲害。秦衍迅速給自己上了藥,單膝蹲在在傅長陵身邊,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他并不想和這個人有牽扯,可是無論如何,這個人是因他受的傷,他于情于理,都不能在此刻不管。秦衍緊皺著眉頭,看見傅長陵疼得整個人抽搐著在地上打滾,秦衍忙去扶他,怕他撞在巖石之上,傅長陵咬著牙關,在秦衍碰到他那一瞬間,他終于沒有忍住,一把將人拉在了懷里,死死抱住。“對不起?!?/br>他喘息著,艱難開口:“一會兒,就一會兒?!?/br>“你讓我抱抱你?!?/br>秦衍愣了片刻,傅長陵抱著他,感覺這個人在懷里,他突然就覺得沒那么疼了。他閉著眼,死死抱著秦衍,又怕力道太大抱疼了他,他整個人都在顫抖著,牙關輕輕磕著,發(fā)出輕微的聲響。“說些話。”他喘息著,艱難道,“說些話?!?/br>秦衍猶豫著,他慣來不擅長說話,好久后,只能道:“他們帶走的好像是璇璣密境。”“是。”傅長陵閉上眼睛,調動著靈力,分散注意力給秦衍解釋著:“方才月華草中央的,就是璇璣密境,我們一直以為,璇璣密境是在金光寺開的密境??磥聿皇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