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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冷漠,只那眼神,看人一眼,似乎就要將人刺透一般。姜晏不敢看他的眼睛,垂下了頭,指尖卻是捏緊了掌心中的瓷瓶。屋里頓時陷入了可沉寂之中,不知過了多久,姜晏終于道:“我要服丹藥了,你先出去等等?!?/br>陸琛似是剛剛回過神來,在原地頓了頓,這才轉身朝著屋外走去。不過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停下了腳步:“我警告你,你可千萬別死,不然你的那些徒子徒孫,我可不敢保證能好好活著?!?/br>這威脅之語說的冷酷,但是姜晏不知為何,卻察覺不出一絲殺氣,他看著陸琛,許久終于垂下眸:“你放心,我肯定不會這個時候死。”然后陸琛就像是上了發(fā)條似得,形容有些狼狽的跑了出去。姜晏垂下頭,陸琛雖然變了,但是內(nèi)心深處,他還存著一絲良知,只是如此,卻讓他對他越發(fā)愧疚。姜晏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立刻服下了丹藥。升仙丹一入腹,一股熱浪便從姜晏胸中擴散開來。姜晏緊咬牙關,一聲不吭。而陸琛出了房間,便有些懊惱的咬住了下唇,真是蠢,都到了這個地步,還說那樣可笑的話,那個人要是真的關心你,又怎么會對你不聞不問!雖然心里這樣想著,但是陸琛的眼睛還是忍不住看向姜晏的房間,他不是傻子,那個丹藥的危害他一清二楚,可是他又忍不住賭氣,既然你想要這樣,那我又何必攔著你。陸琛的眼中浪潮翻涌,一時之間竟不知在想些什么。此時的姜晏,也已經(jīng)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他忍住全身的刺痛,讓升仙丹以藥力強行劈開經(jīng)脈和丹田,為之后的渾然一體,天人合一打好了基礎,但是升為煉虛不僅要如此,還要神魂通明,感受天道,否則就算沖擊失敗。姜晏這么多年一直都在琢磨天道,再加上他之前也曾被天道灌體,所以這個對其他人都十分艱難的一步,對他來說確實輕而易舉。他甚至絲毫都沒有準備,就進入了玄而又玄的境界,然后下一刻,升仙丹的全部藥力便發(fā)散開來。洗練靈力為仙力,姜晏的每一個毛孔,都被升仙丹的仙靈之氣沖擊著。這個步驟簡直有如千刀萬剮。每一秒似乎都被延長了,姜晏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毛孔和細胞被仙力洗滌,污血和骨髓中的濁物不斷地派出體內(nèi)。不過幾分鐘,姜晏便成了一個血人。而即便是此時,姜晏也一聲不發(fā)。他知道,陸琛就在外面,這痛苦,本就是他欠他的。陸琛在外面焦躁的來來回回走動。就像是一個躁動的獅子,渾身都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為什么這么久還不出來?難道出了什么問題?陸琛心理的疑慮一個接著一個往出冒,陸琛現(xiàn)在恨不得直接沖進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還未等陸琛行動,突然姜晏的屋頂上空形成了巨大的龍云卷,朵朵金蓮從天而降,還伴隨著精純紫氣。霎時間整個玄青宗都被驚動了,不一會兒,宗主、徐長風,還有與姜晏交好的衛(wèi)端和溫行書都來了。“這是怎么回事?”衛(wèi)端驚訝的看著這一幕。溫行書皺著眉,臉色難看:“他之前才剛剛化神中期,怎么會沖擊煉虛?”“什么?”衛(wèi)端失聲。宗主臉色也不好看,看向一旁的陸?。骸暗降资窃趺椿厥拢俊?/br>陸琛緊抿著唇,他知道,此時屋內(nèi)的姜晏已經(jīng)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屋外這些祥瑞雖然看著美好,但是劫數(shù)卻全部都藏在這些美好之中,若是不能堪透,那修為就好似空中樓閣,不僅無法進階煉虛,化神也保不住。“他服了升仙丹?!标戣∶鏌o表情道。“什么!”衛(wèi)端的手指都快戳到陸琛臉上了:“你失去下落的時候,你師父日日都牽掛著你,這五十年甚至一步未曾踏出玄青宗,你當年落入魔域,你師尊回來就大病一場,差一點就死了,如今他做出這種事,你竟然無動于衷!”陸琛聽著這話,原本僵著的臉上,一直都在隱隱的抽搐,握著的拳也隱隱顫抖。徐長風在一旁看了,急忙勸說:“衛(wèi)師侄,好了好了,你也該知道姜師侄的性子,他決定的事情誰能改變,再說了陸琛是他的徒弟,難道還能違抗師尊的話不成?”衛(wèi)端不知道這師徒倆的矛盾,此時也覺得自己撒的這股氣毫無由來,抿了抿唇,不再說話。徐長風笑了笑,溫聲道:“我看姜師侄這次十有八九還是能成功的?!?/br>徐長風是煉虛修士,他的眼光自然非同凡響,宗主也在一旁點頭:“的確,如今的情形不壞。”結果這話音剛落,便見一股黑云直竄而上,纏住了半空中那個白龍祥瑞。頓時在場之人面色大變。“他的心境出現(xiàn)了漏洞!”宗主沉著臉道。陸琛面色難看,想要沖進去,但是卻又不敢,因為他知道,心境出現(xiàn)漏洞,是最忌人打擾的,這種情況,只能自己走出來。而姜晏此時像是進入了某種幻境,他竟然看到了師父。他的師父魏闕,在陸琛之前,整個玄青宗最資質最出眾的人,可擔得起精彩絕艷,但是下場卻最悲慘。而他看到的魏闕,正是他延綿病榻,柳朔最后一次來看他的時候。那時候他擔心柳朔對師父不利,就躲在窗外,透過窗戶看里面的兩人。“師兄,多謝你來看我?!碧稍诖采系奈宏I笑的很勉強。柳朔背對著姜晏,所以根本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你這么多年不見我,今日怎么想起我來了?!绷氛Z氣諷刺。魏闕抬起頭,看著柳朔,滿臉懇切:“師兄,這么多年了,你我之間的恩怨已經(jīng)算不清了,我也活不了幾天了,等我去后,我這個弟子就請師兄多照看了。”姜晏此時的心情是憤怒了,師父被柳朔害成這樣,還得為了他,向這個人低頭。而柳朔在聽了這句話之后,卻只是冷笑:“拜托我?拜托我殺了他媽?魏闕別天真了,我斷了你的道途,廢了你的體質,你卻像狗一樣趴在這兒求我,你到底是有多賤??!”他說完便仰天長笑,語氣中帶著無盡的快意。和一字一句宛若椎心泣血,刺的姜晏瞬間就紅了眼睛。是的,他記得,就在這次之后,師尊原本還能再撐幾年的身體,徹底的衰敗了,沒有幾天,就這樣去了。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死的人不是柳朔!姜晏想要沖進去,沖進去殺了那個人。但是幻境畢竟是幻境,他根本掙脫不了束縛,只能眼睜睜看著柳朔一甩衣袖,趾高氣昂的從屋內(nèi)離開。姜晏看著柳朔臉上歡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