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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氣大動,隨時都有小產(chǎn)的風(fēng)險,據(jù)我把脈所觀,她身上該是還有其他創(chuàng)傷,若不仔細檢查過,哪里就能輕易下診斷?”黃誠看一眼臉色愈發(fā)難看的李青山,見他并無開口的打算,便仍咬死了不松口,只道:“你既知曉癥狀,還不趕緊去開藥,在這里磨蹭什么?!?/br>大夫瞧了瞧遮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連絲縫隙也不露的床簾,張了張嘴還想說話,卻又被黃誠拖走,自去寫方子抓藥。兩人一前一后將將走到門口時,才聽得李青山略有幾分沙啞的聲音自身后傳來:“記得捎帶一瓶跌打酒來。”他先前踢在葉蕭后腰那一腳,力道可是不輕。黃誠腳步微頓,應(yīng)了一聲,出去時還細心地帶上了門,房里轉(zhuǎn)眼又只剩了李青山和葉蕭兩個。李青山掀開床簾,轉(zhuǎn)身坐回床沿上,復(fù)又在昏暗的燭光下描摹榻上這人的眉眼,視線一頓,繼而一路往下,越過腰腹間那明顯的隆起,就是暈染著大塊血色的白袍。李青山指尖微顫,到底還是抬手替葉蕭松了腰帶,掀開衣襟,先才狠辣地拳腳相加過,此時的動作卻又是極致的輕柔,仿佛多用一分力道,都怕碰碎了床上這個已經(jīng)遍體凌傷的人。簡單清理過下面的血跡,又將葉蕭的身體微微抬起,替他將身上的外袍脫下,而后從床榻里側(cè)拉過被子,輕輕蓋在他身上,悉心地捻好被角。做完這些,李青山收回手,掌心不經(jīng)意間滑過被上那塊隆起,又不由自主地停頓下來,這肚子,比上個月在洛邑小院那時,確實大了不少。都這樣了,還這么要強地動武,真以為自己還跟以往一樣,說動手就動手,莫非前兩次的虧還沒吃夠?李青山的手掌流連在葉蕭腰腹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此時的眸中,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柔和。“等你養(yǎng)好身體,咱們不斗了。”這話幾乎是脫口而出。等他察覺到自己說了什么,沒來由的又是一怔,他猛地抬手地抹了把臉,遮掩在掌下的唇角扯出一抹苦笑。怎么可能不斗了?笑話!只要這天下一日不統(tǒng)一,李楚和南晉一日分立,他們兩個便永遠都是站在對立面的,想要不斗,估計只能等到兩國合一那日……而這天下未來若是不姓李,那就沒有他李某人的活路了,也無所謂爭斗不爭斗的。******黃誠端著藥進來時,白凈的大夫并沒有跟過來。李青山見黃誠一副喂藥的架勢,便起身站在床邊,讓黃誠動作方便一些。可喂入第一勺藥時便出了問題,葉蕭唇齒緊緊地咬著,剛煎好的藥壓根就喂不進去,棕褐色的藥汁從唇角滑過臉頰,一直淌到枕邊。看著黃誠捏著快帕子擦去流淌開來的藥汁,李青山索性直接坐到床頭,兩掌箍在葉蕭肩頭,一個用力,就把人上身穩(wěn)穩(wěn)地抬起來,攬到自己懷里:“這么喂試試?!?/br>黃誠并未阻止李青山的舉動,只垂下了眸子,繼續(xù)舀起一勺藥汁,舉到葉蕭唇邊,結(jié)果和先前一樣,藥汁全部順著下巴淌了下來。李青山拿起被黃誠放在一邊的帕子,手腕動動,把淌開來的藥汁擦拭干凈,想了想,拇指和食指直接扣上葉蕭的下巴,微一使力,竟把那緊閉的唇齒扣開了一條縫隙,他催促道:“試試這樣行不行。”黃誠又一次舀起藥汁舉到葉蕭唇邊,這回雖然喂進了嘴里,葉蕭卻根本咽不下去,他不只是唇齒緊閉,連喉頭都是閉塞的,這么喂根本不行。李青山咬咬牙,腮幫隨著咬牙的力道微微一鼓,側(cè)頭看向黃誠,抬手道:“把藥給我,我來喂。”黃誠猶豫了一瞬,他大概猜到李青山會以怎樣的辦法喂藥,此時,還真就只能這么做了,而且這個辦法,除了李青山也無人能夠做到,他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敢這么冒犯大人的,所以他還是把藥碗交到李青山手里,起身出門,把房間留給這兩人。李青山的辦法也不是什么巧妙招數(shù),他將藥碗端到嘴邊,仰頭含上一口,苦澀的滋味頓時在嘴里蔓延開來。他頭一低,雙唇便壓上了葉蕭那張開一條縫隙的蒼白的唇,如此以口渡入,懷中的人果然喉結(jié)一滾,咽下了這口藥。見此法有用,李青山心下一松,如是再三,終于把一碗藥全部渡進葉蕭口中,隨手將空了的藥碗放在一旁的幾案上。他先時急著喂藥沒有察覺,此時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這人原本蒼白的雙唇,不知何時竟泛起幾絲紅潤,他渾身一震,鬼使神差地就低下頭去,想要把這對唇染紅。然而就在觸碰到的前一刻,他卻猛地側(cè)開了頭,心臟劇烈跳動,連帶著胸膛也有了明顯的起伏,人還昏迷著,自己這是要做什么!他粗粗喘了幾口氣緩神,視線回轉(zhuǎn),扣在葉蕭下巴上的兩指松開,拇指順勢按在那對唇上,來回抹動,直把那唇抹得不見一絲蒼白才罷休。滿意地看了看那對嫣紅的唇,李青山方抬頭喚道:“黃誠,進來?!?/br>黃誠出門后就守在門前,聞得聲響便推門而入,低著頭走過來拿起空碗,全程連眸子也沒有抬,他甚至不敢看一眼被李青山攬在懷里的人。才轉(zhuǎn)身要走,卻聽李青山問道:“跌打酒呢?”黃誠道:“一般的跌打酒對……胎兒有影響,蘇文正在調(diào)配藥性相對溫和些的,想來也快好了,我去看看。”蘇文便是那個白凈大夫的名字,煎藥的時候,黃誠一直“你你你”的稱呼,讓他聽得難受,又見此人雖然擄了自己,態(tài)度也惡劣得很,對那床簾后頭的夫人卻是真切的憂心。他隱約覺著此人或許也沒那么壞,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鬼使神差的一句“你這人態(tài)度能不能好點?我也是有名字的,我叫蘇文”,就此把自己的名字交代出來。黃誠當(dāng)時只冷哼一聲,仿佛是不屑,此時卻真切地把蘇文的名字拿出來稱呼了,他出去后沒多久,就拿著個白色的小瓷瓶回來,交到李青山手里,此后又識時務(wù)地出門守候,反正有李青山在,揉藥酒這種事情也輪不到他。李青山暗暗夸贊一句,這侍從也當(dāng)真貼心,隨后便單手撥開瓶塞,往手心倒了些藥酒,又把葉蕭身上的中衣拉下,尋到那個被踢傷之處。房中燭火昏暗,兩人又離得近,李青山低下頭來,視線本就有些受阻,但葉蕭后腰那塊腫起,在這樣的視物條件下依然十分明顯,他心口又是一滯,帶著一種復(fù)雜難言的滋味,將手心的藥酒按到那傷處。掌心的guntang熱度讓李青山記起葉蕭還發(fā)著高燒,為了不讓他再次受涼,李青山把人整個地放回床榻上,拉過被子將人蓋好,這才把手伸進被窩,在后腰那腫起處時輕時重地揉動。這一下又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