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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莊奕,又低頭瞧瞧自己這把椅子,沒做聲。尋聿明察言觀色,問道:“怎么了,坐不習慣?”“沒有。”任雪原笑笑,打開飯盒,遞給莊奕一雙筷子。莊奕居高臨下地看他一眼,接過筷子,笑說:“謝謝任叔。”尋聿明皺皺眉頭,狐疑地看一眼地面,只見任雪原那把椅子比莊奕的矮出整整一截,三條腿里還有一條腿是瘸的,坐起來晃晃悠悠,碰得地面咚咚響。兩人原本差不多高,現(xiàn)下莊奕看起來倒高出任雪原許多,他神清氣爽地夾了一筷子茼蒿,問道:“再吃點青菜吧?”尋聿明無奈地擺擺手,“不吃。”任雪原沒說什么,那屋里一共成套的三把椅子,他進去時只剩了一把瘸腿的,再有便是小凳子,更矮。他神色自若地吃著飯,偶爾瞥一眼尋聿明,溫聲道:“上次我在菠蘿餐廳門口等了你三個多小時,尋大夫也不肯賞光?!?/br>他似是撒嬌一般的口吻,沒有問他為什么不去,只是帶著淡淡的怨怪。尋聿明吞了口檸檬水,道:“呃……我那天晚上臨時有事,忘記通知你了,抱歉。”“沒關系。”他笑笑,對莊奕視若無睹。“任叔約尋大夫,有什么要緊事談嗎?”莊奕擎杯喝了口水,看著他,嘴角也掛著抹似有若無的笑。任雪原回視過去,客氣而又毫不示弱地微笑道:“商業(yè)機密,恕我不能奉告。”“這樣?!鼻f奕瞥一眼埋著頭專心致志喝水的尋聿明,又道:“如果是實驗室經(jīng)費的事,我想任叔就不用再耽誤時間了,明明把專利權轉(zhuǎn)讓給了我,實驗室的第一輪資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賬了?!?/br>他以前在人前都稱呼尋聿明“尋大夫”,此刻卻故意咬著“明明”兩個字,像只用氣味標記自己領地的貓科動物。任雪原一怔,點了點頭,道:“那要恭喜你了,尋大夫可是座金礦山,很有價值可挖?!?/br>莊奕扯了扯嘴角,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說:“我是來種樹的,不是來采礦的。”尋聿明聞言,心中一動,轉(zhuǎn)頭看向他,二人眼神交匯,很快又分開。莊奕心想,最大的樹就是你,林海雪原,簡直是一個人的大森林,礙眼。任雪原不置一詞,吃了兩口飯,又同尋聿明道:“尋大夫,今天這頓飯沒吃成,你可還欠我一頓呢。你放心,這次跟我出去,絕不讓你再胃出血那么驚心動魄了。”“……”為什么總請人吃飯,別人家窮得吃不起飯?莊奕默不作聲,臉陰得滴水,余光觀察著尋聿明。后者咕嘟咕嘟喝了兩口水,道:“嗯……那改天任總來醫(yī)院,我請你吃吧,算是我賠禮了?!?/br>畢竟放了別人鴿子,還讓人白等三小時,尋聿明有些過意不去。莊奕想起他上次說請自己吃飯,最后就是去吃食堂而已,彎彎嘴角,道:“任叔,你們公司現(xiàn)在還是主做藥品開發(fā)嗎?有沒有涉足醫(yī)療技術研究?”任雪原抽出張紙巾,擦擦嘴,答說:“這個……暫時還沒有涉及到這塊業(yè)務,不過未來也不是不可能。”莊奕頷首道:“醫(yī)療技術研究這塊市場是塊硬骨頭,想攻克下來難度太大,得花費不少時間。哦對了,任叔快退休了吧?”“咳——咳咳!”尋聿明聞言一口水嗆進氣管,面紅耳赤地咳嗽起來。莊奕忙擱下杯子幫他敲背,神情變幻莫測,仿佛對他的表現(xiàn)頗為不滿。任雪原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到底是商場浮沉多年的老油條,最終只笑笑,道:“我倒是想,可惜后輩們不爭氣,沒有能取代我的,我也只能再多受兩年辛苦了。”“是啊?!鼻f奕摩挲著尋聿明的脊背,臉卻對著任雪原,“年紀大了,更是要有危機意識?!?/br>他平時最不喜歡別人用年齡攻擊一個人,認為那是最下作、最不齒的方式。衰老是人無可避免的結局,你所嘲笑的旁人的今天,就是你所要面對的自己的明天。但他此刻卻也顧不得那許多了,眼前這人實難對付。任雪原嗯了一聲,似乎沒有意愿和他就這個話題纏斗,朝尋聿明問:“尋大夫住的這片要拆遷了吧?我在月亮湖邊上有套空房子,正對著山景,空氣不錯,周圍交通也便利,反正也是空著,尋大夫要不搬過去暫住?”尋聿明喉嚨生疼,清清嗓子,婉拒道:“不用了,我自己找地方住就行?!?/br>莊奕臉一黑,道:“那怎么好意思,任叔太慷慨了。不過,月亮湖離著醫(yī)院不近吧?早晚高峰開車就得兩個小時,明明時間緊張,恐怕不合適去那邊住。”說著,面帶微笑看向任雪原,任雪原卻也在看他。“我……那個,我去趟衛(wèi)生間?!睂ろ裁髭s緊遁走。一頓飯吃得劍拔弩張,刀光劍影,兩個人你來我往,兵戎相見,尋聿明夾在中間好生為難。好容易在衛(wèi)生間憋到任雪原告辭,他才終于躺到床墊上舒了口氣。莊奕收拾完桌子,打開水龍頭,擠了一點洗手液在掌心,視線盯著水池,慢條斯理地搓手。尋聿明躺在對面,迫于無形的壓力,吞了口唾液,道:“又不是我叫他來的?!?/br>再說,他道:“你那天晚上不是跟我說他有事來不了了嗎?怎么又成我爽約了?!?/br>莊奕嗤了一聲,冷笑說:“我這可是幫他的忙,如果不是我把你叫走,人家哪來的機會演苦情戲?”尋聿明撇撇嘴,咕噥道:“又不是我招你,干嘛陰陽怪氣的?!?/br>莊奕洗完手,端著水杯和他的藥過來,長腿在地板上一搭,坐到他身邊:“你不知道我為什么陰陽怪氣?”“我……”尋聿明接過藥含進嘴里,一口水吞了,“我怎么知道?!?/br>他當然知道,他知道得很,可他不得不裝傻,不得不撒謊,不得不扮演一個他自己都厭惡至極的角色。莊奕見他這副模樣,心中不禁有火,一把鉗住他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你不知道?”他語氣輕輕的,淡淡的,好像風一吹便能飛走,字音卻咬得極重,帶著點危險意味。尋聿明忍不住心跳加速,忐忑不安地望著他,那雙憂郁的眼里存著數(shù)不清的秘密,猶如一捧捧星星灑進浩瀚銀河,光暈閃閃,點點斑斑,照不見的暗處卻又伏著多少謊言。莊奕俯下身,與他臉對著臉,幾乎肌膚相親,他低低沉沉的聲音震出喉嚨,帶著點惱羞成怒的味道:“你這個小騙子!”尋聿明屏氣斂聲,不敢呼吸,莊奕略微粗重的喘息撲在他臉上,如同一個個溫柔的吻,渾身汗毛悄然而立。莊奕垂眸看著他,目光中的不甘、憤恨、委屈以及那一點點藏不住的無可奈何,悉數(shù)落盡他眼里。莊奕愈靠愈近,兩管鼻梁交疊掩映,時空在這個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