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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老陳的意思說話,無非是和稀泥。商議來商議去,最后還是老陳一句話拍板:“就這么定了。人才難得,得留住了!”“難怪別人都說您獨斷專行?!鼻f奕道。“我管他。”老陳端著茶杯,看看表已經九點半了,笑瞇瞇問:“你這么晚找我什么事?”莊奕四顧一望,說:“辦公室說,我有事問您?!?/br>“哦,求人???”一聽他說“您”,老陳立刻笑道:“那我可有個條件?!?/br>“你盡管說?!敝灰麑⑦^去的事和盤托出,別說一個條件,一百個一千個莊奕也答應。“也不是什么難事。”老陳邊走邊道:“我怎么聽說,林海集團的人最近跟小尋走得挺近?別以為我不知道,任仲國那個老嘎嘣兒的,哼,一輩子和我過不去!”“當初要不是我保著他,他能有今天嗎?個忘恩負義的老東西,退下來還偷摸給我添堵,成天叫他那倆兒子來挖我墻角!”一說起任雪原父親,老陳激動得滿臉通紅,口沫橫飛:“你回去好好跟小尋說說,啊,這個……林海集團再好,他能好得過咱們這三甲大醫(yī)院嗎?!”“等一下。”莊奕壓根兒沒聽說過這回事,“你是說尋聿明要去任雪原那兒上班?”尋聿明居然沒跟他說。又是任雪原,他合該改名叫程咬金才是,退場前還不忘留一手。“行行行,你就別替他瞞著了,我什么不知道。”老陳推開辦公室門,囑咐他:“我不管,這個任務交給你了,必須把他給我留下?!?/br>莊奕點點頭,笑說:“沒問題,該你了。尋聿明外公的事兒我知道了,給我說說吧,當初到底怎么回事?”“呃……這個……”老陳沒想到他會問這個,臉色一變,眼神不住覷他:“什么事???他外公我不太熟?!?/br>“你少來?!鼻f奕就知道他不肯痛痛快快說,“他外公得的是亨廷頓舞蹈癥,你當年是神經內科的大夫,他外公來西灣醫(yī)院看病,你能不知道?你不說,尋聿明的事我不管了?!?/br>“哎別別,有事好商量嘛?!崩详惽迩迳ぷ樱b模作樣道:“哎呀,既然你知道,我就不瞞你了。他外公的確是我給看的,當初……”當初尋聿明帶莊奕回家看外公,就曾見他早起吃藥時抖著手亂晃,卻未曾多想,還調侃他是在跳廣場舞。外公總說自己吃降壓藥,可他又哪里來的高血壓呢。時隔多年,細細想來,其實外公的病早有端倪,只是自己當初粗心大意沒發(fā)現(xiàn)罷了。尋聿明拉拉被子,翻個身,高燒燒得渾身發(fā)燙,手腳卻冰冰涼。他摸開壁燈,記得莊奕方才將退燒藥丟進了床頭柜,拉開第一層,里面只有幾本影集。尋聿明略一沉吟,拿出兩本,靠著床頭一頁頁翻看。莊奕小時候長得便好看,英挺的五官,深邃的眉眼,小小的臉上兩團嬰兒肥,站在祖父母身邊,像個小王子。他祖母當真是個美人,高高的個子穿一身高領貼身曳地長裙,渾身雪白蕾絲鏤花,斜斜戴著一頂寬檐帽,藍眼睛、紅嘴唇,異域氣息濃郁。他祖父則更偏亞洲人長相,卻也是劍眉星目,頎長俊雅。尋聿明接連翻過幾頁,將莊奕從小到大的變化幾乎遍覽,他騎著一匹毛發(fā)烏黑的高頭大馬、他站在高山之巔俯瞰江河、他……抱著自己。那是他們在學校胡弗塔上的合影,剛剛確定關系一切都是新鮮的、悸動的,拍照的同學讓他們站近一點,尋聿明傻傻的不好意思過去,被莊奕一把撈進懷里,吻了一下太陽xue。尋聿明看著青澀的自己,當初被他吻一下也會臉紅,閉著眼、聳著肩,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鼓起極大的勇氣。漸漸的,與他做親親密密的事也變得吃飯喝水般平常,再不像那時害羞。可惜,往事隨風散,都成過去了。繼續(xù)翻下去,是他們在開羅車禍時的照片。當初他們摔下石崖,小巴車整個掉進水里,只有他和莊奕被一截沙棘樹枝刮住,減緩了下落速度,才沒有當場溺斃。后來警方搜索事故現(xiàn)場,拍下了這樣一張畫面。照片上的自己半邊身體靠著石塊,半邊身體被莊奕托住,石頭下是莊奕鮮血淋漓的左手。他大半身已探出山峭,稍有不慎便會掉進河里,全靠一只腳撐著保持平衡。崖邊荊棘叢生,刺得人滿身傷口,莊奕一動不敢動。肺葉被斷裂的肋骨刺傷,尋聿明一張口就咳血,他迷迷糊糊中害怕至極,不停地問:“我們是不是要死了?哥哥……我們是不是要死了?”生與死的距離從未如此拉近過,莊奕在最危難的時刻,卻還對他溫溫柔柔地笑著:“不會的小耳朵,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他用床笫之間的語氣,輕聲哄他:“不要怕,哥哥托著你,乖。”“我不要你托著我……”剛說一句話,尋聿明又咳嗽起來,憋得面色發(fā)紫,“你放開我……把我扔下去,我……我會游泳!”把自己扔下去,他就還有一線生機。“胡說,你最怕水了?!鼻f奕低下頭,只吻得到他發(fā)心,“哥哥永遠托著小耳朵,咱們活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br>尋聿明笑笑,眼淚迎風而下,“活也在一起,死……咳咳,死也在一起?!彼斐鍪?,灰塵和血,撫摸著莊奕的臉,聲音已帶了哭腔:“真不知道怎么……怎么愛你才好?!?/br>到底要怎樣,才能將一腔的愛意全部澆灌給他,仿佛無論如何做,都不夠,不夠。尋聿明反手一抹自己眼下,滿是淚痕,他抽出張紙擦干臉,想起那時劫后余生的喜悅,心里感慨萬千。世間之事,變化莫測,誰又能想到歷經大難不死的兩個人,會被疾病分開。當年車禍后,尋聿明被緊急送到當?shù)蒯t(yī)院搶救,結果在麻醉蘇醒后產生了迷幻效果。醫(yī)生說這種現(xiàn)象在亞裔中并不多見,建議他測一組基因看看。尋聿明見那醫(yī)生極力推銷他們的測試項目,心里不大相信,只以為是引誘自己上當,便沒有測。直到他痊愈后,給莊奕辦轉院時,有一天忽然接到國內電話,說外公突發(fā)疾病住院了,尋聿明才真正下定決心,去做基因測試。他將莊奕安頓好,連夜買高價機票飛回國,從那時還是神經內科主任的老陳口中得知,外公得的八成是亨廷頓舞蹈癥,且這病具有高遺傳概率。這個消息無異于一道焦雷,尋聿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他很快便親眼目睹了外公手腳不聽使喚的狼狽,那一刻的感覺,竟比剜心還覺痛苦。可他也只有干看著,又能怎么辦。在老陳的建議下,他給外公和自己采了血,親自帶到美國一家權威實驗室,將自己大學四年勤工儉學的積蓄與博士第一期獎學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