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3
書迷正在閱讀:被替身后我把渣攻虐爆了、骷髏之王、和高冷情敵互換身體后、女裝大佬生存手冊、灼雁ABO、我追了七年的人愛上別人了、變成狗后我去死對頭家騙吃騙住、主播每天都在作死、橫濱老父親寫書日常、防不勝防楚大俠
的功夫,啟開紅酒瓶,給自己甄了一杯波爾多。自從胃出血后,莊奕天天鷹一樣盯著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機會喝酒。波爾多滑過嗓子,喉結(jié)隨之滾動,尋聿明不由皺了皺眉。酒是好酒,可惜他不太喜歡。喝了八年多的酒,他還是偏好濃烈刺激的劣質(zhì)波本,或者一口下去能點燃食道的杜松子。一杯酒飲進大半,臉慢慢熱起來,尋聿明拉拉襯衫領口,從佐酒的小食盤里撿了顆草莓吃,抬頭瞥向掛鐘,八點十分。再等片刻,酒又下去半杯,玻璃碟子里連巧克力殘渣都被他打掃得一干二凈。莊奕來時剛好八點半,進門一看,尋聿明乜斜著眼趴在桌子上,已然微醺。“誰讓你喝酒的?”拎起酒瓶晃了晃,莊奕雙眉一軒,戳戳他臉頰問:“醉了?”“沒有?!睂ろ裁骰位问?,眼前人一根脖子上頂著倆腦袋,笑道:“好像……有點兒了。”莊奕暗暗嘆口氣,招來侍應生,讓他出去買盒醒酒藥,再跟廚房要碗甜湯。服務生應聲出去,他將尋聿明拖起來,抱到沙發(fā)上,去衛(wèi)生間涮了塊涼毛巾給他擦臉。“我沒事兒。”尋聿明酒量不差,紅酒度數(shù)也不高,他坐起身,自己捂著額上的毛巾,問道:“你找我什么事?何必上這兒來,回家不能說嗎?”“我……”莊奕本是來借酒澆愁的,沒想到一瓶存了幾年的波爾多,被他捷足先登?!坝惺赂阏劊@里私密性好?!?/br>“這里又花錢,家里多好。”尋聿明伸手去倒水,探著身子掙扎半日,又晃晃悠悠跌回沙發(fā)。莊奕按著他的手,給他倒杯錫蘭紅茶,將那只描金骨瓷杯湊到他唇邊,喂他喝了一口。尋聿明枕著只圓柱形抱枕,一手搭在額頭,一手去摸莊奕的掌心,笑得燦若桃花:“你要跟我談什么?什么,我都告訴你。”莊奕一怔:“你醉了。”“才沒?!睂ろ裁餍∽煲槐猓淅淝迩宓剜土艘宦?,“我酒量好著呢?!?/br>莊奕笑笑,解下腕上手表,俯身貼到他面前,與他四目相接,彼此注視著對方眼里的倒影,“是么?那我現(xiàn)在做什么,你還能分辨嗎?”“我能啊。”尋聿明歪著腦袋,想了想,道:“你解開了……我的紐扣,你為什么要解開我的紐扣?”“我有嗎?”莊奕勾勾嘴角,指尖輕挑,又解開一顆。尋聿明鎖骨一涼,忙捂住自己領口,正色說:“嘖,別動?!?/br>“不動怎么擦?”莊奕撥開他的手,拿起毛巾給他擦了擦脖子。涼水冰得他一激靈,可劃過皮膚的指腹卻是燙的。尋聿明忍不住輕輕顫抖,蜷成一只蝦米,側(cè)著頭看他,眼波橫斜,眉目如煙,一雙漆黑的瞳仁里蘊藏著百般情愫,水汪汪地望過來,看得人渾身燥熱。莊奕喉結(jié)滾了滾,丟下毛巾,起身去開門,侍應生剛好來送藥。他接過東西,吩咐廚房上菜,回來說:“把藥吃了,以后再叫我看見你喝酒,我就……”“就怎樣?”尋聿明挑釁地看著他,能怎樣?“我就告訴外公,”莊奕笑得無賴,“讓他罰你站?!?/br>尋聿明低低哼一聲,仰頭吃了藥,自己抱著一碗醒酒甜湯慢慢地喝。不久,侍應生帶人來上菜。莊奕拉開椅子,示意尋聿明入座,自己坐到他對面,道:“都是你愛吃的,過來吧。”“你到底有什么事?”尋聿明坐下拿起筷子,夾了一只茄汁蝦,慢慢悠悠地咀嚼。莊奕卻不吃,給自己倒杯紅酒,輕搖兩下,抿了一口。果然紅酒還是更適合他,無論是長相氣質(zhì),還是言談舉止,似乎都更相配。尋聿明暗暗地想。“我前幾天去看外公了。”莊奕淡淡道,“他最近狀態(tài)不大好,聽護工說,吃飯偶爾會噎食,需要小心照顧?!?/br>尋聿明一驚,忙問:“外公犯病了嗎?醫(yī)院怎么沒跟我打電話?”這種病現(xiàn)實中往往犯一次嚴重一次,外公一直靠藥物控制還算正常,但隨著年紀增長,各項功能退化,勢必會越來越糟。他上次去療養(yǎng)院還是假期結(jié)束那天,外公精神看著還不錯,這幾天醫(yī)院事情多,一直沒來得及再去。“那倒沒有,我只是和護工聊了幾句?!鼻f奕道,“這種長期服藥的病人,晚年基本都會有點并發(fā)癥。精神科也一樣,藥物副作用導致的錐體外系反應,往往會引起噎食?!?/br>神經(jīng)科他不十分了解,但精神科的內(nèi)容他知之甚詳。“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把外公接回來住?!鼻f奕又啜一口紅酒,問他:“你覺得呢?”“我也想?!睂ろ裁魑嫫鹉槪瑖@了一聲,“可是我工作太忙,外公自己在家,我實在不放心?!?/br>“可以請護工來家里。”莊奕溫聲道,“我時間彈性,也可以照看?!?/br>尋聿明不等他說完,斷然拒絕:“那不行?!?/br>他自己的外公他自己照顧,縱然莊奕愿意幫忙,他又怎能麻煩他。“你到底什么時候……”莊奕下頜線緩緩繃緊,捏著酒杯的手微微發(fā)白,頓了頓,他道:“什么時候才肯拿我當自己人?”“我——”尋聿明一時失語,怔忡良久,無言以對。“照顧外公真的很難嗎?”對別人來說艱難萬分,可對莊奕,不過是勻出一間房子,多請幾個護工的問題,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尋聿明擱下筷子,垂頭道:“不,不難?!?/br>可他不能因為這件事對莊奕而言很簡單,便心安理得地占便宜,何況總有一天他要搬出去,那棟小樓里也遲早會有新人進來。“那你到底為什么?”莊奕忽然拔高聲音,瞇著眼睛咆哮:“我想不明白,你給我個理由!給我一個能解釋一切的理由,哪怕是騙我?!?/br>他站起身,打開旁邊椅子上放著的公文包,拿出一個明黃色文件袋,“啪”地扔在桌子上,“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為什么一直對我保持距離。你當年真是因為我的手傷,才跟我分手的嗎?”如果是,為什么又把珍視的專利無償讓給別人,以此幫他重回斯坦福?為什么又在遭遇危險的時候,下意識地撲到他身上?為什么寧可不要巨額紅利,也要研究治好他手傷的辦法?神經(jīng)學艱深復雜,若只是想得獎,什么課題不好選擇,為什么偏偏要研究備受爭議,甚至被權(quán)威醫(yī)學雜志徹底否定過的“神經(jīng)再生”項目?難道僅僅因為愧疚?如果當真這樣愧疚,當初又為什么決心分手?莊奕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兩手撐著桌沿,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眼圈嘴角猩紅一片,“我不信,我想不通。你是為了外公,才和我分開的嗎?”尋聿明被他兩道目光釘在椅子上,渾身泛起細密的顫抖,他張了張口,沒有只言片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