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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奕笑了笑,“當時經費正好不足,我也是機緣巧合才買下來的。”“可是據(jù)我們所知,這個項目的專利權屬于一家公司?!碑敃r他們整理資料,發(fā)現(xiàn)這一點時都有點驚訝,通常來說,類似研究都屬于國家,也只有國家才有那么大的財力持續(xù)投資。其實莊奕為尋聿明的研究也算是賭上了兜里最后一枚硬幣,他父母和親戚都是推崇獨立的人,從不容忍家里人吃老本。所以他投資用的完全是個人財產,醫(yī)療研究耗費巨大,周期長的幾十年、上百億,說扔也就扔進去了。莊奕將自己多年的積蓄,還有在全球范圍內投資的所有資產變賣一空,除了維持咨詢室日常運轉的錢,其余全部投進了實驗室。尋聿明與他各自經濟獨立,即便花對方的錢,也不過是吃頓飯、買個菜之類的小事,并不知道他具體有多少資產,去向如何,對實驗室的資金來源更是一無所知。他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從前到現(xiàn)在一直靠手藝吃飯,壓根兒沒cao過經費的心,是以連問都沒想起問過。這次實驗失敗,對尋聿明意味著身敗名裂,對莊奕而言卻是傾家蕩產。只是莊奕怕他壓力更大,從沒提過這些事。“這個項目屬于一家醫(yī)療投資公司,我是這家公司的法人?!比松谑?,玩就玩大的,輸了他就從頭開始,贏了那可是下輩子都揮霍不盡的財富。莊奕覺得自己有些賭徒心態(tài),最重要的是,無論輸贏,為了尋聿明這一把賭得值。調查員把他們了解的情況和莊奕簡單一說,因為大部分內容需要保密,所以并未和盤托出。莊奕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他,“或許我明天能給你們一點線索,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br>他含笑看了不遠處的尋聿明一眼,送走調查員,過去摟住他肩膀問:“怎么樣,還好嗎?”岑寂等人見狀,互相對個眼色,都識相地躲進了實驗室。隔著一條細細的門縫,一群人一個疊一個,覷著眼向外偷看。莊奕猜到門后那一排長耳朵,拉著尋聿明轉過走廊去談話,“是不是他們太兇了?怎么跟丟了魂似的?”尋聿明低垂著頭,默默不發(fā)一言,他的頭發(fā)長長了,一縷兩縷v垂下來,半卷不卷的樣子有點散漫不羈。莊奕將他的劉海捋到耳后,捧起他的臉,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眼,“到底怎么了?別嚇我?!?/br>“如果我做錯了事,你還愛我嗎?”尋聿明嘴唇輕輕翕動,吐出一句平靜得讓人心驚的問題,神情說不出的悲愴。莊奕被他眸中重又復蘇的憂郁狠狠晃了一下,“無論你變成什么樣,都能被我接納,我永遠愛你。我說過的話,從不反悔。你忘記了嗎?”“我……”尋聿明睫毛顫了顫,眼瞼下方濃長的兩抹陰影,遮著他不堪負荷的心事,“你說得對,我真的錯了!”他閉上眼睛,兩行眼淚隨之流過臉頰,表情因為痛苦微微扭曲,整個人細密地顫抖起來,“我完了,我害死了一個人。他才三十出頭,人生剛剛開始,還沒好好活過、愛過、享受過生命,就被我殺了。他還有愛人,他的愛人還在等他,沒有他,方不渝怎么活?”尋聿明越說越激動,抱著身體從莊奕的懷抱里滑下去,蜷成一團縮在了地上。他一想到方不渝憂懼的臉,一想到他那對閃爍著希望光芒的眼神,就恨不能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誰說你把他殺了?”莊奕心痛無已,咽了咽喉嚨,蹲下身,將他摟進懷里,一下下拍著安慰:“這才一天,七八天才醒的病人多得是,我就不信薛珈言運氣那么差。”“不,不是的?!睂ろ裁魍疵鼡u頭,眼淚飛濺,點點滴滴落在莊奕手上?!澳莻€人沒說錯,我的實驗確實存在重大缺陷,他沒錯!”“誰告訴你的?”莊奕一驚,皺眉問:“是不是調查員跟你說了什么?”尋聿明只是搖頭:“是我自己發(fā)現(xiàn)的,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的目光只局限在神經元移植上,卻忽略了局部損傷的基因表達受微環(huán)境影響,會導致細胞分化不可控。神經干細胞移植以前就有,可都是注射移植,或者是腦脊液移植,我用支架移植,最明顯的好處就是定點修復損傷,不必局限于退行性神經疾病。但恰恰是因為局部損傷,反而和普通移植存在很大的區(qū)別?!?/br>他本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猛一下說這么多話,從喉嚨到胸口禁不住抽搐起來。莊奕忙捂住他的嘴巴,按直他的脊背,“深呼吸,別說話,跟我一起吸氣?!?/br>尋聿明鼻腔黏膜充血,此刻已經塞住,深吸一口氣,并未緩解多少。莊奕松開手,帶著他口呼吸,幾下之后,才慢慢平復下來。“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這些的?”他問,“是調查員跟你說的?”“不是,他們剛才讓我解釋自己的研究,我從頭到尾給他們捋了一遍,說著說著,突然發(fā)現(xiàn)……”尋聿明雙手捂著臉,搖頭道:“也許你是對的,不——你說得一點都沒錯。我太狂妄了,太心急了!我滿腦子都是拿獎拿獎拿獎,現(xiàn)在我終于闖下禍了!”“研究有缺陷不是錯,明明?!鼻f奕用力拽下他雙手,緊緊攥著他手腕,臉對臉地盯著他:“這不是已經通過測試并且普及的項目,它本身就是試驗,有錯無可厚非。今天即便是我躺在病房里,你也不用自責。薛珈言……他的確是受害者,但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他在決定手術的那一刻,就已經想到了要面對這種風險?!?/br>“可那是一條命??!”尋聿明覺得自己大錯特錯,不只是錯在沒有想到研究缺陷,更錯的是不該和病人及病人家屬走得那么近,如果面對的是陌生人,他一定比現(xiàn)在客觀得多,也冷漠得多。現(xiàn)在對方是薛珈言和方不渝,讓他如何承受這樣的結果。他真的錯了,莊奕說得對,他在這條路上一騎絕塵,甚至不曾回頭看看自己留下的足跡,以至于誤入歧途這么遠,卻渾然不覺。他再也不是以救人為夢想,以大愛為初心的尋聿明了,他不配做莊奕的小耳朵。“知道錯了,就還不晚?!鼻f奕望進他的眼里,嚴肅地問他:“逃避有用嗎?自責有用嗎?你哭干眼淚,薛珈言就能醒過來了嗎?”“……沒用。”尋聿明茫然搖頭?!岸紱]用”“那該怎么辦?錯已經造成了,你該怎么辦?”“我……我改?!睂ろ裁髡瓜骂^,沉默片刻,又抬頭去看他。莊奕的眼神堅如磐石,給他無限力量,尋聿明一抹眼淚,起身道:“我現(xiàn)在就改!”他抬腿便向實驗室跑,莊奕幾乎沒抓住,“等一下,我?guī)闳マk件事?!?/br>“什么事?”尋聿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