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這是我應(yīng)該付出的代價。”

莊奕笑了笑，刮刮他的鼻子，道：“我不同意！”

作者有話要說：　　莊奕：知錯就改好寶寶，不想拿獎打屁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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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真相大白（二）

“為什么？”

尋聿明不明白，他難道不是最先指出自己為得獎“走火入魔”的人么？為什么自己要退出，他反而不同意？

“我已經(jīng)決定了。”似乎只有放棄這次競選，他才能真正表明自己不再爭名逐利，也是掐滅自己那點好勝心最直接的辦法。

莊奕拉開他，面對面盯著他的眼睛：“我不答應(yīng)，爭名逐利是人的天性，沒人要求你做一個淡泊名利的人。我只是想讓你明白，自己從事這一行，到底為什么，并沒有要你放棄可能得到的獎勵。如果每個人都像你一樣，那設(shè)置這些獎項還有什么意義呢？”

獎項旨在鼓勵人們積極進取，不斷創(chuàng)新，它本身沒有錯。只是當一個手握生殺大權(quán)的醫(yī)生，不以救人為本心，滿腦子想的都是功利時，便偏離了得獎本身的意義。

想得獎沒什么錯，錯在他不該把得獎放在第一位。一個醫(yī)生，最首要的目標，永遠是治病救人，也只應(yīng)該是治病救人。因此放棄榮譽，卻是矯枉過正。

何況一路走來，尋聿明承受了多少貶謗，背負了多少期望，再沒有人比莊奕更明白。競選下屆獎項，對他而言意味著太多，是證明實力，也是洗雪冤屈，甚至是拿回本該屬于自己卻被人奪走的自信。

莊奕怎能容許他輕言放棄，又怎能看著他自毀前程。

他眉眼漆黑如墨，夜色中顯得益發(fā)深邃，語氣嚴肅地說：“你得獎，不單是你自己的事。你的事業(yè)，和我們之間的感情，早已是不可分割的整體。”

當初他以事業(yè)為借口離開自己，以至于這八年多來，他們之間的羈絆始終夾雜著對事業(yè)、對理想的追求。他們是志同道合的伙伴，也是親密無間的戀人，看似兩種身份，實則如絲如線，糾纏不清。

“如果你放棄，不止對不起你自己的努力，也對不起我們分開的這八年?！鼻f奕正色道，“你總不想做個半途而廢的人，對嗎？”

尋聿明怔怔點頭，眉宇之間籠罩著猶豫，“可是……我現(xiàn)在還配嗎？”

那份榮譽在他心目中，代表著一個醫(yī)學人畢生的夢想與榮光，是圣潔而不可玷污的王冠，它理應(yīng)戴在最出色的人頭上。這個出色，不僅是研究技術(shù)的先進與偉大，更是一個從業(yè)人員純白無暇的心路歷程和道德情cao。

看看人事不省的薛珈言，想想今天之前那個誤入歧途的自己，他不確定自己還值得這份獎勵。

莊奕一敲他腦門，語調(diào)似乎有點生氣：“你是我見過最偉大的醫(yī)生，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沒有任何夸大。如果你都不配，還有誰配呢？”

他或許不是古往今來，那些為了救人不惜前途性命式的偉人，他也或許沒有完全脫離低級趣味，可在這個浮華的世界里，在莊奕心目中，單憑他研究的技術(shù)成功后的作用，他稱得上一句偉大。

“我不許你妄自菲薄，你一定要評選?！鼻f奕捏捏他臉蛋，留下兩道泛紅的指痕，“不為別人，就為我等了你這么多年，就為你折磨了自己這么多年。得不得獎不要緊，落選了也不丟人，但要是連參加都不參加，那才讓我失望！”

冬天的夜晚冷得結(jié)冰，空氣中彌漫著細小光粒，如同一片片飛舞的六角雪花。莊奕的聲音在沉沉夜色里散開，似敲冰戛玉，低醇而又清脆，矛盾得不真實。

尋聿明看著他，心里一腔熱血澎湃激揚，用力點了點頭：“好，我一定不辜負你！”

“那就好?！鼻f奕唇角化開一抹笑容，抬手揉了揉他的發(fā)心。

尋聿明重又趴到他身上，靈魂與他互相契合，世間的紛紛揚揚就此遠去，寧靜得宛若無聲。他在莊奕肩上靠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食指點點他胸口：“你身上有股煙味兒?！?/br>
他又抽煙。

莊奕笑了笑，“剛才在外面等你，去樓梯間里抽了支煙，味道這么大嗎？”

他以為夜風一吹，也該散盡了，沒想到還能聞見。

尋聿明的鼻子靈，丁點味道也分辨得出，他站直身體，伸出右手，不容反駁地看著莊奕。

“做什么？”莊奕明知故問。

尋聿明皺皺眉，攤開的掌心在虛空中重重一頓，“給我！”

“……”莊奕盯著他，沉默片刻，敗下陣來，左手伸進褲兜，掏出一盒煙和一只打火機，一齊交到他手里，“沒了。”

“以后不許……”尋聿明想了想，改口說：“一星期只許抽三支煙，必須跟我申請?！?/br>
莊奕扁扁嘴，拉拉他的羊絨衣擺，討價還價：“三支有點少，再通融通融？”

“那可不行?！睂ろ裁鞔蜷_煙盒，湊到鼻端嗅了嗅，一股濃烈的煙草味鉆入鼻腔，嗆得他差點兒打個噴嚏，“不健康啊，焦油、尼古丁都是致癌的?！?/br>
“四顆嘛，好不好？”莊奕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卻咬著嘴唇撒嬌。

尋聿明一看他那樣子，便禁不住心軟，“好吧?！?/br>
“要不……五顆？”

“三顆！”得寸進尺。

“四顆，就四顆吧?！?/br>
莊奕笑笑，低頭親他臉蛋一口，發(fā)出“啵唧”一聲，“真好?！?/br>
他覺得自己是有點心理問題的，尋聿明越是管束他，他反而越高興，沒有制約又怎能體會自由的快樂，沒有痛苦又豈知安逸的幸運。

何況，只有在乎，才會管束。

莊奕苦自由久矣，偏要尋聿明掌握大權(quán)，管著他的零花錢，管著他的不良嗜好，管著他的一切，才覺得安心。

尋聿明小心翼翼地收起煙盒，與他手牽手回醫(yī)院去。他白天睡過，也不覺得困，此刻急著研究薛珈言的治療方案，和研究缺陷的改進辦法，根本沒心思回去。

莊奕一天一夜沒睡，早已困得睜不開眼，只好把他送回實驗室，讓岑寂和蘑菇頭看著他，自己取了車回家休息。

尋聿明已經(jīng)有治療的頭緒，只是還不確定，他連夜和岑寂他們討論，決定借鑒神經(jīng)干細胞移植中，注射移植的方法：“現(xiàn)在的問題是，由于損傷導致局部微環(huán)境改變，所以不利于細胞分化?！?/br>
“這一點其實在注射移植中就有過先例，因為支架上的神經(jīng)元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