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
書迷正在閱讀:不良臣[科舉]、你如星我如月、天后家的小哥哥[重生]、煤老板的閨女、魔教妖女和正道俠女一起穿越了[古穿今]、我踩著主角翻身了[快穿]、藏風、薄爺的男嬌妻被寵壞了、和豪門大佬協議戀愛后、逆襲萬歲
…… 我不敢置信地看向他,聲音幾乎無法連綴成完整的語調:“你……阿白……” 眼淚一滴滴地從我的臉上落下,很快就擋住了我的視線。我看不見了他,看不見了醫(yī)院,看不見了一切。水滴還在不停地蔓延,從臉頰一直到脖頸,再到徹底地淹沒一切。 有人抱住了我,“不要哭了,小森。”他溫柔地說,輕輕摩挲著我的頭發(fā),“你這樣哭,我會難過的?!?/br> “你想起來了?!蔽疫煅手f。 “是的,我想起來了,”虞白的聲音像是穿越了時空,又像是連接著兩個空間的門,現在門終于被打開了,“我全都想起來了。” 不知道是悲傷還是狂喜,又或者在這一瞬間,所有的情緒,百感交集全部交織在心頭,所能夠表達的只是淚水。我埋在他的肩頭,抓緊了他的衣服,什么也看不見,卻又好像一切都被解脫了。 有一扇一直橫貫在心頭的枷鎖終于破了。 我所有的等待在一瞬間都得償所愿了。這是假的嗎?還是仍然在做夢?是在做夢吧? 神啊,如果真是做夢的話,就請讓我再做久一點吧。 黑暗中,我聽到他在我耳畔輕輕說著,像是照亮森林的光—— “我回來了,小森。” ☆、謊言 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 而虞白就這樣一直抱著我, 溫聲細語地安慰著我。他說:“不要難過了,我已經回來了?!?/br> 他說:“這不是夢,這是真的?!?/br> 他還說:“我真的很想你?!?/br> 我聽著最后一句話,好不容易快平息的嚎啕大哭又快平抑不住了。 好不容易緩過來, 我一邊生理性抽噎, 一邊問他:“阿白, 你是什么時候想起來的?我以為你永遠都……” 虞白握緊我的手,他的手非常冰涼:“我生日會那次。當時我看到你, 模模糊糊有了一些印象,但是并不太清晰。后來漸漸地全都想起來了, 很想見你一面, 就建議導演來學校取景了。” 原來劇組來BN大取景是虞白自己的主意。 我們坐了一會兒,還是沒等到鹿子。虞白說我下巴受傷要好好靜養(yǎng),要送我回寢室。他戴上了口罩和帽子, 把帽檐往下一壓, 牽著我的手往前走。冬天的衣服很厚, 能夠將整個人的身形完全遮擋住, 所以一路上并沒有人注意到我們。 我像是踩在云端一般,今天發(fā)生的一切都像是夢幻一般。一路上,我們不停地在說話, 分別的時光實在太長了,這些各自獨立擁有的人生要想說清楚,實在不是一段同路就可以說清楚的, 所以我們往往問出一個問題,才解釋兩句,又會突然想起另一個問題,在另一個問題停留到一會兒之后, 又突然不約而同想起了一個新的完全無關的事情。 在童年的時候,我們就是最談得來的。有一段時間,我們?yōu)榱瞬槐徽{開到別的座位,還專門假裝不合了一段時間,只因為當時我們總是控制不住上課偷偷說話,被老師警告過好幾次。而后來終于解禁的時候,我們都有一種差點被憋死的感覺。 想說的太多,一直到了宿舍樓下,我才終于想起了孟小溱的囑托:“對了,阿白。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虞白笑道:“為什么突然這么客氣?” 我把辦講座的事情告訴他,虞白說:“這有什么難的,樂意之至?!?/br> 我雖然是受人所托,但也不想隱瞞虞白實情,所以看他答應得這么爽快,趕快補充道:“你先聽完!這次學生會可能沒有足夠的資金……所以……但是別的宣傳之類的事情我們都可以配合!官微、通稿、主題……” 我還沒說完,虞白便打斷了我:“這些都不重要,我只有一個要求?!?/br> “什么?” “我要求,”虞白摘下半邊口罩,笑出了小虎牙,“你來負責這個講座。” “……咳,這,這是當然的?!蔽业椭^。 虞白伸出手,揉了揉我的頭發(fā):“手機給我?!?/br> 我有點不明所以地把手機給了他。 虞白摁了幾下,還給了我。我看著上面的好友申請,那上面虞白的頭像是一片銀杏樹葉,和身后深秋初冬的蕭瑟形成了映照。 我抬起頭。 虞白已經戴上了口罩,他的眼睛彎彎地:“頭像的照片是三年前在BN大拍的。我先回去啦,小森。”他揮揮手,像是小鴿子的翅膀一樣。 他什么都記得。 失憶之前的,失憶之后的……他全部都記得。 怔怔地,我目送著虞白的離開。我想起當年初三暑假的時候,虞白說要和家人一起自駕游出去玩。我們在渝城的江邊分開,我很擔心分班的結果,而虞白拍拍我的肩膀,笑著安慰我。他告訴我,我們一定會在未來重逢的。 阿白,我們真的重逢了。 *** “我回來了~” “喲,”鹿子正在看電影,聞言抬起一只眼,朝我這邊看了一眼,“怎么說話說出了波浪號,表情也一臉蕩漾的波浪號?你進發(fā)情期了?不對,你下巴怎么了?” “喂!怎么說話呢!”我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把書包放到書桌上掛好,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手機響了。我打開手機,是“我真是魚”,銀杏樹的頭像旁邊飄過一行字:“小森,不要忘記上藥,我會監(jiān)督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