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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羽踩在他身上,神態(tài)溫和清雅,光是站在那,就輕易沖淡了這一片殺伐氣氛,帶來一種莫名的安定沉靜,不知是從哪片鐘靈毓秀的山水里走出來的如畫佳人。她低著頭,臉上有些紅暈,“我、我還想在夜里同你聊聊姑娘家心事呢……”洛飛羽更有點(diǎn)架不住了,退了幾步干笑道:“夜里就是睡覺的,有什么話不能白天聊?”韓玉霞嗔怪著瞪了他一眼,羞惱道:“既是要在夜里說的話,怎能在白天說!”她隨即就明白了什么,“呀”了一聲,小心問道:“jiejie莫非還在生我的氣?那日在虎丘塔,我是怒急沖昏了頭腦才口不擇言……這些天聽你們分析來龍去脈,已不將你們視為仇敵了!”洛飛羽立刻擺手:“沒有,只是——”韓玉霞疑惑道:“鳳jiejie,你難道……長這么大都沒同姐妹在夜里說過體己話嗎?”洛飛羽:“……”夜里,除了睡覺,不就是干嗎?休息的時間用來聊天?白天不能嘮??……正月初七,這天對于羅剎教來說是個有特殊意義的日子,被教眾稱作“人日”。今日,教中所有重要門徒匯聚昆侖山“大光明境”,玉天寶要攜帶羅剎牌在此地繼任教主,才算真正即位掌權(quán)。玉天寶代管羅剎教后,不斷失蹤的“異心者”讓不少人感到敲山震虎。他的二和傻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純正無添加真二真傻,正因?yàn)槿绱?,才叫那群老狐貍無所適從、無法應(yīng)對,每每覺得根本看不透他,以至要痛下殺手。明面上,玉天寶繼續(xù)當(dāng)他的傻白甜小肥羊;背地里,洛飛羽和無花將所有“拔牙”的行為全推到了玉天寶身上,忙得不亦樂乎,教內(nèi)圖謀教主之位的人幾乎被肅清了個遍。與其殺了玉天寶后,提防各路潛藏的競爭對手奪取羅剎牌,不如就在“人日”當(dāng)天、在大光明境動手。只要玉天寶沒能出現(xiàn)在大光明境,那么誰拿著羅剎牌出現(xiàn),誰就是教主。這辦法省力又簡單,是想要奪位之人的不二之選——自然,也是洛飛羽和無花專門留給他們跳的坑。畢竟玉天寶看上去再怎么深沉可怕,都有一個致命的弱點(diǎn),就是他的武功真的很爛。心大嗅不到危險的小肥羊乖乖鉆進(jìn)了埋伏,然后便震驚發(fā)現(xiàn),想要?dú)⒆约旱娜司谷皇撬钚湃?、玩得最開的三位長老,玉天寶心情復(fù)雜,幽幽嘆氣,懷疑人生。他當(dāng)著孤松、枯竹、寒梅三個老家伙的面,一言不合就開始脫衣服。“不識抬舉!既如此,也不必再留她窩心了?!彼挥幸恢华?dú)眼,整個人散發(fā)著陰戾的氣息:“河南府那些‘孝敬’可送來了?”羅龍文點(diǎn)了點(diǎn)頭,“伊王府的儲備入了州府庫中,到底還是我們的東西?!?/br>“咔嚓”一聲,嚴(yán)世蕃剪斷了面前的花莖。他露出滿意而殘忍的笑容:“讓福廣的釘子最近精神些,自古紅顏多薄命……花期將盡,她最后風(fēng)光的姿容可得好好欣賞才行?!?/br>江西的倭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被迅速清蕩,即便嚴(yán)世蕃向山匪們許以重利,也沒幾個敢跟洛飛羽硬剛了。洛飛羽借著剿寇的勢頭,飛沙令和聲望更是源源不斷入賬,存款之豐厚說出來做夢都能笑醒。效忠國家好??!福廣兩方清剿倭寇的進(jìn)程也已至尾聲,大勢已定,倭寇完全消滅只是時間問題。這鎮(zhèn)亂剿匪之事曠日持久,洛飛羽平亂期間無瑕顧及其他,不經(jīng)意間竟已數(shù)月過去了。這日,他軍中忽然來了一位貴客。洛飛羽覺得她的反應(yīng)很有些古怪。“明明是你自己發(fā)呆出神,還來賴我!”洛飛羽并排坐在她旁邊,“好些時日都沒見你,我惦記你上次你蛇窟的事,怎么樣?小家伙們還精神嗎?”何紅藥怔了怔,臉上微紅,支支吾吾含糊不清道:“沒、沒什么事了。”洛飛羽瞧她眼神躲閃,心不在焉,隱約意識到事情不太對勁。“真的沒事了?”“……嗯!”何紅藥不迭點(diǎn)頭,“就、就是教眾笨手笨腳,打翻了端午用的雄黃酒,幾條蛇兒沾了些……”她忽而想起了什么,抬頭看了看洛飛羽,似乎欲言又止。洛飛羽隨著身邊的呱太一起歪頭看她:“嗯?”何紅藥驟然回神,忙擺了擺手,“沒、沒事!我突然想起蛇窟今天的食餌還沒放……我先去了!”言罷她便一溜煙跑沒了影子。這個令人沮喪的事實(shí),說出來之后,好像也沒有那么沉重了。他又忍不住嘆了一聲。洛飛羽大膽揉了揉他的腦袋,換來少年冰冷的一記眼刀。“你實(shí)在太精明了,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陸小鳳幽幽道:“我想的事情太多了?!?/br>“嗯?”“有時我想做皇帝,又怕寂寞;有時我想當(dāng)宰相,又怕事多;有時我想發(fā)財,又怕人偷;有時我想娶老婆,又怕啰嗦;有時我想燒rou吃,又怕洗鍋;有時我……”他瞥了洛飛羽一眼,“會很想打你?!盵注]洛飛羽“噗嗤”笑出聲來,“可惜你打不過!”陸小鳳抬頭望著月亮,一貫抿成涼薄一線的唇,竟也不自禁勾起了一個極淺淡的弧度。這有古怪女裝癖好的道人,有個令人感到輕松有趣的靈魂。到了這份上,花如玉也清楚自己再沒繼續(xù)做戲的必要。柳驚霜給徐青藤解毒那么容易,給他解毒卻如此大費(fèi)周折,還不是故意在耍他嗎。他嘆了口氣,無言從懷中掏出解藥服下。花如玉收起了那番倔強(qiáng)可憐的做派,態(tài)度居然還很隨意,好像他剛才不過同眾人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在下實(shí)在好奇,若是無花大師這不懂憐香惜玉的出家人看破了我,倒也情理之中,柳莊主是性情中人,怎么就不咬鉤呢?”花如玉眼光毒辣,只茶樓那一次,就看出洛飛羽是個軟心腸。但凡對方有一絲惻隱,他就能確保令柳驚霜信他的話,可柳驚霜明明就心軟了,怎么他……會沒上當(dāng)呢??洛飛羽意味不明笑了笑,“你要聽主要還是次要原因?”花如玉道:“不妨都講講?!?/br>洛飛羽遂指了指無花,“主要是,多虧無花大師調(diào).教有方。”無花:“……”關(guān)他何事……?花如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