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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捉住他又紫又腫的右手,快速封住他臂上幾處大xue。他面色凝重起來。武林中素有“江湖有七毒,最毒青魔手”的說法,挨了青魔手的人痛苦萬分,生不如死,只想越快去死越好。這孩子貿(mào)然闖出來,雖只被蹭到了一點(diǎn)皮膚,卻也已遭毒手。他年紀(jì)太小,受這種罪,只有遵循本能嚎啕大哭。洛飛羽狐疑把他爪子扯下來,對面一個秀靜文氣的小蘿莉聽到聲音,從種滿不知名小花的院田里抬起頭來,眼神好奇望著他們這邊。朱停背脊一挺,揚(yáng)起一通傻笑,露出口豁牙來。洛飛羽好笑在他前頭晃著五指:“蹄子,回神了?!?/br>朱停眼也不眨,頭也不扭,緊抓住洛飛羽的胳膊,激動道:“師乎!窩巢師乎!窩巢??!”“你師父我不臥槽?!?/br>“師乎你瞧見沒,她眼睛里面有星星!”“……”“師乎!我戀愛了!!”“噗!”洛飛羽沒忍住一口酒噴了出來,“咳咳……你再說一遍?”朱停見那小姑娘一直往他們這里看,匆匆拉著洛飛羽跑開,跑了半道又折回來,把懷里那半只雞塞給那小姑娘,“我、我叫朱停!這是我剛在巷口茶館買的半只棒棒雞!送你吃??!”洛飛羽直覺會被無花稱作“復(fù)雜”的情況,絕不會只是字面上的“復(fù)雜”,他緊張問道:“東方白帶走了我的身體?我沒在他面前化碑吧?我的裝備有沒有落在他手上?”無花道:“他已經(jīng)死了?!?/br>洛飛羽一怔。東方白死了,無花和傅紅雪是為了找他才去雪山,那東方白死在誰手里也不必多問。他既死了,那洛飛羽也不必?fù)?dān)心自己的“秘密”泄露。無花向來妥帖,他長歌的裝備該是被無花收起來了。洛飛羽頓了少頃,便問:“東方白武功深不可測,你傷著沒?”那頭的無花聞言笑了笑,洛飛羽沒問他怎么又造殺孽,反而先關(guān)心他,他很是受用?!斑€好,調(diào)養(yǎng)三年恢復(fù)了八成。若有你以前給我吃的那種藥,也許幾日就能恢復(fù)至全盛?!?/br>洛飛羽一聽,立馬包了十組紅藥和繃帶,讓咕咕給無花送去。“咕咕飛到你那兒得花兩刻鐘,你留意查收?!?/br>無花微微訝異,“那鴿子居然還活著?”得知洛飛羽給他寄的東西,他又忍不住嘴角上揚(yáng),“其實(shí)我早已無礙,就是阿雪……”書生這才明白,分明是他們暴露,鳳如歌把他們當(dāng)成了偶然路過的人,好心不愿將他們牽扯進(jìn)來,所以才主動現(xiàn)身吸引走了注意力。那琴聲并不太高亢,甚至都接不成旋律,只是單純而古樸的“崩”、“咚”,但烈火祖師幾人卻受制于這奇招,不禁心下大駭。竹林七仙立刻做出決斷,六人追他而去,留下為首的胖仙對那烈火老賊拱手笑道:“鳳如歌是我們先一步相中的弟子,今日便算正式接走了,華山派若要尋晦氣,大可上武夷山來!”……所幸烈火不知何故并未追來,七仙尋到鳳如歌,總算將傷重的他撈回一條命。七人連夜將他帶上船,一邊套近乎,一邊將鳳府的情形套了個七七八八。鳳如歌只是個不涉江湖的世家子弟,他為人所救,又哪禁得住老江湖套話,三言兩語就把七仙互引為知己,將祖祖輩輩都交代了。原來,鳳家原本皆是安分守己、舞文弄墨之人,是名副其實(shí)的書香門第。只是,鳳如歌有幾位厲害的親戚,在江湖中很不一般。一位,是那負(fù)責(zé)監(jiān)視華山派掌門的“清佛居士”華真真。再有,就是上數(shù)幾輩,華山派第四代掌門“辣手仙子”華飛鳳。唯一感到麻煩的是公孫蘭。明教和無花同氣連枝,就是她的敵人。她本想趁著今夜江湖豪杰齊聚紫禁城的機(jī)會,徹底把明教釘在恥辱柱上,坐實(shí)其禍亂社稷之名,再吞并明教麾下富得流油的產(chǎn)業(yè)。她的“紅鞋子”,是以上官飛燕、歐陽情等人為首的一眾歹毒女子。她們經(jīng)營著青樓、賭坊,這最來錢的營生,恰巧也是最靈通的消息來源。公孫蘭就是這么同王安勾搭上的。王安雖是閹人,卻愛嫖;不僅好嫖,而且好賭。公孫蘭發(fā)現(xiàn)了南王府和王安的勾結(jié),故以此要挾,要王安給她賣了“人情”——也就是那些多出來的緞帶。她帶了十二名精英,打扮成明教教徒的樣子,身著白袍手持彎刀,要暗中相助南王嫁禍洛飛羽,再給初唐教坊一個名動天下的機(jī)會。萬事具備只欠東風(fēng),她們就等著西葉二人打起來,好渾水摸魚。而葉孤城圣旨一出,公孫蘭的計(jì)劃登時被打亂。她立刻阻止了手下人的行動,臉色陰沉低調(diào)跟在眾人的隊(duì)伍中,隨時準(zhǔn)備發(fā)難。洛飛羽不想辜負(fù)別人對他的善意,只是,一旦決定承擔(dān)起這種聯(lián)系,他就會突然覺得,肩頭仿佛比原來要重。會有點(diǎn)懷念從前無牽無掛可著勁兒sao斷腿的日子……但也并不討厭現(xiàn)在有親人朋友一起耍寶鬧騰。緣生緣滅,緣聚緣散,哪怕如鏡花水月般稍縱即逝,也覺得抓住的那一瞬間,好過未曾擁有。無花以前教他,說總有一天人要自己長成那個屋檐,去守護(hù)他該守護(hù)的東西,洛飛羽那時以為自己懂了,現(xiàn)在又好像才剛剛懂。他依然崇尚自由,但并不畏懼承擔(dān)。既然享受了原來所沒有的,那么承受原來無須有的,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洛飛羽唯一能做的、可以報答這些對他好的人的事,就是好好活著,長命百歲的活著,不管在什么地方、活成什么樣子。這世上再沒有比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更珍貴的東西了。“藏劍就是你家,哥也沒什么好送你的,”游龍生將兩塊亮晶晶的東西放在了洛飛羽手中,“我一心習(xí)劍,不像你整日泡在劍廬琢磨鑄造,這兩塊未鍛打的歸海玄晶隕鐵,就當(dāng)是你的嫁妝罷?!?/br>洛飛羽瞬間被一夜暴富的喜悅砸懵了。他曾以為,他已是天下用劍者之第一,然而……如今他清醒認(rèn)識到自己的想法多么可笑。他和東方不敗之間的差距,已非時間和努力就能填上。連城璧平生第一次感到無力、挫敗,和真正意義上的恐懼。他聽到東方不敗輕描淡寫道:“本座愿意給他當(dāng)虎,你們誰要為難他,便來我手下領(lǐng)死。”這話說的狷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