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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腔。女人詫異:“你這是做什么?”裴鶴之垂眸:“聽說聽一個人的心跳程度,可以判隊對方是否對自己有感覺?!?/br>夢子鳶愣了一下,似乎被他逗笑了。“真沒想到,裴總還有這么純情的一面?!彼淹嬷狷Q之柔軟的頭發(fā),眉宇間難得流露溫柔,“怎么樣,有聽到嗎?不過隔著這么厚的被子,能聽到才奇怪吧?”裴鶴之不答。墻上的表針在響,說來也奇怪,剛剛那種旖旎的氛圍逐漸變質(zhì),轉(zhuǎn)化為一種略顯沉悶的壓抑。夢子鳶似乎也受到了這種氛圍的影響,沒有再講話,也變得沉默不語。耳畔寂靜無聲,正如他眼底那片荒涼的海。可慢慢的,心跳聲卻逐漸入耳,由弱漸強(qiáng),一聲一聲沉重地砸在心上,與冷漠寡淡的外表截然不同,全身的血液都由于心臟的雀躍而沸騰不已。僅僅是靠近他,便可以清晰聽見———彰示著它的主人多么兵荒馬亂的,屬于顧念寒的心跳聲。裴鶴之閉上眼,將那一抹攜著疲意的欣喜斂入眼底。很久以后,他發(fā)出了一聲微不可聞的輕嘆。“我是不是,有些把他逼太緊了…”八點(diǎn)的地下酒吧。隨處都是煙酒毒品的味道,嬉笑聲、尖叫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走到哪里都是一副烏煙瘴氣。顧念寒皺皺眉頭,顯然有些不適應(yīng)這樣的環(huán)境。他輕車熟路的摸下樓去,周身宛如形成一道天然屏障,將所有的一切外物都隔絕在外。他走入拐角處一閃小門,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嘈雜的環(huán)境通通消失。入目是一個小型吧臺,led燈帶在太下散發(fā)熒光,將昏暗的房間烘托出旖旎的氛圍。Beta調(diào)酒師一頭過肩的金發(fā),是一副混血兒的深邃長相。他看到來人,短暫地吹了一聲口哨:“真是稀客。”顧念寒找了一處落座,僅僅是隔著距離,都能感覺到他周身呼之欲出的冷氣。原本坐在身邊打趣的幾個客人注意到他,都有些怕,一個接一個的走掉了。調(diào)酒師卻不懼他,叼著煙站在顧念寒的面前,將煙霧吐在他的臉上:“怎么一副愁眉苦臉的可憐樣,被你新主人甩了?”“秦訊?!鳖櫮詈畬熿F揮散,神情冷涼,“把煙滅掉?!?/br>秦訊聳了聳肩,似乎在埋怨對方不經(jīng)逗,小聲嘟囔著把煙滅掉了。顧念寒的性格就是這樣,框著自己的規(guī)矩多了,自然對待別人規(guī)矩也多,以己度人,恨不得全世界都沒有人能礙到他的眼。“真是跟以前一模一樣?!彼麌@,“怎么想到來找我?”顧念寒沉默許久,才輕聲問:“有單子嗎?”秦訊沒想到他問這個,當(dāng)即一愣,拍桌笑道:“什么啊,我還以為自從你跟了裴尚澤以后,就已經(jīng)不屑于摻乎這些事了?!?/br>秦訊跟顧念寒當(dāng)年在都在殺手組織的少年營里進(jìn)行過培訓(xùn),本身資質(zhì)平平,專攻情報研究,多年前便退出組織,回到本國以后,便窩在B市的這間地下小型情報基地。說起來兩個人好像沒有什么不同,卻又有著天壤地別的不同,秦訊是走正規(guī)程序退出來的,而顧念寒則是自己跑出來的,僅僅一字之差,就是顧念寒沒命的源頭。當(dāng)年的一面之緣,再見竟然已經(jīng)是七年以后。曾經(jīng)的事彼此早已心照不宣地不再提及,早些年就聽聞現(xiàn)在組織已經(jīng)易主,但無論如何,這總歸不是他該cao心的事情。顧念寒收起思緒,道:“什么單子都行?!?/br>秦訊似乎有些不信:“什么單子都行,你確定?”顧念寒再一次陷入了沉默。秦訊似乎早就料到他的反應(yīng),嘆著氣從背后的一疊資料中拿出一張,拍在顧念寒面前:“不會為難你的,看看這個怎么樣?”顧念寒的目光從資料單上一掃而過,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微微一怔,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他怎么了?”這個人正是上一次同裴鶴之一起去會所,在他面前挑事的那個瘦高的男人。秦訊做了個手勢,語氣含蓄:“強(qiáng)迫幼童,這可是幾百萬的單,你接不接?”顧念寒本身對報酬并沒有多大興趣,來的目的也并非是賺錢,聽完前半句眉頭就已經(jīng)擰了起來。他纖長的手指劃過住址,將紙折起來,放入口袋。在燈光的映襯下,男人眼底泛著冷藍(lán)色的光:“我接了。”顧念寒站起身就想走。秦訊見他來去如風(fēng)的態(tài)度直嘆氣,但同時他也了解顧念寒的為人,總不能真的是閑的無聊來敘舊的。顧念寒走到門口,秦訊卻想起什么,又喚住他。“這段時間你小心些?!鼻赜嵉哪樕诠饩€下隱晦不明,“前段時間有人來找我打探你?!?/br>顧念寒似乎早已對此習(xí)以為常,并沒有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秦訊卻不似他這般淡然,微微蹙眉,神情嚴(yán)肅:“雖然我什么都沒講,但他們當(dāng)時問的并不是‘顧念寒’這三個字?!?/br>此話一出,顧念寒便身體一僵,延伸也倏地凌厲起來。“他們用的代號是‘Brent‘。”第27章Omega與玫瑰園Brent“黑雁”是當(dāng)年顧念寒在組織中的名字,最初他只不過是少年營籍籍無名的小輩,無人賞識。命不久矣的人沒有被人記住的必要,只是隨意用代號“F”來稱呼,后來有了起色,殺出重圍以后,先生才賜予了他那個名字。現(xiàn)在想想,當(dāng)年先生的臉?biāo)家呀?jīng)記不清了,只記得對方永遠(yuǎn)是西裝革履,高高在上,像是俯視螻蟻一樣的俯瞰他們。在先生眼里,他們不是人,都只是用來殺人的機(jī)器罷了。在那個時期,顧念寒唯一還能記清楚的人,現(xiàn)在只能記住最后那一刻對方布滿鮮血的臉。顧念寒從地下酒吧走出,他捏了捏手里的刀柄。能用這個代號喚他的,必然是當(dāng)時組織中的人。他實(shí)在無法想象,時隔多年,究竟有什么人還會刻意找來。王玉是在一片嘈雜聲中驚醒的。樓下院落中的尖叫聲不絕于耳,他迷茫的睜著雙眼,赤著膀子趴在窗臺上看,夜幕里只能看見一道修長高挑的身影佇立在玫瑰園中,守夜的幾個保鏢慘叫著躺在地上,沒過一會兒就沒了動靜。那人不費(fèi)吹灰之力地突破防守,身手敏捷又輕盈,像是夜空中一抹黑色的虛影,眼看著守夜人全軍覆沒,全程下來甚至沒有聽到一聲槍響。這畫面過于夢幻血腥,不似如常,王玉還沉浸在剛剛的夢境中無法自拔,一時間區(qū)分不開究竟是事實(shí)還是幻覺。對方卻似乎注意到二樓的視線,抬頭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