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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Adrian的表情很欣慰,他微微仰著下巴,抿著唇微笑,似乎對這樣的結(jié)局十分滿足。他不知道為什么顧念寒始終不懂,自己跟他更像是相同的人,是刻入骨髓的羈絆,這一生身邊只該有彼此。如果顧念寒始終不愿回頭,哪怕是舍不得,他也會義無反顧地將他毀滅掉。對于Adrian來說,這更像是一種對于過往記憶的保護(hù),最起碼顧念寒死也是他的人,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就連死亡都無法讓他們分開。顧念寒原本無力的手突然一把抓住Adrian的手腕,力大到要捏入他的骨子里。剛剛還奄奄一息的人倏地目光雪亮,毫不畏懼地盯著Adrian的眼,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嘴巴里蹦出來:“你自己見鬼去吧!”下一秒他垂在身側(cè)的手突然抽槍,黝黑冰冷的槍口毫不猶豫的對準(zhǔn)面前人——正是剛剛Adrian扔到樓下的那一把。原來顧念寒在樓梯上翻滾的時候,Adrian的那把槍剛剛好被他壓到了身下。“嘭?!?/br>槍響過后,Adrian瞪大眼睛看著他,俊朗的臉上一片愕然,像是對此變故感到不知所措。鮮血緩緩從他的心口流出,將整個襯衣飛速染紅。這一切來的太突然,Adrian慢慢的松開了抓著顧念寒的手,無力地僵在半空中,金發(fā)掩蓋下的眼瞳微微顫抖,似乎無法接受自己中槍的事實。他沒有感覺到疼痛一樣,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的血洞,又目光呆滯地望向顧念寒。“……雁子?”他撞進(jìn)了顧念寒如大海一般澄澈干凈的眼瞳中,在其中望見了倒映出的金發(fā)人。那是自己嗎?他怔住了。為什么自己會是這樣的一副表情呢?為什么自己的面容里會蘊含著這樣深刻的哀傷呢?這一瞬間時間似乎剎那間回溯回了十幾年前。漆黑高大的冰冷墻壁,狹小沉悶的臥室,偶爾湛藍(lán)的天空一角。以及在那個幼小又漂亮的少年。他看向自己,澄澈的眼眸里閃爍過疑惑不解。“Adrian,我們算是朋友嗎?”黑發(fā)的少年輕聲問,“聽說朋友之間是沒有秘密的,我們可以同吃一碗飯,同睡一張床,只要有你在我就沒那么害怕了……所以我們是朋友對嗎?”朋友嗎?究竟什么樣的關(guān)系才算是朋友呢?這些沒有人教會過他們。于是他難得的沉默了,因為自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也沒有人教會他,朋友之間是否也會想要擁抱,親吻,擁他入懷,做一切親密的舉動,想要一股腦兒的把對方與自己緊緊的捆在一起。他無法判別這樣的情感叫做什么。黑發(fā)的少年感受到了他的遲疑,眼底流露出隱約的慌張,他拉了拉他的手,輕聲問:“是嗎?”如果僅僅是一個答案能讓對方感受到心安的話,只要能做彼此的唯一,那究竟是怎樣的關(guān)系又有什么所謂呢,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于是他伸出手,用力地回握了少年的手。“當(dāng)然是朋友。永遠(yuǎn)都是。”鮮血從唇齒間涌出。Adrian的眼神涌現(xiàn)茫然,他呆滯地望著顧念寒的位置,伸出手,似乎想要觸碰顧念寒的臉。“我,我們……”他低聲咳了幾聲,源源不斷的鮮血從口中。身體變得很沉,控制不住地向著前方倒去。“我們…是……的吧?”Adrian沒能講完這句話。他轟然倒在顧念寒的身側(cè)。他的眼神不甘地望向地面,瞳孔慢慢變得灰朦呆滯,到最后半闔著眼,再也不動了。顧念寒胸前劇烈的鼓動著,他松開手,那把槍從掌心掉落劃了出去。戰(zhàn)斗消耗了大量的體力,他一只手遮在眼前,透過指縫看著反射出微光的天花板。眼前眩暈陣陣,他脫力地在地上躺了十幾秒,然后撐著墻慢慢站起來。顧念寒跌跌撞撞地來到頂樓,他腳上負(fù)傷,又經(jīng)歷過一場大戰(zhàn),這幾步路走的異常艱難。他將剛剛Adrian帶來的炸彈提下來,放置在毫無聲息的Adrian身邊。顧念寒看著他,伸出手,原本想替Adrian合眼,卻在半空中堪堪停止了這個動作,沉默片刻后,收回手,毅然決然的摁下了炸彈上倒計時的按鈕。“再見了,Adrian?!?/br>顧念寒的嗓音發(fā)啞,神情最初的痛苦與嘆惋,到最后化為麻木的漠然。這一次他是真的與Adrian告別了。顧念寒撐著劇痛的身體走下樓梯。走出房門的那一刻,身后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地面被震動,顧念寒耳鼓充血發(fā)脹,一時間什么都聽不見,只能聽見無止盡的嗡嗡聲,巨大的沖擊波襲來,哪怕顧念寒走的夠遠(yuǎn),也被推擁著走了幾步,險些撲倒在地上。身后的火光沖天,火勢開始蔓延,漸漸蔓延至整個宅邸和廠房,連帶著顧念寒幼時好的壞的回憶,關(guān)于Adrian的一切,所有的罪惡,都被淹沒在這一片灼眼的火海之中,化為破碎的泡影,沉浸于廢墟之下。顧念寒轉(zhuǎn)頭看著熊熊燃燒的火焰,又懵懂地看著已經(jīng)亮起的天,冷風(fēng)吹拂過他的臉。這一切都像是一場不切實際的夢。渾身的力氣被抽空,rou體麻木僵硬,只有精神在支持著他前行。顧念寒腦海里只剩下一句話。要來不及了,他必須要去找裴鶴之。顧念寒踉蹌著走了幾步,掩著被煙霧嗆到了口鼻,咬著牙跨上了門口尚未拔下鑰匙的摩托車。摩托車發(fā)動,引擎聲炸起。分辨不出淚水還是汗水的液體自下顎滾落,落入勁風(fēng)里,轉(zhuǎn)眼間就消散的一干二凈。一定會來的及的。“等我?!?/br>以前他總覺得,一個人面對所有真的很艱難,無時無刻都令人疲憊窒息,每一秒都存在放棄的可能,有時便覺得:不然逃吧,逃到第一個再也沒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地方,瑟縮在黑暗里過一輩子。但他后來發(fā)現(xiàn),逃避是解決不了的,因為“孤獨”這個東西已經(jīng)在心口扎根,喘息會帶動胸口,悶痛不已。像是拖著一副病入膏肓的身體,可憐兮兮地茍延殘喘,只要他還活著,還留存一口氣,就永遠(yuǎn)都做不到真正的解脫。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如果是兩個人的話,是不是可以沒必要那樣逼迫自己,而是得以靠在對方的肩膀上閉上雙目,稍作休整呢?他們再也不需要像以前那樣逼迫自己了。顧念寒始終堅信著。無論是自己還是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