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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知道辣味咖喱也會很好吃、知道橫濱的風(fēng)是從海上吹來,那都是確鑿無疑的事情。五個在三年前就被收養(yǎng)的孩子成為了剩下孩子們的羨慕對象??椞镒髦挥浀媚俏鍌€,這對其他孩子們來說打擊巨大。名為幸介的男孩主動站出來,為織田作之助介紹了剩下的孩子們。紅發(fā)的老父親注意到其中有兩個孩子似乎是歐洲人,脖子上都有黑色的數(shù)字,分別是一男一女。男孩名叫雷斯理,滿臉雀斑,有一雙大海一樣的蔚藍眼睛,脖子上的數(shù)字是71584。而女孩名叫科尼,有一頭淡金色的柔軟細發(fā),臉上帶著嬰兒肥,脖子上的數(shù)字是48294。這天晚上織田作之助就留在長屋里,傾聽孩子們幫他回憶過往,然后監(jiān)督孩子們一一洗漱睡去,自己睡到了一樓自己的房間里。雖然并沒有在長屋居住的記憶,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很熟悉自己的房間,里面的擺設(shè)都是他最習(xí)慣的模樣,甚至還有一張他原本一直很想要的寫字桌。確認孩子們都熟睡了之后,他坐到書桌前,打開小臺燈,才發(fā)現(xiàn)坂田銀時已經(jīng)不在衣兜里了,波板糖也被帶走了,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跑掉的,希望沒被小孩子抓到當成玩具。他拿起紙筆,目光放空,開始微微出神。關(guān)于孩子們,失而復(fù)得的感覺太過奇妙,他突然就想動筆了。但具體要寫什么,卻始終抓不住頭緒。枯坐了十分鐘之后,他選擇放棄,關(guān)上燈睡覺,結(jié)果半夜突然聽到了科尼的驚叫聲。紅發(fā)的老父親第一時間睜開眼睛,翻身下床沖到了科尼的臥室,看到名叫真菰的女孩已經(jīng)點亮小燈在安慰她了。“科尼做噩夢了,醒了就沒事了,別擔(dān)心?!闭孑詫椞镒髦忉尅?/br>因為孩子們太多,長屋的房間不夠分,所以孩子們是兩個兩個睡在一起的,和科尼睡一間臥室的真菰較為年長,充當著jiejie的角色,是個文靜內(nèi)斂的女孩。她把一個繪有兩朵藍色小花的狐貍面具塞到科尼手里,清透的眼眸溫柔的注視著科尼,輕聲安慰道:“織田先生來看你了,要勇敢起來。這個是消災(zāi)面具,你摸摸它就會得到神靈的祝福了?!?/br>“謝謝真菰,我……”科尼嗚咽了兩聲,一手抱著面具,一手伸向織田作之助,眼巴巴的望向他。紅發(fā)男人秒懂,馬上彎下腰伸出手把科尼抱住。科尼將小臉埋進紅發(fā)男人懷里,懊悔極了:“對不起,我明知道爸爸失憶了,需要我們照顧,卻控制不住做噩夢,結(jié)果又變成讓爸爸來照顧我了,好丟臉?!?/br>“爸爸”這個奶聲奶氣的稱呼讓紅發(fā)男人停頓了一下。他記得自己雖然收養(yǎng)過五個孩子,但孩子們對他的稱呼總是五花八門,會按照心情和天氣不斷變化,唯獨從沒喊過他“爸爸”。對于孩子來說,這或許是某種執(zhí)念吧,又或許是某種不好意思。雖然很多大人都發(fā)現(xiàn)不了,但織田作之助知道,小孩子也是會好面子的生物。他問道:“夢到了什么?”科尼狠狠的打了一個寒戰(zhàn),鼓足勇氣回答:“是鬼。”與此同時,紅發(fā)男人注意到,真菰也跟著蜷縮了一下手指。鬼嗎?聽說是人死后幻化而成,有的保留著生前的記憶,有的保留著生前的執(zhí)念。但他不太信世上有鬼,因為實在沒有見過。他一向?qū)τ跊]有見過、沒有經(jīng)驗的事物缺乏想象力。科尼緩了一會兒,才很小聲的補充道:“我夢到我被鬼殺死了,我還夢到了mama,還夢到了冬,還有艾瑪、諾曼、雷他們……我好想他們,想給他們寫很多信,告訴他們我很好,爸爸對我也很好,我還認識了很多新的家人,但是我找不到他們了……”說著說著,科尼就泣不成聲,把織田作之助胸膛的衣服沾濕了一大片。紅發(fā)男人輕輕拍打著科尼的后背:“不要著急,一時找不到也沒有關(guān)系,你以后有大把的時間去找你想找的人,你在意的人肯定也會努力找到你的?!?/br>“嗯。”科尼悶悶的應(yīng)下,趴在爸爸懷里很快睡著了。小孩子總是如此,哭的突然也睡得突然,是最為行動派的生物。紅發(fā)男人無言的笑了笑,把科尼輕手輕腳放回床上??颇崂≌眍^無意識的偏開頭,側(cè)轉(zhuǎn)的脖子正好露出了“48294”。那串數(shù)字又粗又黑,和女孩白嫩的皮膚對比起來十分扎眼。他伸手在那串數(shù)字上摸了摸,觸感沒有任何特殊之處,似乎女孩的皮膚本來就長成這個樣子。但這顯然不會是自然形成的胎記。他有種很不好的猜想。這或許是打在“物品”上面的編號。除了科尼和雷斯理之外,一定還有很多孩子被打上了編號,而那些孩子可能面對的命運是他暫時無法想象的。他輕手輕腳給科尼蓋好被子,掖好被角,取下狐貍面具交給真菰。真菰把面具戴到頭部一側(cè),示意他去臥室外面說話。“織田先生,科尼夢到的是真實的過去,睡前沒來得及告訴您,其實我們十五個都是被鬼殺死后才來到這個世界的?!?/br>紅發(fā)男人對此說法接受良好,因為他覺得自己就是死后重生者之一員:“是說死后穿越了世界嗎?”“對?!闭孑钥隙ǖ恼f,“所以科尼想找的那些過去的家人,恐怕是再也找不到了。”“我明白了?!奔t發(fā)男人慎重的點了點頭,“我會想辦法的。去睡吧,晚安?!?/br>真菰無言,她的潛臺詞原本是希望織田先生不要再給科尼錯誤的希望,因為沒有可能性的希望只會帶來更沉重的悲傷。但織田先生似乎有了另外的理解。會想辦法的?想辦法穿越世界?這是想辦法就能做到的事情嗎?真菰很想反駁,想要指出這異想天開的不切實際,但相應(yīng)的話語怎么也說不出口。她慢慢地想到了剛才科尼的淚水。除了驚惶之外,那淚水中滿是對于家人濃烈的思念。要說思念的話,她自己也好思念鱗瀧先生啊……第二天一早,由最年長的孩子錆兔領(lǐng)頭,大家紛紛起床洗漱,制作早點。早點內(nèi)容十分簡單,是面包和牛奶,再搭配一些其他的諸如白水煮蛋的食物,所以每一個孩子都能自己準備好自己的一份。個別孩子懂得煎培根,錆兔就在旁邊看著火,以確保過程安全。沒有參與過這個活動的織田作之助很是感慨,感覺自己收養(yǎng)的孩子們都好了不起。他最后學(xué)著孩子們的cao作給自己也準備了一份早飯,吃起來感覺滋味很不錯。飯后,錆兔和另外四個年長的孩子一起背上書包,向織田作之助辭行:“織田先生,我們?nèi)ド蠈W(xué)了?!?/br>“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