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里時。你們兩個人擠在淋浴間里沖澡時,情不自禁地又來了一次。他大概想要讓你靠著瓷磚墻壁,然后兩條腿盤住他的腰以方便cao干??墒堑K于你是健碩高大的大塊頭,這個體位最終折中成你單腳著地,一只腿用力盤住他緊實結實的腰部。你先釋放,然后是他。之后,你們終于可以安靜地洗澡了。安東尼似乎已經忘記了之前用來搪塞你的蹩腳借口。你們擦干身體后,他自然而然地跟在你屁股后面,爬上你的床,然后胸口緊貼住你的后背。他抱住了你。你聽著他熟睡的聲音,感受著他的體溫。接著心底涌出無盡的羞恥和單薄的安全感。過了一會兒,你撥開他的手,在床柜里摸出針頭,然后赤身裸體地溜進洗手間。你坐在馬桶蓋上,用針頭不停刺戳你的手臂。你并非是針頭成癮者,但單是這種細微的刺痛就能帶給你不少的刺激。所有的感官的、生理的刺激都是你清醒時絕望間隙中的活著的鐵證。等你回到房間,安東尼蜷著身體,安靜地躺在那里。而他企圖自殺時也是這么蜷縮在床上的,只不過當時呈現(xiàn)出口吐白沫、面部扭曲的丑態(tài)。他無意中碰倒了臺燈或是鬧鐘。那個和他一起長大、最近因為你的死而特意前來安撫他的堂妹沖進他的房間,驚叫著打了急救電話。在等待時,他的堂妹一邊擦著眼淚,一邊選好角度對著他的表哥,也就是你的安東尼,拍了幾張照片。等到安東尼洗胃之后憔悴地癱在病床上時,他的堂妹鎮(zhèn)定地過去輕輕擁抱他。之后,她又對著他拍了一張。她調出相片給他看,用帶著哭腔的纖細嗓音說:“這張還不錯,在右上角可以加上一個黃絲帶,這樣等到世界預防自殺日的時候,就可以把它發(fā)到照片墻上……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可以來一張合影?!?/br>不管怎么說,安東尼沒有死。謝天謝地。如果他真的死了,你們之間的距離只會更遠,畢竟他會上天堂,而你在地獄。Chapter6你叫詹姆斯,你死了。你死的第五周,你的同卵雙胞胎兄弟將你的部分骨灰贈予了安東尼。不要忘了,不久之前,安東尼可是因為某個人而自殺未遂。你大可以把他做的這件蠢事當成稀釋某種獨自存活罪惡感的救贖。不過你得知道,在安東尼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還能看到天光的那一刻,他感覺好極了,他覺得自己就他媽的是被肢解烹食后復活的珀羅普斯。你哥哥在去安東尼家的一路上都在想,還好還差一點點,否則他就得想辦法說服兩家人好讓你和安東尼的骨灰合葬在一起,這可比你mama成功生出一對同卵雙胞胎的幾率高不了多少。不過等到你哥哥見到安東尼時,他似乎就將方才腦中推演、假設出來的不幸場面忘得一干二凈。因為他進門的第一句話就是:“你還好嗎?我想詹姆斯會想要把自己的一部分留給你。”一個在一個月前失去了男應召愛人又在自殺后被現(xiàn)代科技拉回生死線的人,在看到一個與自己男朋友模樣相似的男人和他雙手擎著的裝有骨灰的紙盒后,究竟能好到哪去?不過以安東尼的性格,他還是會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比之前好一點?!北M管他的表情像是被天花板吊下來的水滴狀環(huán)形繩索束住了脖子。接著——你哥哥說:“這部分大概只有全部骨灰的十分之一,不太夠做成一顆人造鉆石?!?/br>你哥哥說:“因為我前幾天實在是太難過了,所以多喝了兩杯,那個時候只有詹姆斯的骨灰陪著我?!?/br>你哥哥說:“我已經不是個酒鬼了,但是那天晚上喝了太多,我的太陽xue一直突突地疼著,我就想找點別的樂子。后來我把詹姆斯的骨灰當成海洛因,吸了不少。我發(fā)誓,一點兒亢奮的感覺都沒有?!?/br>他該發(fā)誓的是安東尼能察覺出這是一個與你黑色幽默性格同源的該死的玩笑。如果不是變成那一堆白色的骨渣碎末,你一定會為這個成功的笑話捧腹,并且你一向不在意玩笑對象的處境。不過安東尼似乎覺得一點都不好笑。于是你哥哥只好剝去這個笑話的偽飾,他說:“我父親覺得他應該葬在祖父旁邊,他的大部分都要留在墳墓里,畢竟將來我們這一大家人都會陸續(xù)與他為鄰?!迸c你為鄰。而安東尼接過裝有你顱骨、肋骨、橈骨、脛骨和腓骨混合物的盒子,他的想法尚且局限于你哥哥提供的思路中——拿你的骨灰做點什么,做成裝飾品或是吸入鼻腔。你需要知道的是,如果不是安東尼太過想念你,如果不是他正處于一種自行美化的失去中,如果不是他因為悲傷侵襲而短暫選擇性遺忘你們當初的爭執(zhí)和不快,他一定會把你的骨灰,你留給世界的唯一骨質沉積物,統(tǒng)統(tǒng)沖進馬桶。接著,你終于閉嘴的哥哥敞開雙臂擁抱了安東尼,而安東尼閉起眼睛,很可憐地嗅著他身上與你相似的氣味,想象著你搏動的心跳、溫熱的身體和均勻的呼吸。人類總是不止饜足,這一個擁抱之后,他就希望能得到你的吻,在這個親吻之后,他還希望能得到你的愛撫,片刻的滿足之后總是更加難以填補的欲望。你也是如此。第一次尷尬的正式約會之后,你覺得那個年輕人大概永遠不會再聯(lián)系你了。那時候你所屬的鈣片公司準備拍攝一部時長九十分鐘的僵尸主題同志色情片,你會在第二和第三個場景中扮演一個被僵尸cao成僵尸后繼續(xù)在城市里通過zuoai散播僵尸傳染病毒的男同性戀者。盡管你不明白什么樣的怪物會喜歡一邊看著那些滿身血漿腐rou的僵尸互相cao屁眼一邊自慰,你還是草草地收拾好東西,搭著你們公司VP的車一起前往另一個城市的“片場”——廢舊荒蕪的郊區(qū)工廠。這位VP的名字叫亞當,是那種通常意義上“我們只能做朋友”的老好人,他是你在這個色情行業(yè)中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他是一個努力生活的人,如果人們看到他腕上提醒他每天準時服藥的手環(huán),他們都會這么想的。他也是個真誠溫和的人,因為你們四年前初次見面的時候,他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對你說,他是一個HIV攜帶者。盡管他的表情好像他是艾滋病病毒的零號感染源。你還算是挺喜歡他的,因為他難得處于兩種典型九十年代的HIV攜帶者的中立位置,他不是那種在得知自己檢查為陽性之后出于憤世嫉俗而變本加厲放縱自己的人,也不是那種仿佛靈魂被病毒凈化改頭換面成為圣人的人。他說過自己依舊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有著同性戀烙鐵壓印的孤獨病人,一個拼命想活下去再看一眼明天的人。而某種意義上你們算是一類人。一路上他都在跟你講他這十年來參加的為艾滋病正名的騎行活動,他說每年這個活動結束后都可以籌集到一定數(shù)量的錢,而這些錢都將被投入到艾滋病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