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

霍爾不解：“追啊，你不追怎么知道他不會是你的？就是你之前說的Pamphlet吧？他很有名，我們國家很多人也知道他?！?/br>
“他是直的?！?/br>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你不掰一掰，永遠不知道對方有多彎？陸，相信自己的魅力，與他坦誠相待，說不定會有不同的收獲?！?/br>
115

次日下午。在陸千閣喝了第三杯咖啡時，舒見期終于到了。

“對不起對不起??！路上擺脫那幫狗仔花了不少時間！”舒見期一坐下就開始摘口罩和圍巾，“真不知道我穿成這樣怎么還會被狗仔逮到！”

陸千閣額頭一陣黑線：這么大熱天你穿成這樣可不更惹人注目。

“你點了喝的了嗎？”

“嗯，美式咖啡?！?/br>
“那我也一樣?！?/br>
兩人陷入了一陣沉默。

“你……”

“你……”

“你先說！”

“你先說吧……”

明明是尷尬的氣氛，卻偏偏有著異樣的默契。

“真的是！”舒見期雙手緊張得發(fā)抖，他咬著嘴唇，低頭不敢看陸千閣，小聲說：“你先說吧。”

陸千閣悶聲道：“舒見期，是你約的我?！?/br>
“啊？”

“算了，那我先說吧。”陸千閣見舒見期非常為難，他開門見山道：“你的律師團隊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我，我并不打算要你的賠償?！?/br>
“這怎么可以？”

“你先讓我說完。作為交換，我希望你能配合我調(diào)查我弟弟自殺一事。”

舒見期今天本來是想來告白的，這一下，所有的曖昧和情愫都在“自殺”一次中消失。舒見期也嚴肅了表情：“你弟弟？自殺？”

“是。他被教唆成了同性戀，然后因情自殺。”

116

所有愛意在死亡的陰影下變得沉重。特別是陸千閣似乎確定跟“同性戀”有關，而且用的還是“教唆”這個詞。

舒見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告白，他追問道：“陸千閣，你怎么肯定你的弟弟自殺和‘同性戀教唆’有關？”

“他的性向我并不清楚?！?/br>
“那你怎么可以一開口就歸罪于同性戀？”舒見期無法認同陸千閣的觀點，他害怕陸千閣不僅是直男，還恐同。

“這也是我希望你配合調(diào)查的。”陸千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冰冷一點、再冰冷一點，要不然離舒見期這么近他很有可能會失控。

“你要我配合什么？”

“我的弟弟原本要去看全明星，我母親推測他喜歡的人就在臺上。這也是我之前問你臺上九個人里有沒有同性戀的原因?！?/br>
咖啡館外忽然下起了暴雨，一道雷打下，轟隆隆地催促路上行人加快了腳步。

舒見期眼睛一酸：“你僅僅因為你母親的推測，就認為是同性戀教唆你弟弟自殺？”

陸千閣還沒來得及解釋，便見舒見期情緒突然暴走：

“就是因為有你們這種人！我們同性戀群體才活得這么卑微！我們被大環(huán)境壓迫還不夠，還要被你們誤解！”

“我……”

“什么叫同性戀教唆你弟弟？”舒見期只覺得心頭一冷，“在你看來是不是同性戀就是天生的犯罪預備隊？是不是就活該被摁在墻上被所謂的正常人罵??？”

陸千閣先是震驚，隨后胸腔悶痛。

舒見期罵舒服了才想起來對面到底是誰。

“對……對不起……我不是說你……我……”舒見期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會對心上人說出這么沒有理智的幾句話！菲奇說他犯病了要去醫(yī)院他還不信，現(xiàn)在看來連基本的情緒控制都已經(jīng)做不到，他是應該去醫(yī)院看一看。

“沒事?！蹦呐滦闹幸呀?jīng)波濤澎湃，陸千閣表面上依然云淡風輕，他對上舒見期，輕聲問了一句：“所以……你是同性戀？”

“我……”舒見期想說實話，然而話到嘴邊他還是怕被陸千閣厭惡，開口又閉口。

“無所謂，你什么性向跟我想知道的事情并無關系。”

“這怎么能沒關系？”舒見期鼓起勇氣：“如……如果我是同性戀，那么教唆你弟弟的人就可能是我！”

“剛才是我表述有問題。我只能說懷疑弟弟因為某人不正確的引導而走上了自殺的道路，并沒有鄙視同性戀群體的意思。”

陸千閣這話說得就溫和了許多，舒見期的情緒也漸漸穩(wěn)定，泛紅的眼瞳中倒映著陸千閣美艷的輪廓，他眨了眨眼，試圖看得更清晰一些。

“怎么了，眼睛不舒服？”

“不……沒有?！?/br>
兩人之間的交流就像海浪，一起一伏，起的時候針鋒相對，伏的時候便平靜無波。

舒見期思考再三，從混亂的思緒中找到陸千閣最需要幫忙的點：“你的弟弟叫什么名字，我會旁敲側(cè)擊幫你了解一下那幾個人的前男友里有沒有你弟弟。”

“如果不方便……”

“沒有不方便！”舒見期猛地抬頭，眼神真摯地盯著陸千閣：“只要你開口，沒有不方便的。”

陸千閣隱約感覺到舒見期這話說得有點曖昧，但并沒有細想。方才他的措辭很明顯讓舒見期難受了，他正在想法子彌補，想來想去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好，便最通俗地問了一句：“你一會兒還有安排嗎？”

“嗯？”舒見期沒會意。

“喝完咖啡后，咱們要不要再吃餐飯？”

其實舒見期是吃飽了出來的，再說了現(xiàn)在正好下午兩點，誰這個點吃飯？

但這話是陸千閣提的，哪怕是午夜兩點吃午飯，舒見期也不會拒絕。

“好啊，陸千閣你有什么推薦的？”

“我什么都可以，你選吧?！?/br>
陸千閣剛回ZH市，不了解什么時新餐廳，便決定帶舒見期去他們學生時代吃過的飯館搓一頓。原本的小餐館五年后已經(jīng)有了包廂，兩人進門后看著菜單發(fā)呆，沒想到餐館樣子變了，菜單卻沒多大變化。

舒見期感慨道：“狀元及第羹……我記得每次我們要點這個的時候，班長都會把第一碗盛給你?！?/br>
“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