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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聲音再冷三分。“盛游洲……”荀或探看著季玄的臉色,“把我堵了……誒你別擔(dān)心也別生氣啊,我已經(jīng)和他說清了,還給了他一口,胳膊都給我咬破了,怎一個爽字了得。”目下荀或活蹦亂跳的模樣確是一種保證,但季玄還是躁郁:“他有沒有對你做什么?”“沒有啊,他總算是個成年人了,終于懂了點說話的藝術(shù),而且——”荀或指了指天,“這光天化日又在景區(qū),他再變態(tài)也不敢動手吧?”話音剛落,荀或又意味深長地朝季玄笑:“你是不是很介意他對我做什么?”“當(dāng)然,”季玄避開荀或的直視,“我們是……大佬和馬仔?!?/br>季玄說這種江湖話的感覺詭異中帶點好笑,荀或真是喜歡死了,不依不饒地繼續(xù)逗弄:“如果他對我怎樣了呢?比如又把我摸了親了?”稍一想象季玄就十分厭惡,肅色說:“不要做這種假設(shè)?!?/br>“害,老胡說我們要大膽假設(shè),小心求證。”“我會去算賬。”“只是這樣嗎?”季玄低眼看了看表,說車已到站。但荀或一轉(zhuǎn)身擋到季玄面前,很執(zhí)著地問:“還有呢?如果我被盛游洲親了,被他全身都摸過了,你要怎么處理我呢?”他們站在購物街入口,時間往前流而路人在增多,荀或是在拿時間和空間的雙重壓力來逼季玄作答。不是沒有預(yù)想的答案,只是不確定是否正確,于是季玄采用較為保守的回答,將主導(dǎo)權(quán)重新交給荀或:“你希望我怎么做?”“我希望,”荀或彎了眉眼,眼角紅紅的翹翹的,“你會把我弄干凈?!?/br>弄干凈是個很污濁的詞,如果季玄能夠正確理解其后深意,會明白這個“干凈”其實一點也不干凈。但季玄不明白,所以這場調(diào)戲并不按正常走向發(fā)展。荀或只見季玄頗為正經(jīng)地點了點頭:“嗯,是要洗漱。”……男朋友超純是什么體驗?荀或:謝邀,大概就是污妖王想重回母胎接受再教育,以配得上他純潔無瑕白到發(fā)光的靈魂。荀或憂郁望風(fēng)景,經(jīng)過減速帶時車廂笨重一跳,他擱放膝上的手機應(yīng)聲滑落,季玄先彎身去撿。他腿太長了,堪堪擠在車位與車位的狹小空間里,根本沒地彎身,幸而手長,還是能把掉到前座底下的手機夠上來。摸出紙巾濕水,擦去手機上臟兮兮的一團灰,又檢查一遍鎖屏,才把手機交還。在高速路上前移是件相當(dāng)枯燥的事,而回程的路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剛好完成一輪睡眠周期。荀或上課一跟不上教授思路就想打瞌睡,坐著睡覺已經(jīng)是他能寫上求職表的純熟技能,只是車子偶一拐彎還是會慣性傾倒,倒在季玄寬闊的肩上。荀或飄在半空的意識稍稍聚斂了幾秒,愚鈍地感知著季玄幅度不大的動作。他首先拉上了被甩開的窗簾,又調(diào)整好了坐姿,再輕扶著荀或的頭,把他好好地枕在肩上。他是喜歡我的吧?荀或朦朧間想。還是會有第二個人也能讓他這樣溫柔。“季玄……”荀或只覺得一絲一絲的神智很粘稠,他都分不清哪些是要暫時藏在心里的話,哪些當(dāng)下可以說出口,“只對我一個人好,行不行?”但恰逢車廂鳴笛,很響的一聲嗶,攪動起沉淀下去的昏昏欲睡的空氣。一句近似告白淹沒在躁動人聲里。進(jìn)城前堵車了。尖銳車聲于荀或胸膛狠狠扎了一記,他倏地清醒坐直身。季玄連忙拍拍他的小腦袋,安撫道:“沒事沒事?!?/br>這車堵得很憋屈,明明避開朝九晚五高峰期,但前路信號燈出故障需要緊急維修,一車旅客長吁短嘆,有孩童驚醒,又鬧又哭。“不會太久吧?”荀或心煩。“難講?!?/br>分明季玄也不知情,但荀或就是想依賴他,他說什么都當(dāng)對的。睡醒會想喝水,季玄擰開水瓶蓋遞前,荀或正要接,又聽后座有大叔cao東北口音喊:“憋著尿呢,這可咋整?”他搖搖頭不喝了,怕這一堵沒完沒了沒廁所,摸出Kindle打發(fā)時間。季玄繼續(xù)寫論文,寫著寫著聽到荀或湊過來感嘆:“科研果然不適合我,我最討厭寫論文了,我喜歡和病人待在一起。”“都挺好。”“你英語真的好好,還能寫英語論文?!?/br>“英語是官方語言?!?/br>荀或想起什么,問了個迄今還沒問過的問題:“季玄,你其實是不是能進(jìn)英美大學(xué)的啊?你考的不是IB課程嗎?雖然我們Z大也算世界聞名,但真論排名,你原來讀的新加坡國立還應(yīng)該在我們頭上,怎么就轉(zhuǎn)過來了?”季玄的手指在鍵盤上停了停,而后繼續(xù)敲擊。“社交失敗。”四個字輕描淡寫。荀或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季玄感覺肩膀上多了一點重量,是荀或把頭埋了上來?!皩Σ黄?,”他悶悶地說,“我是個不會說話的笨蛋?!?/br>些時,季玄打開新一份word,字體調(diào)至38號,打下四個字:你沒有錯。荀或從眼角瞥見季玄的回應(yīng),疑惑地抬頭。季玄沒有看他,或者是不敢看他。他從來不太懂得如何表述情感,荀或想,他對一個人的重視全在細(xì)節(jié)里,擦手機、拉窗簾、借肩膀、擰瓶蓋。還有對荀或情緒上無微不至的照顧與寵溺:你沒有錯,季玄在文檔上繼續(xù)寫,我也是個不會說話的笨蛋。荀或輕輕笑了一聲,倚在季玄臂上,期待著他下一段話。頗長。小荀,他寫,我清楚我是個什么樣的人。我敏感、無趣、冷漠、不善言辭、悲觀主義。矛盾個體。我避免參加一切社交活動,但心里卻渴望擁有朋友。我隱瞞了很多秘密,卻又期待有人與我坦誠。我想改變,卻沒力氣徹底改變。每一句話都可以被反復(fù)咀嚼,每一句都有弦外之音。短短一段話季玄像是說了很多,多到荀或想把文檔儲存下來以最精細(xì)的筆逐字解剖。但季玄寫完以后便全選刪除,荀或不能阻止。不讓季玄閱后即焚,他就不會再往下寫。所以我沒有選擇歐洲或美國,那是一個全新的世界,全然不同的人種與氛圍。但來中國的決定也并非經(jīng)過深思熟慮,我只是急切地想要脫離原有的環(huán)境。現(xiàn)在回過頭看,向Z大遞交申請表的舉動應(yīng)該被定性為沖動,我甚至沒有考慮過就業(yè)的問題。但這是我一生中做過最正確的決定,因為季玄把字號又調(diào)大一倍,像是在很用力地呼喊:小荀,我遇見了你。15、2月3日宜計劃荀或確定了,季玄對他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