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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手在前兜和褲袋了反復摸了摸,假裝在找煙的樣子。兩秒之后,我聽見身后桌上的男人喊出:“結(jié)賬!”我忙說:“我我,我也結(jié)賬!”急匆匆地追出飯館后,我在大街上茫然地張望了兩圈,邊堯忽然發(fā)來一個消息:右邊。我見了即刻朝右邊走去,不出二十米便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你他媽誰???老子跟你說了我不買!”我循著聲音奔了過去,瞧見邊堯和男人站在一個巷口,我跑到那男人身后趁他不備推了一把,他一個沒站穩(wěn)朝前踉蹌了幾步。這是一條隔壁餐廳留給后廚通道的巷子,一頭是死胡同和垃圾箱,另一頭被我和邊堯堵了個嚴嚴實實。“你們是誰?有病嗎!”邊堯忽然怒喝一聲:“王二!你欠錢不還,以為能跑到哪去?”那男的愣了一瞬,說:“什么王二,你們認錯人了。”我已經(jīng)反應過來,從街邊拎起一根鋼管大力敲在墻上,吼道:“怎么不是你,你欠的那十萬塊錢已經(jīng)過期三個月了,上次挨揍還沒挨夠是嗎?”“咳?!边厛蜉p咳一聲示意我戲別演得太過,但所幸旁邊老舊管道漏出的水蒸氣聲蓋過了這小巷里的大半聲音。“我真不是什么王二!,欠錢的不是我,”他伸手到懷里去摸證件,“我叫劉承德,我可以給你們看我的身份證!你們真的認錯人了?!?/br>邊堯在我耳邊輕笑了一聲,隨即雙手合十,在掌心拉開一張藍白色的光網(wǎng),與之相伴的是熟悉的失重感。十秒之后,黑白棋盤的世界再次映入眼簾。劉承德落入靈域之后,就像每一個被忽然拽進來的路人一般發(fā)著愣,邊堯大叫一聲:“劉承德!”棋盤對面的他茫然道:“什么?”金門應聲而起,橫穿過他的身體,將他的名字印刻在門頂。“你有沒有在網(wǎng)上做過人rou搜索,以此來威脅別人,并且給別人家的狗投毒?”我大聲問。邊堯手一揮,一個格子上的旗子現(xiàn)出象牙白的身形,是一支“馬”。馬的輪廓又忽然如同霧氣一般被打散,重新凝聚出一只狗的形狀。長相神似Lucky的棋子對著劉承德“汪汪”大叫,他看見此番場面,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忽然表情扭曲地笑了:“這是什么,不會是那條狗的幽靈吧?這種爛招數(shù)也想來騙我?哈哈哈哈,那條狗死了?”“狗是怎么死的?死得慘嗎?可惜我沒能親眼看見!”劉承德的五官和身體都發(fā)生了變形,他的話語被包裹吞噬在黑暗的濃霧之中,一個身材高大而佝僂的怪物破土而出,寄生在劉承德的本體上。那高大的怪物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與其說是像死神,其實更像個面條人,“劉承德”的脖子向后仰倒,像是要斷掉一般,又忽然折了回來,兩顆巨大的眼珠滾動到他臉的中央。“邊堯!”我攤開手。邊堯?qū)⒆笫址旁谖沂中?,偏低的人類體溫瞬間化為冰冷的金屬質(zhì)感,我輕輕念出了自己的名字,手握金蛟剪,等待著倒計時的最后一刻。自從一個月前和高帆對戰(zhàn)之后,我便主動將平時在劍道社的練習時間延長,也換了長度和重量都更接近金蛟剪的練習劍。但即便如此,我用起金蛟剪來也不算得心應手——金蛟剪合攏的時候,因為刃開在內(nèi)部,所以只能使用突刺的招數(shù),而切開來后又需要雙手cao作,不但對平衡感是個考驗,對于我不熟練的左手也是一個挑戰(zhàn)。劉承德所化的怪物身體里“噗呲”鉆出兩只細長的手,一股黑霧在他雙手之間形成了一根繩結(jié),他仰天爆發(fā)出一陣尖銳的咆哮,隨即便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別著急攻擊,拉開距離觀察一下?!蹦X中的“邊堯牌新人提示音”響起了。我依言照做,眼睛鎖在“劉承德”身上,貼著棋盤的邊緣走位。自高帆之后的幾次戰(zhàn)斗,敵方所化作的怪物體型都沒有高帆大,攻擊力也沒有那么強,我猜測這是由一個人精神世界的污穢程度所決定的。“劉承德”揚起纖細到畸形的手,將黑霧化作的繩索甩了過來,空氣被抽出一道風聲,我連忙朝旁邊大跳了兩步躲開。一抬頭,又見鞭子迎頭劈下,我錯開金蛟剪對準其“咔嚓”一刀,黑霧被斷開散掉,但下一秒又聚攏在一起。我:“什么!”沒有留給我過多的思考時間,黑鞭再次凌空抽下,在黑白地磚上留下一道道焦黑的鞭痕。我左滾右滾,躲閃得十分狼狽——應對鞭子這種柔軟武器的經(jīng)驗不足,在“劉承德”抬手的當下,我無法很好地判斷鞭子的路徑和落點。那就只能硬剛了!我將金蛟剪一分為二,連連斬斷揮舞到面前的鞭子,但其很快又重新聚攏,根本沒有受到絲毫損耗。“劉承德”的身體巨長無比,邁著比例畸形的腿朝我走來,手中的鞭子冒著nongnong黑煙。“繞他的后背,”邊堯說,“試試從后面攻擊?!?/br>然而鞭子的攻擊范圍非常之大,我為了躲閃不得不滿場亂跑,叫喚道:“怎么繞啊,他一直鎖在我身上,這AI也太智能了吧!”“少說廢話,調(diào)整呼吸!”邊堯冷漠道,“現(xiàn)在,從左邊!”我一貓腰,矮著身體一頓沖刺,鞭子在我頭頂呼呼作響。跑近之后我赫然發(fā)現(xiàn)“劉承德”的攻擊范圍雖然大,但也僅限于他正面的180度,而本體移動起來其實相當笨拙。“劉承德”向左一轉(zhuǎn),我立刻右跳,他向右揮鞭,我立刻朝左多跑兩步,在他尾巴后面繞來繞去。找到死角了!我全神貫注地掌握著節(jié)奏,一邊緩緩和他拉近距離。“來了!”我大喊一聲。“上!”邊堯說。我終于鉆到“劉承德”后背處很近的位置,助跑兩步之后高高躍起。就在我騰空之時,奇妙的事情發(fā)生了——我身邊的一切似乎都被慢動作播放,“劉承德”回頭的速度緩慢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天地之間我能感覺到的,只有手中武器的重量。當我躍升至最高點往下看時,“劉承德”的頭頂、肩膀和后背上的所有破綻好像被記號筆全部標注了出來,而整個戰(zhàn)斗的全局好像解鎖過的游戲地圖一般攤開在了我的面前,那一瞬間甚至感受到了庖丁解牛的奧秘。這種前所未有的驚人感覺宛如將我的精神洗滌,又化作實在的能量注入我雙手緊握著的金蛟剪,一道金色的強光自劍尖迸發(fā)出來,一路從怪物的后腦勺直劈下地。之前一直無法被傷害到的黑霧在金光的照射下痛苦地掙扎,“劉承德”的后背炸裂開一道蜿蜒的裂縫——我明明是筆直下劈的,造成的破壞卻是蛇形。他外部的殼被燒焦碳化,紛紛剝落在腳邊,然后化作粉末,碾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