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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籠罩著他,他覺得自己是宇宙間最微小的一粒塵埃。這就是翟齊所說的“他駕馭不了的力量”嗎?鄒初陽緩緩松開弓:“可我不想殺他們?!?/br>“心中無殺念,便斷不會殺?!钡札R說,“拉弓吧?!?/br>鄒初陽閉上眼,深深呼入一口氣又緩緩吐出。而后,他突然睜開眼,瞳孔中金光一閃,將箭頭指天——火翎拖著長長羽尾畫了一道弧線,沿途的空氣無不因為高溫而扭曲。火羽落下的一剎那,觸地既焚,火勢宛如淋油般瞬間蔓延開來。方圓數(shù)里頃刻間陷入不滅巨火,將這個困住他們許久的靈域整個焚燒殆盡。現(xiàn)界的場景終于回到眼前,小巷之中,相無征閉眼昏了過去,而他的搭檔痛苦萬分地趴在地上不能動彈。他們此前追擊的男人早就不知所蹤,看似人畜無害的心理醫(yī)生一手一個拎上鄒初陽和邊堯,消失在了夜色里。作者有話說:其實本來要把醫(yī)生也放在封面的,但是畫封面的友人很沖動地畫了好大一只雞。。。我嚴詞拒絕了她第34章通向深淵的浪漫(4-9)我中途迷迷糊糊地醒來過一次。我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一輛車的后座,副駕座沒有人,方向盤上搭著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鼻尖縈繞著熟悉的氣息,我動了動,發(fā)現(xiàn)自己腦門正頂著邊堯的下巴——他也睡著了。車窗外掠過一盞又一盞暖黃色的路燈,樹影爬上我倆的皮膚暈染開來。我腦中閃過幾個片段——全是在靈域里和相無征戰(zhàn)斗的場景,雷雷鼓聲依稀回蕩在腦海里,前胸后背隱隱作痛。我心中雖然對自己此刻的處境充滿疑問,但卻又莫名感到十分安心,竟然就這樣閉上眼睡過去了。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躺在了公寓里自己房間的床上。望向沒拉窗簾的戶外——天色很暗,是個沒有月亮的夜晚。城市里的夜空似乎永遠也不會完全地黑下去,總有一些高樓亮著燈,總有一些街道不入眠。漆黑天幕群星閃耀的景象在這里并不存在,擁擠不堪的云層總不知疲倦地釋放著白日里吸收進去的光線,讓城市的黑夜白天變得曖昧不清。我順著臥室門下透進來的光線仔細去聽,客廳里似乎有人說話的聲音。我站起身來動了動,想象中頭重腳輕渾身酸痛的后遺癥并未出現(xiàn),一個模糊的記憶浮現(xiàn)在我的腦?!坪跤腥顺梦一杷臅r間為我治療過。赤紅的、溫暖的光線烘烤著我的太陽xue,把靈鼓造成的頭疼驅逐了。不止如此,那火光隨即炙烤著我的手臂、前胸、肋骨和小腿——表面的皮膚燒焦剝落,露出里頭嶄新的血rou,連靈魂都煥然一新。我光腳站在臥室地上,忽然想起了一件令我毛骨悚然的往事。在我第一次意外進入靈域之時,尚無經(jīng)驗的我和邊堯組成搭檔對戰(zhàn)觸手怪高帆,結局以失敗告終,而我也在靈域里受傷且失去了意識。事后邊堯將我送回家,我依稀記得有人為我被魔氣侵蝕的肩膀治療過,邊堯雖然對此矢口否認,但我一直以為那是口嫌體正直的他在害羞而已。現(xiàn)在想來,當初治療我肩膀的,不就是一團赤紅色的暖光嗎!我急急忙忙地沖出臥室,嘴上喊著:“你記不記得上次我們在療養(yǎng)院撞見學長時,他說漏嘴問我肩膀是不是好透了,可我根本沒跟他提過我肩膀受傷……”我的嚷嚷聲戛然而止,因為我發(fā)現(xiàn)我家沙發(fā)和會客椅上相對坐著的,正是邊堯和翟齊。“師……師兄,你還在吶……”我訕訕地笑道,翟齊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沒說,但我立刻便也老實地坐到沙發(fā)上邊堯旁邊,“您送我們回來的?辛苦師兄了這么大半夜的……”翟齊坐在餐椅上翹著二郎腿,手里優(yōu)雅地端著一杯熱茶,睫毛被水蒸氣熏得濕漉漉的。我心中惴惴地看了邊堯一眼,發(fā)現(xiàn)他也梗著脖子有些不知所措。“師兄,您……”“別您啊您的,好好說話?!钡札R開口了。“好勒,”我露出狗腿的笑容,“你怎么找到我們的?”“我今天加班,離開療養(yǎng)院的時候正巧看見小菲和他哥從出租上下來,我看他穿得奇怪就多問了一句。”翟齊手指頭在耳朵邊繞了一圈,示意小菲的粉色假發(fā),說:“結果那孩子一看見我就嗷嗷哭了,說你們遇上了壞人?!?/br>“哦……”我點了點頭,卻發(fā)現(xiàn)身旁的邊堯居然也一臉恍然——這家伙剛才坐在這和人家什么都沒說嗎?!“于是你就出來找我們了?療養(yǎng)院離我們吃飯的地方還好一段距離呢?!蔽覇枺皫熜?,你……是怎么過來的?”翟齊從透過蒸氳的水汽看著我,說:“開車?!?/br>我覺得他一定看透了我心中腦補他從天上飛過來的事,便蔫頭耷腦地不吭聲了,低著頭摳自己褲子邊。這時邊堯開口了:“那個是你的靈域?怎么做到的,強行撕開了別人的靈域,并且把自己的靈域覆蓋上去?!?/br>“那不是我的靈域,只是一個幻象罷了,”翟齊說,“你們每個人看到的場景都不一樣,給他們看到的……是不怎么愉快的幻象?!?/br>這個“他們”指的無疑是相無征二人,我回憶起在烈火巖漿的包裹下,他倆幾乎是茫然無措地趴在地上毫無動作,原來并不是rou體上受了多大的傷,而是精神被魘住了。我些微后怕地看了翟齊一眼——這種技能比起相無征小打小鬧的“催眠”可逆天多了,拿來做心理醫(yī)生不知是術業(yè)專攻還是殺雞牛刀。“日常生活中,我并不會用靈域能力來對付普通人。”翟齊說。“真的嗎,那你干嘛老偷聽我心里的話?!蔽铱喙?。“是因為你的表情太好讀了?!钡札R說,“比起這些,你沒有什么別的想問我的嗎?”“比如什么……”我呆愣愣地看著他,“師兄有沒有女朋友?”邊堯無語地斜瞪了我一眼,我委屈道:“干嘛,班上好多女生都想知道的?!?/br>邊堯死魚眼嘆了口氣,接過話頭說:“之前也是你吧,在療養(yǎng)院的時候。我們進入小菲的靈域里試圖喚醒他,而你在外面給我們罩了一層幻境的結界,導致護士站那邊沒能聽到病房里機器報警的動靜。我出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有那么一瞬間世界是顛倒翻轉的,而當小菲醒來靈域完全坍塌之時,鏡花水月才隨之破碎?!?/br>他頓了頓,又說:“但是無視靈域法則,強行從闖入別人靈域的事,我從沒見人這么干過?!?/br>“那是因為你見識太少了,畢竟還是一條剛成年不久的小蛇。”翟齊笑瞇瞇道。我看見邊堯膝蓋動了動,襪子里的腳趾也蜷了起來,卻沒有說出任何反駁的話,不禁暗自有些好笑——雖然不清楚師兄到底是個什么品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