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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此時此刻還有別的小孩正在被洗腦,也要讓他們的家長警覺起來才行,避免這樣的事再度發(fā)生?!?/br>“所以我會公布弟弟自殺前的反常舉動,告知公眾如果你的小孩或親人有靠近這個所謂SIP組織的,請一定要注意,并且和我們聯(lián)系?!?/br>消息還在源源不斷地涌進來,但我讀到這邊時已忍不住悄聲問邊堯:“糟糕,這不會打草驚蛇?”邊堯也在飛速滾動著消息,他搖了搖頭,說:“有可能,不過倒也是和我們之前的觀念不謀而合,不如將計就計……”“咳咳!”邊堯爸爸大概是看不慣我們的餐桌禮儀,清了清嗓子,不敢再和邊堯說小話,在眉毛下偷偷看他。邊堯爸爸板著臉:“現(xiàn)在年輕人真是,一個二個的,在飯桌上也不說話了,就知道玩手機?!?/br>我一被說立刻耳朵發(fā)燙,放下手機不敢玩了,把爪子拍回到飯桌上。但是邊堯根本不理睬,繼續(xù)噼里啪啦地打字。他一發(fā)信息,我的手機也不停震動,我只得把手機塞在屁股下面壓著。邊堯爸爸優(yōu)雅地放下餐具,開口道:“你。”我抬起頭來,指著自己的臉:“我?”邊堯爸爸點頭:“對,你?!?/br>我怎么了?我愣道:“我叫鄒初陽。”他臉上清晰地飛過幾個大字:誰在乎。瞧見這熟悉的表情,我忽然福至心靈——雖然對象換成了年紀更大、臉色更兇的長輩,但其實他的本質(zhì)和套路都是我很熟悉的——表面不理不睬,內(nèi)則社交障礙。比如他現(xiàn)目前這個表情,不就跟邊堯平時被學(xué)長纏著入劍道社時不耐煩且不愛聽的無語神情一模一樣嗎?想到這里,我心下有些好笑,心情也輕松了一點,他尚未開口問話,我便搶先說:“您呢?”邊堯爸爸一愣:“?”我說:“您叫什么名字,我都自我介紹好幾次了,邊叔叔叫什么?”他大概感到這問題有些匪夷所思,但還是下意識回答道:“我叫邊瞬?!鳖D了頓,他又尷尬地補了一句:“你好?!?/br>“噗——”邊堯差點沒憋住笑。我不理他,正色道:“叔叔是做什么工作的?平時很忙嗎?肯定很忙吧,剛才是我不好,一直揣測你們家里的關(guān)系,我再次給您道個歉?!?/br>我端起面前的水杯,煞有介事道:“沒有酒,但是我把這杯飲料干了,以示我的誠意?!?/br>桌上數(shù)人便半張著嘴,眼看我“敦敦敦”地喝光一杯可樂。放下杯子后,還不等他接話,我又以我超快語速無縫銜接跟著說:“不過之前您說邊堯結(jié)靈契沒有和您商量,其實不是這樣的,因為結(jié)靈契的事情我們當(dāng)時都沒有料到。我是龍您知道吧,不,我當(dāng)然本體是個猴子,但我體內(nèi)有頭龍的魂魄住著。不過這事兒當(dāng)時我們都不知道,一不小心就結(jié)下靈契了?!?/br>邊堯爸爸試圖插嘴:“你……”“我知道,發(fā)生這種事情之后肯定應(yīng)該先跟您說的,但您不是很忙嘛,就沒有找到機會……不過現(xiàn)在知道也是一樣的。話說邊堯mama呢?大概也很忙吧,不過我還是能感覺到你們很關(guān)心邊堯的。邊堯出門上學(xué)之前她不是還專門給他買了床單被罩戴上嗎?質(zhì)量很好面料很高級的那種絲綢床單。”邊堯在桌子底下踹了我一腳。這點小動作沒有逃過他爸爸的法眼,但他鐵定猜不到這床單被罩有什么深刻內(nèi)涵,卻仍然露出了蹊蹺的表情,忽然問:“你們倆什么關(guān)系?”這下輪到我傻眼了:“啊?”邊堯爸爸又問:“你們倆什么關(guān)系,你怎么連他床單什么面料都知道?”邊堯和褚懷星兩人臉都要埋進碗里了,肩膀一聳一聳的,在憋不住笑的邊緣試探。我尷尬道:“就是……室友的關(guān)系,之前……我們合租一個公寓?!?/br>聞言邊堯爸爸表情變得更微妙了:“邊堯?他?會主動招人合租?”“沒沒沒有,他最開始一個人住的,后來……”我話卡在半路上——我總不能說是我上門去拯救了被床單困住的全裸小蛇,才發(fā)出了合租邀請吧。這話不管怎么說出來,我也聽起來很像個變態(tài)。“后來?”邊堯爸爸問,“后來怎么了?”褚懷星很沒同情心地攪渾水:“對啊,后來怎么了?”我表情空白了幾秒鐘,腦子再度工作起來:“后來,我倆因為結(jié)下靈契,但是又都是弱雞,能力堪憂,所以覺得住近一點、一起行動比較好。”我迅速思考著有什么能夠轉(zhuǎn)移話題的方法,連忙說:“邊堯還教我劍術(shù)呢,我是劍道社的,但是我們?nèi)缢腥硕即虿贿^他?!?/br>邊堯爸爸表情緩和了一些——這是我從見到他至今看到最接近微笑的一次:“他劍術(shù)從小就很有天分,不過也是多虧了給他請的老師好?!?/br>我聽完滿肚子吐槽——別人家爸媽夸小孩兒,鐵定是說“雖然老師好,但多虧了孩子聰明又努力”,不愧是邊堯爸爸,連為兒子驕傲都這么別扭。“是吧是吧,”我故意逗他,“上次來了一個全市亞軍到學(xué)校里挑釁,直接被邊堯秒殺了,我們社的學(xué)長到現(xiàn)在還每天煩我,讓我把邊堯規(guī)勸入劍道社呢?!?/br>“學(xué)校劍道社那種水平,小孩子之間玩鬧的,邊堯才不會去?!彼f,“倒退十年他們也打不過。”他話及至此,忽然被我臉上促狹的笑意所驚醒,意識到自己剛才語氣中帶著多少得意,瞬間將嘴唇閉緊成細細一條線,眉毛都要豎起來。褚懷星假裝筷子掉了,鉆到桌子底下去偷笑,我見好就收,“嗯嗯唔唔”地表示贊同,邊堯爸爸張嘴好幾次也沒說出一個字來,憋了一肚子火沒處發(fā)。我頓時心情大好,搖頭晃腦地把盤子里飯菜一掃而光——剛才食不知味完全靠硬噎,現(xiàn)在回過神來,月哥家的飯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吃啊。此役之后,連褚懷星都對我刷新了認識,甚至敬佩有加,這是后話。從飯桌逃離之后,我連忙打開手機追更——邊堯和那位網(wǎng)名R的受害者哥哥已經(jīng)聊出去近百條消息,我足足爬了十分鐘樓才跟上形勢。邊堯仍在發(fā)問:“家里還有什么遺留的線索嗎?你弟弟房間里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宣傳資料,尤其家里電腦上,有沒有什么可疑的瀏覽記錄?”R:“沒有,事后我專門破解了他的電腦,可是所有瀏覽器的記錄全被清空了。”邊堯一驚:“清空???你說他自殺之前有意識清空了自己的瀏覽記錄?有辦法恢復(fù)么?”R:“我試過了,不行。我試著通過他用來登錄瀏覽器的郵箱賬號來同步他的標(biāo)簽和記錄,但是賬號也被注銷了,就在他自殺前兩天?!?/br>我和邊堯?qū)σ曇谎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