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嘶——他能信你嗎？”我不確定道，“這父親已經(jīng)和小孩兒交流困難了，能通過他把孩子約出來嗎？”

“不行就上他家去……”邊堯說到這，忽然想起他答應過我在這個case里不直接和委托人接觸，一時間有些犯難。

我提議道：“能不能拜托R去？他是受害者的直接家屬，由他去和對方交流，更加可信，更加有說服力，他也能展現(xiàn)出更多同理心?！?/br>
見邊堯仍然猶豫，我說：“就好像之前和那個網(wǎng)友發(fā)消息時一樣，咱們給他撥語音電話，遠程指導他?！?/br>
次日。

一早起來就不見月哥和邊堯爸爸，問過秦先生之后，對方說那二位前往關押Dee和她同伴的地方對其進行審問了。說實在的，我們至今也不知道這個關押的場所是否就在褚家宅子里，畢竟整棟房子我只走過不到三分之一的房間。不過秦先生字里行間都在警告我們不要搗亂、不要給兩位先生制造幺蛾子，殊不知我們聞言大喜——終于可以不受干擾地悄悄進行委托了。

聯(lián)系過R后，對方很爽快地答應了我們的請求，他對于阻止其他家庭陷入慘劇有著異于常人的決心和熱情。雖然我們有些擔心——畢竟R還是個高中生，學業(yè)壓力也是有的。只是沒想到，R抵達與對方相約的地方后，由于網(wǎng)絡訊號不佳，我和邊堯沒能和他連上線。但所幸交談結束之后，R對我們說，那位父親對他說的話引起了極大的重視，回去無論如何也會把孩子拽到醫(yī)院去做檢查。

與此同時，我們嘗試再次聯(lián)系小杰扣扣號上的那位網(wǎng)友，可無論我們?nèi)绾胃鼡Q說法，對方卻再也沒有回復過一個字。我們嘴上說著對方大概是在上次談話后意識到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心里卻了然彼此心中猜測卻不愿說出口的可能性——對方是因為游戲結果不如意，而再也無法回復了。

邊堯爸爸和月哥依舊神龍見首不見尾，日子就這樣風平浪靜地度過了幾天。

打破平靜的是R的回復。

他在電話里顯得十分失落，說自己剛被臭罵了一頓。原來那位他聯(lián)系過的父親，回家之后強拉硬拽孩子去醫(yī)院體檢化驗，光是檢查就折騰掉了好幾千塊錢，卻什么毒藥都沒有檢查出來。他大罵R是騙子，指責他破壞自己家庭和諧，還說要去學校里告發(fā)他，并且把他給拉黑了。

“怎么會這樣？”R喪氣地問，“那網(wǎng)友也不靠譜啊，怪不得不再回復了，會不會是騙我們的啊?！?/br>
R最后說，“小杰自殺背后是個游戲組織這事兒我本來就覺得不靠譜，現(xiàn)在好了，一切又回到原點?！?/br>
電話掛斷之后，邊堯沉默不語，我猜測道：“有沒有這個可能，那個網(wǎng)友不是跑團的參與者，而就是SIP管理組織的一員?？匆娦〗艿奶栐俅紊暇€，來詐我們的。”

邊堯抬起頭來看著我，我接著說：“我們以為自己在套話，殊不知對方才是黃雀，在確定了我們不是小杰本人、并不認識他是誰之后，故意用錯誤的信息引導我們，干擾我們的排查方向。慢性毒藥什么的，而且解藥還只有一個來源……會不會從始至終就是不存在的?！?/br>
邊堯想了一會兒，說：“到目前為止，我們收獲了兩個線索的源頭——一個是聯(lián)系小杰的陌生網(wǎng)友，另一個是在小孩房間中找出SIP規(guī)則書的家長，兩個線索提供者都是讓R去接觸的，而現(xiàn)在，兩個線索都斷得徹底。”

我仔細一想，還真是如此——網(wǎng)友到現(xiàn)在一言不發(fā)，父親更是把我們當做騙子，我細思極恐：“你不會懷疑R吧？他有什么理由要破壞調(diào)查進展，他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我不知道，”邊堯說，“我只知道，第一次和網(wǎng)友聊天的時候，我們并沒有通過共享屏幕看到聊天內(nèi)容，一切都是由R念出來給我們的。而第二次就更蹊蹺了，去之前說好了要開語音，怎么好了就好端端地沒了信號？甚至我都懷疑……在這個年代，計劃生育在前，他家里怎么會有兩個孩子？”

我沉默不語，心中不愿拒絕深思這條可能性背后的真相。邊堯最后下結論道：“無論如何，現(xiàn)在都不能靠別人了，要得知事件的真相，得我們親自去看看?！?/br>
第55章乍暖還寒的霧天（6-9）

“我同意。”我說。

“我也理解出了之前的事情，我們行動得要小心，但是……等等，你說什么？”

“我說我同意?！?/br>
邊堯看著我，似乎還沒能理解自己聽到了什么，茫然的樣子有點可愛。

“雖然我們也不是什么專業(yè)人士，不是警察也不是心理專家，但是通過一個個委托，還是幫助了不少人?！蔽艺f，“要是把所有事情都留給別人，或者留到準備萬全的時候，那小菲不會和姚澄重聚，藪貓不會來到咱們家，融融不會重拾信心，我……我也不會認識你?！?/br>
邊堯仍顯得有些吃驚，我又說：“我本來就是什么也不會、什么也不懂的普通人，現(xiàn)在獲得了能夠做點什么、能夠幫助別人的能力，我覺得自己挺幸運的。雖然這能力相比起來還挺弱小的吧，但風險也好、失誤也好……付出一點代價也是必須的，蜘蛛俠的叔叔說，能力越大……”

邊堯笑起來：“你不是蜘蛛俠，是龍龍俠。好的，那我們就來計劃一下該怎么辦。”

我點點頭：“首先我覺得，別急著懷疑R，但也別太依賴他進行調(diào)查。他年紀小一點，可能做事不仔細，或說話不縝密，導致不能最大限度地利用線索。而且說到底他還是個高中生呢，一天到晚想著這事兒，學業(yè)要怎么辦？”

“嗯，”邊堯說，“我覺得最好是能夠報名參團SIP，如果游戲真不是被什么危及性命的藥物推動著前進的，那我們自然不必擔心。如果開團前，我們被要求吃任何藥物，這剛好能夠被留作證據(jù)?！?/br>
“如果藥品是寄過來的當然最好，如果不是……”我想了想，“得找一個公共場所和對方見面，就是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同意由我們來定面交的地址，感覺這樣的流程肯定早就有他們固定的套路?！?/br>
“試試，試試就知道了。”邊堯說。

“怎么試，這個SIP具體的加入方法到底要怎么查？”我說著說著，察覺到邊堯微妙的神色，頓時明白了：“你是不是早就找好了！”

邊堯害羞地點點頭。

我沒脾氣了：“你發(fā)消息申請報團吧?！?/br>
很快我們便收到了回復，是一封相當官方的郵件，大意是“感謝您的興趣和參與，也感謝您對SIP團的支持與信任，但為了保證每個參與游戲的人都能夠獲得最佳游戲體驗，在正式接受申請前需要進行一個簡單的面試”。

“果然?！边厛蛘f，他這才第一次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