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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藪貓似乎對這一連串的“不”感到不太滿意,婉轉(zhuǎn)地“喵——”了一聲。人類立刻妥協(xié),伸出胳膊劃拉了一下,敷衍道:“好了好了,貓貓乖,我再睡一下。”藪貓本想像平時那樣在被子上盤踞一席之地,甚至鉆進(jìn)被窩里去搗亂一番,卻發(fā)現(xiàn)原本頗為寬敞的床鋪因?yàn)槎嗔艘粋€人而略顯擁擠。藪貓?zhí)匠鲱^看了看,胡子動了動,了然道——哦,是蛇啊。蛇明明有自己的房間和床鋪,卻來和他搶人類旁邊的位置。管他呢,藪貓這樣想著,不管不顧地一頓擠,終于占得一塊溫暖軟和的地方蹲下,并且滿意地揣起前爪,舒舒服服地趴好了。然而下一刻,只聽“噗通”一聲悶響,睡夢中的蛇被他給硬生生擠到了地上。下一刻,人型的毒蛇怒氣沖沖地站了起來,一把抓住藪貓后頸將之拎起,而后打開門,粗暴地丟了出去。藪貓四肢舒展,在空中輕盈地扭動身體,完成了一次完美的落地。他轉(zhuǎn)而開始憤怒地?fù)祥T,以控訴冷血動物的暴行:“喵喵喵!”不多時,門再次被打開了,穿著皺巴睡褲的人類一邊揉眼睛,一把彎腰把藪貓抱起來扛在肩上?!皠e生氣啦?!彼闷獾匕矒岬溃拔倚牙??!倍蟊憧钢埶⒀廊チ?。藪貓感覺到自己屁股上的毛被戳出了一個坑,回頭一看,見那條蛇也后腳跟了進(jìn)來,并且豎著一雙賊亮的眼睛瞪著他——瞪著這只擾人清夢且還奪走了人類注意力的貓。人類彎下腰去吐泡泡水,藪貓?zhí)揭慌缘谋跈簧先ザ字?,俯視仍在刷牙的蛇。這是一條成年的雄性蛇,藪貓心想,聽說這條蛇的品種算是體型比較大的品類,怪不得長這么高。藪貓百無聊賴地看著他,尾巴垂在一旁掃來掃去,蛇不耐煩地?fù)]了揮手,像是覺得被干擾了。藪貓動了動尾巴尖,直接抽在了他臉上,蛇抬起頭來。藪貓爪子從肚皮下面抽出,隨手一刨,洗面奶的瓶子跌落懸崖。一貓一蛇對視了半秒,貓爪指甲寒光乍現(xiàn),一頓貓貓拳在所難免。然而下一刻,蛇先發(fā)制人,一把揪住了藪貓的尾巴,他“喵嗷嗷嗷??!”地慘叫起來。人類立刻沖回盥洗室蛇口奪貓:“你干啥!”蛇嘴里還含著牙膏水:“他!是他打我……”“你怎么和小貓咪較勁!”人類護(hù)犢子地抱住貓,揉了揉他的前爪,又揉了揉尾巴尖,輕聲問:“疼不疼?”藪貓看起來可憐極了:“喵嗚嗚嗚……”事實(shí)上,藪貓?jiān)缫呀?jīng)發(fā)現(xiàn)了,只要他維持貓的形態(tài),世界就是圍著他轉(zhuǎn)的,會有陌生的小jiejie幫他撓下巴,會有好心的老奶奶給他吃罐頭。蛇不甘心地吐掉漱口水,從貓身邊幽幽飄過,從牙縫里威脅道:“呵呵,去了學(xué)校你就管不著了,小心趁他不注意,把你給丟掉?!?/br>哼,藪貓不屑地抖了抖耳朵——今天也是貓咪勝利的一天。褚眠月的8點(diǎn)半。===========因?yàn)榕阈∨笥褌兺嬗螒?,褚眠月感到自己最近睡眠略有些不足,但還不至于到影響工作的地步。更何況有搭檔的好處就是——不想要處理的事情可以全部分給搭檔做,以一種名正言順的方式。如果你的搭檔不是一個工作態(tài)度極不端正的酒鬼的話。果然,這才大清早,這才喝了第一口粥,旁邊的家伙就開始了:“我今天不工作了?!?/br>褚眠月:“……”范無救又說了一遍:“我說我今天不工作了,我不去隨城了,我也不開會了?!?/br>褚眠月聲音平板地問道:“哦,那你要干什么?”范無救說:“我要度假,我要退休,我要去博物館做一個管理員。你看過博物館里那種很兇的大媽嗎?‘把雨傘收起來!’‘不要在這里喝水!’我就想干這個?!?/br>褚眠月:“你在說什么鬼話?!?/br>范無救無賴道:“總之,我罷工了?!?/br>褚眠月早已習(xí)慣了這樣的對話,內(nèi)心甚至毫無波瀾:“哦,行。不工作的人,那瓶73年的bourbon你也不用帶走了?!?/br>范無救立刻改口道:“我愛工作,工作使我快樂?!?/br>褚眠月覺得人生有很多事情相當(dāng)無解——比如為什么別人會覺得他搭檔是斯文睿智的精英,為什么他的弟弟們會覺得他搭檔是可靠博學(xué)的長輩,為什么他只覺得旁邊這人是個懶散的幼稚鬼。還有,為什么他家有貓,還不止一只。樓梯傳來腳步聲,褚眠月抬頭看見兩只小朋友下樓了——這兩只最近早上都是同一時間點(diǎn)一起下樓的。很顯然,他不是唯一有此發(fā)現(xiàn)的人。自家搭檔的眼鏡后方立刻露出精光?!癶mmm……”他發(fā)出了這樣的微妙聲音。褚眠月:“別?!?/br>范無救有些納悶:“嗯?”褚眠月重復(fù)道:“別說?!?/br>范無救似乎覺得相當(dāng)荒謬:“我什么也沒打算說!”褚眠月?lián)P了揚(yáng)眉,指著自己的太陽xue:“我已經(jīng)聽見了?!?/br>“早上好,月哥,范哥早上好?!编u初陽老實(shí)地打招呼道。“褚懷星呢?”邊堯問。“還沒起來,可能睡過了?!瘪颐咴禄卮?。樓梯上的兩人頓時停住腳步,相視一賊笑,轉(zhuǎn)身“咚咚咚”地跑上樓。三十秒后,樓上傳來自家弟弟的慘叫。哥哥們手里的咖啡都沒有搖晃,繼續(xù)淡定地吃早飯。鄭琰的上午10點(diǎn)===========鄭琰回到教室里的時候,班上的同學(xué)看起來都有點(diǎn)擔(dān)心。“是誰???看起來兇巴巴的,你是不是被高年紀(jì)的找麻煩了?”他們問。鄭琰自覺人緣一向很好,他也很感謝甚至享受大家的關(guān)心——他很喜歡人類。“沒有啦,”鄭琰苦笑道,“那是我劍道社的學(xué)長啦,學(xué)長人很好的,只是長相有點(diǎn)兇?!?/br>不過麻煩的確是有一點(diǎn)的。鄭琰環(huán)顧教室一圈,找到目標(biāo)對象,湊上去打招呼道:“哈嘍小鄒!”不料對方看見他后,立刻抓起書本準(zhǔn)備換個地方坐。“小鄒喂喂!別走??!”鄭琰連忙拉住他,“別這么絕情嘛?!?/br>鄒初陽轉(zhuǎn)過身來,將書抱在胸前:“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我不管我不管?!?/br>“你都知道了還不管,你還是不是我社的人了!”鄭琰哀怨道。鄒初陽一臉警惕地說:“你們現(xiàn)在說是為了救急,到時候比賽上等邊堯打敗了所有人,你們就不會再愿意放他走了!”鄭琰頭疼地?fù)狭藫夏X袋:“什么打敗所有人,你把他說的像什么滿級大佬……不,你把他形容得跟Boss似的,我承認(rèn)他或許很厲害……”“邊堯就是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