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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巴巴讓我下保證的事尚且歷歷在目,我盡量自然地說:“我很難得出來玩的?!?/br>“沒關(guān)系啊。”她說,并且已經(jīng)把加好友的二維碼拿出來了。我大概是露出了一點為難的神色,又或許是遲疑了太久,那姑娘有點愣神,似乎沒想到會被拒絕。所幸旁邊一個邊堯班上的男生大笑起來,隔著一個人狂拍我肩膀說:“哈哈哈小鄒你咋回事,不要再和邊堯玩了,被他傳染成這么一個直男德行!”桌上眾人表情紛紛松動了些,我也跟著笑,心里卻想: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們可是不知道,這家伙雖然是直男德行,卻不是直男。那男生接著說:“別這么不給面子嘛,妹子都說到這份上了,交個朋友也沒什么吧?!?/br>?!虧我剛才還以為你是友軍!卻不料邊堯也跟著幫腔:“對啊,交個朋友也沒什么吧?!?/br>他嘴上這么說,一只手卻放到我大腿上來了。這……這!邊堯一手撐著下巴,歪著腦袋看著我,眼神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滿臉無辜,另一只手卻不是那么回事,完全看不出來是滿肚子黑水的一條壞蛇。他右手先是搭在我膝蓋上,而后向上慢慢移動,在我大腿上滑來滑去,手指頭像敲桌子一樣來來回回,又癢又惱人。我哈哈干笑地假裝把手撐在膝蓋上,其實是暗地里捏住了邊堯不老實的爪子,并且警示性地掐了他一把。卻不料被邊堯反將一軍,翻轉(zhuǎn)手腕同我十指相扣,牢牢鎖住。我:“?!”我不敢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無聲地收緊了喉嚨,悄悄使勁想要掙脫。我暗自憋了一口氣,狠狠一抽手,竟然紋絲不動。我微微斜過眼去,邊堯左手用筷子用得飛起,絲毫不受影響,剛才我想到左撇子的好處全都灰飛煙滅。不但如此,這家伙居然還假裝認(rèn)真地聽隔壁人說話,簡直就是個戲精、心機(jī)鬼、醋酒泡蛇!我回過頭來,見那女生和其他幾個人還看著我,便只得慢吞吞地放下筷子,故意道:“是啊是啊,其實我也覺得交個朋友沒什么,本來大家就是正常交往嘛對吧。但是!”我十分戲劇化深吸了一口氣,估計比剛才的“討厭學(xué)妹四連”還做作,萬分哀怨地嘆道:“但~是!”大家滿頭問號:“但是什么?”我大聲說:“但是我女朋友不理解啊?!?/br>不但邊堯掙扎著想搗亂的手停住了,這下連另外那邊桌子上的人都齊齊回過頭來:“???啥?小鄒你有女朋友了?”我假裝驚奇道:“是啊?你們不知道嗎?”他們紛紛搖頭。我搖了搖頭,攤手道:“你們之前也沒問過啊。”他們:“哦哦,也是?!?/br>“所以你說你女朋友怎么了?”“哎!”我擺出發(fā)愁的表情,用夸張的口型說:“超——愛——吃醋的。”邊堯使勁攥了我一把,我一個沒忍住,“嗷嗷嗷嗷!”地叫出聲來,周圍人立刻問:“咋了!”我表情扭曲道:“我:剛才腿麻了,抽筋了?!?/br>“哦哦,”那女生說,倒也不再執(zhí)著加好友的事,說:“不過女生有點小吃醋是正常的嘛?!?/br>“不是的,你們可是不知道,哪里是小吃醋?!蔽仪辶饲迳ぷ?,坐直身子,開始大肆地說這個“女朋友”壞話。我盡情地發(fā)揮編故事和講故事的才能,內(nèi)容三分真七分假,十分魔幻。邊堯即使想裝作無所謂不在意,但我又會突然丟一個他自己干的真事兒出來,這時候我大腿上的手就會收緊,來警告我不準(zhǔn)再說下去。想著我大腿估計也青了,我終于住了口,大家聽得十分感慨:“你女朋友真夠可以的,怎么連你家貓的醋都吃啊。你真挺辛苦的,我還以為帥哥談戀愛會比較瀟灑呢?!?/br>“這你就不懂了吧,就是因為和帥哥談戀愛所以才格外沒有安全感?!绷韨€女生說,“我男朋友要是長這樣,然后去有妹子的場合吃飯,我也不放心?!?/br>我怎么聽著聽著尷尬了起來,頗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我舉起手討?zhàn)垼骸罢埓蠹铱梢圆灰脦浉邕@種既有距離、又不真實的稱呼叫我好嗎?”“哈哈哈哈,別謙虛嘛,那叫你什么!”我舉起杯子:“小鄒給大家敬酒了!小鄒給大家拜個晚年!”邊堯一口水噴了出來:“噗——”大家哈哈哈哈笑起來,配合地舉起杯子:“好勒!”邊堯繃不住笑,手勁一松被我逃了,我連忙站起來,和所有人一頓亂碰杯:“祝大家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br>“哈哈哈哈哈,”那男生癲狂地笑道:“那我祝大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我靠,我小時候被我爸**著敬了多少酒,論這點我可不會輸!”隔壁桌的男生也加入了戰(zhàn)局:“祝大家工作順利,學(xué)業(yè)有成,事事如意?!?/br>情感交流忽然被我?guī)闪松鐣司淳拼筚悾規(guī)缀跄芸匆娭欣夏瓯砬榘谧郎巷w來飛去,場面一度失控。這時我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機(jī)忽然抖了起來,我拿起一看,是個視頻電話邀請,不由得愣了。邊堯注意到異樣,問我:“怎么了,是誰?”我茫然地看著他:“呃,是我媽。”我獨自走出烤rou店來到小巷口接起電話。我媽的臉出現(xiàn)在鏡頭里,她看了看我的背景環(huán)境,問:“喲,干嘛呢?”“和同學(xué)吃飯呢。”我說,“早上好啊。”“你也下午好,”她說,“這么高興?幾個同學(xué)啊,男的女的???”我無奈道:“媽,你隔三個月想起來管我一次,就別問這么傳統(tǒng)又老套的問題了吧。”我媽豎起眉毛:“小兔崽子,小心挨揍?!?/br>“嘿嘿,”我咧開嘴,“爸呢?”她偏轉(zhuǎn)鏡頭露出背后的男人,我爸鼻尖掛著眼鏡,坐在書桌前對著電腦,聞言抬起臉來打了個招呼:“哈嘍兒子?!?/br>我說:“爸爸,不要老對著電腦把眼睛看壞了,天氣這么好,多出去和小朋友們玩一玩啊。”我媽:“哈哈哈哈哈!”我爸搖了搖食指:“小心挨揍?!?/br>我媽轉(zhuǎn)回鏡頭,問說:“你錢還夠不夠,上個月忘記給你打錢了,你怎么也不吭聲啊。”上個月沒有錢嗎?我琢磨了一下——竟然完全沒印象。近吃月哥的、住月哥的,基本不怎么花錢,平時偶爾要買什么,也都是邊堯用委托費來買的。然而這時社會心理學(xué)家以及人類學(xué)家的敏銳觀察力上線了,我媽眼中精光一閃,問:“怎么了?”我心虛道:“沒什么,就是最近沒怎么花錢……”我爸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為什么?房租一個月一千二,吃飯再怎么說也要個幾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