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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燒灼的酒精味。恍惚之間,他似乎看見了晃動的燈影,甚至聞到了酒吧里那種彌散的低劣煙草味。江瑜深吸一口氣,吧一個個把辣椒挑出來,想著要不要接杯白水過一過。這個時候,上頭一聲門響,陸留空又出來了。他這個點還沒有洗漱,依舊是銀灰色的西裝,黑框眼鏡好好的架在鼻梁上,扶著扶手下樓的姿勢讓江瑜想起古堡里在旋轉(zhuǎn)樓梯上漫步的公爵。這個時候,陸留空倒是一點也不虛了。“做作?!苯ひе曜印?/br>陸留空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手里拿了一本滿是外文的雜志,卻沒有看,而是推了推眼鏡,問江瑜“你晚上沒有吃好嗎?”一頓飯吃了近五千,要是這個時候回答沒吃好,那也太不給陸留空面子了,江瑜含糊道“不是,有點餓了。”陸留空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現(xiàn)在是晚上十二點?!?/br>江瑜胃已經(jīng)開始隱痛,反問:“晚上十二點不能吃飯嗎?”陸留空道:“太晚吃飯,對胃不好。而且作為藝人,你需要控制飲食和熱量,半夜吃麻辣燙不利于維持身材?!?/br>江瑜心道:“我就知道。”陸留空高中時就是分分必爭的學霸,爭強好勝是刻在骨子里的,現(xiàn)在他成了他的藝人,陸留空少不了時時刻刻看著他,什么方面都要管上一管。但這次確實是他不對,江瑜把麻辣燙一推,意圖爭取寬大處理:“陸大經(jīng)紀,我這不是第一天嗎簽約嘛,你開個后門,我就這一回,實在是胃不好,以后不吃了,行不行?”陸留空合上雜志,隱晦的掃了一眼他面前的紅湯,眉頭緊鎖,“胃不行,你還吃這個?”江瑜確實是難受,一抽一抽的痛,就和女生來大姨媽似的,如果不是陸留空在這里,他可能已經(jīng)找個地兒縮起來了,見陸留空死也說不通,也帶了兩分不耐,越過他徑直去廚房打白開水,“你別管那么多了,我保證最后一次,絕對下不為例?!?/br>“江瑜?!?/br>陸留空忽然在背后叫了他一聲。江瑜頓了頓,沒有理他。“半夜吃麻辣燙卡路里過多,極易影響身材,我不希望我的藝人身材走樣?!?/br>江瑜還是當作沒聽見。陸留空喉結(jié)顫了顫,他垂下眼睫,盯著木地板拼接處的小小縫隙。“江瑜?!彼穆暰€有些抖。“我煮面給你吃,你吃不吃?”第5章他寵你啊江瑜是真的沒想到,他有朝一日能看見陸留空這種精英人士洗手作羹湯。陸留空已經(jīng)脫了西裝外套,領(lǐng)帶也搭在一邊,襯衫的袖子被他扎到上臂,露出一截緊實的小臂。江瑜坐在凳子上,吸著陸留空給他的熱牛奶,右手一塊小蛋糕,隔著廚房的玻璃門看陸留空熟練的往鍋里丟下一把小蔥。熱牛奶是剛剛從冰箱里拿的,放在微波爐里轉(zhuǎn)了兩分鐘就變的guntang。小蛋糕也是冰箱里拿的,雖然陸留空本人嚴謹?shù)囊唤z不茍,他的冰箱意外的很有煙火氣,蔬菜,rou,蛋奶滿滿當當,居然還有小份小份的甜點,奶油上點綴著草莓和薄荷葉。江瑜并不喜歡吃蛋糕,但大概是半夜三更人容易多愁善感,他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小時候過生日的時候。他家小時候不算拮據(jù),生日也是有蛋糕的,那個時候他嫌棄這些甜點太膩,最后往往他只吃兩口,把頂上的黃桃扒拉掉,剩下大半進了他mama的肚子。如今算算日子,他也有七八年沒吃過這個膩歪倒牙的東西了。結(jié)果今天一看,他莫名其妙就很想吃,于是抵著冰箱門,問陸留空:“蛋糕我能拿嗎?費用從工資里扣。”陸留空還沒回話,江瑜又笑了一下,心道半夜吃麻辣燙和奶油蛋糕那不是一個卡路里,誰也別想胖過誰,陸留空能同意才有鬼了。但是陸留空頭也沒回:“你拿?!?/br>江瑜:“啊?”陸留空回頭看他,眼鏡片下琥珀色的眸子里閃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他強調(diào):“你拿?!?/br>江瑜“……哦。”雖然不知道陸大經(jīng)紀為什么轉(zhuǎn)性,江瑜毫不客氣的挑走了一個賣相最好的,蛋糕的奶油里似乎摻了咖啡粉,甜里頭透著一點點苦,并不膩味,和蛋糕胚恰到好處的中和起來,整個味蕾都浸在了奶油里。他毫不猶豫的夸贊:“好吃啊,你哪兒買的?”陸留空不接他的話茬,他把面從鍋里撈到白瓷碗里,澆上一勺番茄汁,遞給江瑜“快吃?!?/br>江瑜咬著吸管,甜食和牛奶讓他無端的心情很好,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得嘞,謝謝陸大經(jīng)紀。我誤會你了,我道歉?!?/br>“誤會我什么?誤會我餓著你,剝削勞動力?。俊标懥艨盏溃骸暗戎?,有剝削你的時候?!?/br>平平淡淡的語氣,一點威懾力都沒有。他把西裝外套搭回胳膊上,把江瑜的麻辣燙丟進垃圾桶,回頭看了他一眼:“吃完了睡,明早要去公司。”江瑜給他敬了個禮“行。”他慢悠悠的吸完面條,洗完了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還打了一個番茄味的飽嗝,江瑜掏出手機,更新了一條指定列表可見的動態(tài)。“嗨呀,吃別人住別人的,我尋思著明明是藝人和經(jīng)紀人,怎么覺著我被包養(yǎng)了?”第二天九點去公司,江瑜就定了個八點的鬧鐘,等他把鬧鐘按了,一滑手機,動態(tài)那里亮了一個碩大的紅點。十幾條消息全都是回他昨天晚上那條動態(tài)的,李保保和趙英才這兩個半知情人士在打黃掃非辦事處聊了起來,話題大抵是:“魚哥堅定的意志居然也被被萬惡的資\/本\/家腐蝕了?!薄皵橙瞬蝗菪∫?,我們要用社\/會\/主\/義核心觀武裝到牙齒?!?/br>江瑜打字:“滾犢子?!?/br>還有一條私信,何子安問他:“哥,發(fā)生了什么嗎?”這孩子是山區(qū)的小孩兒,江瑜mama以前一對一資助過,接到江瑜家住過一段時間,時不時打把游戲,還挺熟的。江瑜“沒事兒,隨便發(fā)句牢sao?!本桶礈缌似聊弧?/br>他瞅著時間差不多了,穿衣下樓,陸留空正端坐在餐桌上讀雜志,見到江瑜,他把個白瓷盤子往前一推,言簡意賅:“早飯?!?/br>江瑜一看,香菇rou片粥,搭了一小杯豆?jié){,挺養(yǎng)生的。他拉開凳子,有點驚喜:“你給我做的?”昨兒陸大經(jīng)紀嫻熟的廚藝顛覆了他的三觀,他一直以為這種西裝筆挺的精英人士該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沒有保姆阿姨就會餓死的類型,所以江瑜這話的重點在“你做的?”,但是陸留空漫不經(jīng)心的看書,問:“難道我是給鬼做的嗎?”“不,我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