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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按鍵盤。比如江瑜此刻,看似沉穩(wěn)莊重波瀾不驚,手速堪比電競選手,劈里啪啦的敲擊聲不絕于耳,卻沒有幾個按在有效鍵,可謂一頓cao作猛如虎,輸出還是二百五。陸留空全程目睹了他的迷惑cao作,不由開始嘆氣了。江瑜:“我靠靠靠……”陸留空從他手里把電腦搶了過來,陸留空敲擊鍵盤,陸留空擊退小jiejie,陸留空掉頭燒香存檔,陸留空把電腦還給江瑜。一氣呵成。連打游戲都透著一股從容不迫的優(yōu)雅貴公子氣度。江瑜:“……”他一臉問號:“你不是不玩游戲嗎?”陸留空推眼鏡,一臉慘不忍睹:“看你打,我看會了?!?/br>江瑜:“……”他的臉色十分好看。人比人氣人,貨比貨要扔,他憤憤的合上電腦蓋:“不打了,累了,睡覺?!?/br>陸留空坐在原地沒有動,在江瑜在樓梯口來來回回,就是不回房間的時候,淺淺的飲了一口茶,平平的問:“那今天你還要和我睡嗎?”江瑜大喜。他游戲打一半就后悔了,昨天剛剛從陸留空床上爬下來,今天要是再爬回去,怎么看都非常沒品,但陸留空開了這個尊口,他就裝作勉為其難的樣子,思考了一會兒,矜持的說:“嗯,你這里熱水比較穩(wěn)定,要不還是一起吧。”——陸留空家的熱水器統(tǒng)一供水。陸總于是抬眸看了他一眼,面色無悲無喜,也看不出他同意不同意。江瑜打了個哈哈:“行,那就這么定了?!?/br>于是這兩人一肚子各自打著小九九,都端著一幅“我不想,我不愿意”的表情,誰也不看誰,他們木著一張臉,大踏步的走進了同一間房。江瑜再次名正言順的用上了陸留空柚木檀香味的洗發(fā)水。其實陸大經(jīng)紀不僅僅是洗發(fā)水,他房間的所有東西似乎都是被刻意挑選過的,味道非常統(tǒng)一,是那種木質(zhì)調(diào)里帶著水果的清香,柚香檸檬和甜橘混在一起,就像是秋雨過后的松林,如同陸留空本人一樣,可以強行把江瑜的沒由來的暴躁按下去,無端的讓人感到安定。江瑜當(dāng)天晚上睡的很好。至于陸總……陸總并沒有睡。他劃開手機,搜索了最熱門的幾款恐怖游戲,挑挑揀揀,盤算了一下。“唔,要是嚇一次一起睡三天……這些夠多少天?”他翻來翻去,對游戲的總數(shù)并不是很滿意,看著看著就移開了視線,借著手機屏幕的一點微光,上下打量起另一張枕頭上的江瑜,最后看著看著,拉出了他百八年沒用過的好友列表,私聊了同樣愛好恐怖游戲的紀小舒。他刪刪減減。“怎么讓一個不怎么玩游戲的人一直玩恐怖游戲?”正在喝冰可樂敷面膜的紀小舒噴出一口老血。“啥?陸總您說啥?”第15章西風(fēng)頌不食人間煙火的陸總突然過問恐怖游戲,紀小舒覺著她受到了驚嚇。她把陸總那條消息從頭讀到尾,又從尾讀到頭,還是沒搞清楚這道圣諭有什么玄機,于是小窗私聊Alice,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陸總忽然問我恐怖游戲,我上班打生化危機被發(fā)現(xiàn)了?”“不可能?!盇lice扣腳:“陸總?cè)缃窦t鸞星動,人家忙著呢,別說你打生化危機,你看干\/死老板他都沒空理你。”“……我不看干\/死老板?!?/br>“安啦?!盇lice不走心的安慰:“肯定是陸總想帶小男朋友打恐怖游戲?!?/br>紀小舒摸著下巴:“說的對?!?/br>于是在陸留空和江瑜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小男朋友的身份蓋棺定論,兩個正主非但渾然不覺,反而對自己掩耳盜鈴的行為沾沾自喜,在‘中國好藝人’,‘中國好經(jīng)紀人’的道路上一去不返。當(dāng)然,江瑜短時間內(nèi)是發(fā)現(xiàn)不了貓膩了,他還有兩天就要試鏡了。高毅文正在輔導(dǎo)他進行最后的沖刺,一本厚厚的劇本被他倆劃來劃去,紅筆疊著藍筆,江瑜一夜夢回高三,恍惚間有一種寫王后雄的錯覺。試鏡被安排在了星期天上午,當(dāng)天早上,江瑜起了個大早,在候場的時候,他瞥見了賀陽。這小朋友正在背臺詞,他不愧是科班出身,臺詞字正腔圓曲折婉轉(zhuǎn),有點像是在表演歌劇。江瑜和他打了個招呼:“嗨,早啊?!?/br>賀陽轉(zhuǎn)過了身。此時離開場不剩下幾個小時,沒幾個空位了,江瑜視線掃了一圈,在賀陽旁邊坐下來,開始閉目養(yǎng)神。賀陽再次轉(zhuǎn)頭,片刻后,他暴躁的扭回來:“你真來試鏡?”江瑜奇了怪了,他睜開眼:“我都坐這兒了,難道還能是假的嗎?”賀陽盯著他,:“那你不看劇本,你睡覺?”江瑜不需要看劇本了,他不知道過了多少遍,倒背如流爛熟于心,比高中課本上的古文還要熟悉,甚至專門上了兩堂心理學(xué)的網(wǎng)課,恨不得把紀留的底褲顏色揣摩清。但這些東西沒必要對著賀陽解釋,就嗯了一聲。賀陽語調(diào)上揚,充滿著不可思議:“那你就敢來試鏡?”江瑜奇道:“這有什么不敢的,這難道不是誰都可以來嗎?”賀陽瞪他:“李導(dǎo)可不是那種庸俗的,隨便讓塞演員進來的人,他和那些看錢吃飯的導(dǎo)演可不一樣!”“嗨?!苯づ牧伺募儩嵣倌甑募纾骸澳鞘悄銢]看見他拍的?!?/br>賀陽:“……”他吶吶無語,甩出來一句:“總之,我不管你抱上了什么大腿,你這種肯定過不了的!”恰好此時,門鎖吱嘎一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抱文件的工作人員從里面冒出來,環(huán)視一圈:“11號賀陽,賀陽在嗎,到你了?!?/br>賀陽把劇本一合,氣呼呼:“你好自為之?!?/br>江瑜不知道該擺什么表情,只能和他揮手再見。賀陽更氣了。二十分鐘后,他從房間里走出來,興高采烈志得意滿,神采飛揚的看了江瑜一眼,顯然對自己的表現(xiàn)很是滿意。工作人員又探出頭:“12江瑜,到你了?!?/br>江瑜把襯衫的一個角塞進褲子里,走進了房間。李文斌導(dǎo)演坐在正中央,他的眉毛和胡子十分濃密,透露著老一輩文化藝術(shù)家的氣息,但是頭頂空空蕩蕩寸草不生,讓人不禁懷疑他的頭發(fā)是不是生在了眉毛和下巴上。此時他正拿著個攝像設(shè)備,和旁邊的助理圈圈點點,估計是在看賀陽的錄像,而后點點頭,像是有些滿意的樣子。旁邊人咳嗽一聲,他這才抬眼看向江瑜,而后重新底下頭,再次看起了錄像。江瑜客氣的鞠了一躬。這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