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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的陸留空對上號,他扶著額頭,滿是無語,心想:“靠譜?我居然覺著陸留空靠譜,我靠譜你個鬼啊?!?/br>他嘆了口氣,往車子的方向走:“走啦,我就不該問你,回頭我自己找……”陸留空拉住了他的胳膊:“再等等。”他指了指鐵門里面:“主人已經(jīng)來了,我們走了,會很失禮?!?/br>江瑜腳步一頓。背對著他的地方,只聽啪嗒一下脆響,門已經(jīng)開了。第47章假的戀愛寶典陸留空欠身:“周姨。”一帶珍珠耳環(huán),祖母綠手鐲的夫人牽了條金毛,和陸留空親親熱熱的打招呼:“喲,小陸,看著你發(fā)消息了,怎么忽然來玩了?”她長的很面善,耳廓寬厚,顯得十分富態(tài),江瑜一眼看過去,還覺得有點眼熟。但他想了想,應該是沒見過這個人的。陸留空把他拉回來,往前推:“我朋友,彈鋼琴的,想看看您的收藏。”別看江瑜剛剛拽陸留空拽的起勁,他現(xiàn)在慫的一逼,在玩收藏的大佬面前班門弄斧,他自詡還沒那么大的臉,只能微微欠身:“奶奶好,其實不會彈,嗯,主要是想長見識?!?/br>也不知道這位夫人和陸留空是哪門子拐彎抹角的親戚,對他帶來的陌生人放心的很,兩人把江瑜往收藏廳里一放,就有說有笑的溜金毛去了。江瑜打開燈,對著一收藏室的鋼琴開始發(fā)愣。這一個廳室少說二百平方米,約等于一個小型會堂,擺了少說二十架三角鋼琴,白漆黑漆應有盡有,燈光撒在漆面上,就像在湖水里撒上了星星。——珠光寶氣,就特么貴的離譜。他猶猶豫豫,透過窗子看了一眼外面。女主人和陸留空在草地上遛狗,陸留空正在揉狗頭。他們有說有笑,繞著噴泉池子散步,沒人注意到窗簾后面的江瑜。他這才在琴凳上坐下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后小心的敲了一下琴鍵。叮。琴鍵比立式厚重,手指的敲擊傳過枕梁和調(diào)節(jié)器,帶動弦錘震動琴弦,音色甜潤中透著剛性,堅硬中又帶著圓潤,江瑜從一排排鋼琴上摸過,依照記憶磕磕絆絆的彈完一曲,滿腦子只剩下一句話。——“我去你妹的陸留空?!?/br>這個憨批經(jīng)紀人把他往寶庫一丟,然后跑了,留給江瑜一段極好的彈奏體驗和賣了他都買不起的糟糕念頭。他悄悄掏出手機搜了下這些鋼琴的價格,又默默的放下了手機。夠他付雍州房子的首付了。江瑜嘆息一聲,合上琴蓋,坐在琴凳上發(fā)了一會兒呆,忽然看見了墻壁上懸掛的一副照片。那是一張二人合照,色調(diào)灰黑泛黃,照片上是一對年輕人,挽著胳膊站在一起,女方明媚燦爛,應當就是剛剛見過的女主人。男方卻面色陰沉,顴骨突出兩頰凹陷,顯的不那么健康。奇怪的是,江瑜看著,居然也覺著有些眼熟。照片底下有一行鉛印小字,是那種老紀念照上常見的,X年X月做了XX,江瑜從琴凳上站起來,想要過去看看。他屁股還沒離開凳子,后面冷不丁冒出了個聲音。“你彈了嗎?”江瑜又坐回去了。陸留空不知道什么時候逛完了,猝不及防的出現(xiàn)在了門背后,他脫了外套,挽在手臂上,脊背筆挺,襯衣收進腰線,即使四周只有一個人,也是端莊好看的。他問:“好聽嗎?”江瑜氣不打一處來,“當然好聽?!?/br>陸留空指揮他:“第三排靠右的那架,你有沒有彈過?”江瑜撫摸琴鍵的動作一頓。他以前課間的時候隨手翻同學的勵志小文章,說樂器和主人往往有一種奇妙的契合,有的不一定最貴,但一眼看上去就是喜歡,當時江瑜不以為然,但當他一排一排試過去,偏偏這一臺意外的和眼緣。它的弧度格外優(yōu)雅漂亮,烤了純白的鋼琴漆,敲擊回彈的感覺都帶著莫名的節(jié)律,像是主人心跳的節(jié)奏一樣。陸留空道:“去彈那臺給我聽聽?!?/br>江瑜這下不樂意了,他偏過頭,不滿道:“你把我當琴師?”“我弟學鋼琴的時候買了一臺那個,吉爾吉斯斯坦太遠了,他剛好沒帶走……”陸留空拖長音調(diào),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合適我抬來借你一段時間?”江瑜:“……”他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這是什么可怕的手段,共產(chǎn)主義的接班人堅定的意志不可能被腐蝕!(X)——這是什么神仙弟弟?。ā蹋?/br>他深吸一口氣,還是道:“非親非故,不太好吧,我用你弟的琴,他會同意嗎?”陸留空不以為然:“我弟早就不學了,放在雜物堆里也沒用?!?/br>江瑜從凳子上跳起來:“好的陸大經(jīng)紀,遵命陸大經(jīng)紀?!?/br>他屁顛屁顛的跑過去,終于下定決心看了眼標識。‘YAMAHACFX’江瑜一陣窒息。他靈魂升天的朝陸留空確認:“令弟什么家庭啊,這種東西都不帶走?”陸留空自然而然道:“我弟他心不定,比較容易半途而廢,學一半他就不學了?!?/br>江瑜夢游:“這也可以中途不學嗎?”陸留空看他一副傻樣,揉著眉心,又是推眼鏡又是理袖扣的,煩躁不安的強調(diào):“我不是送你啊,我弟不在這段時間,你可以暫用?!?/br>江瑜捂心口:“我知道,我就是做夢也不敢想你會送我啊?!?/br>陸留空繃不住了。他挽起袖子,不耐煩:“你試不試?”江瑜西子捧心:“稍等,我腿軟?!?/br>陸留空深吸一口氣,把人從收藏室扯出來,走路帶風:“你干脆也別試了,回家再試。”江瑜跟著他飄。周姨坐在樓梯的臺階上擼狗,和他們揮別:“走啦,那我們以后見?!?/br>她坐在臺階上抬頭,沖著他們笑,嘴角彎彎的樣子和照片里的少女重合在一起,江瑜腦袋一晃,忽然想起了她是誰。本地一個非常出名的女企業(yè)家,叫周慧,可以算江瑜校友,她早年曾在在雍州大學做過經(jīng)紀方面的講座,期間人山人海座無虛席,可謂一票難求,聽聞江瑜大二上實驗課的樓就是她和丈夫捐的,兩人的名字各取一半,叫安慧樓。江瑜坐上車,系好安全帶,點進瀏覽器,百度周慧。在丈夫那一欄,赫然寫著安成益。就是他陪陸留空回老宅,他爸爸試圖和陸留空和解的時候,說吸\/毒死了那個人。江瑜還記得他爸的原話是:“安成益都死了,我們沒必要這么僵著吧?”他看了看陸留空的側(cè)臉,剛想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