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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任何人剖心坦訴。徐家老宅。吉普車一熄火,車門就頗有節(jié)奏地相繼嘭嘭三聲后,徐仲晚皺眉抿了一下唇,同他的小侄子徐綿和愛人下了車。望著徐家老宅那土到掉渣的裝潢,徐仲晚立在車前像是腳底沾了膠,有些邁不開步子。自從五年前他跟前妻離婚后,徐仲晚離家多年,已經(jīng)很久沒回過老宅了。這五年來,他可是一眼也沒回去看望過他爸老人家。甚至他二婚也沒發(fā)張像樣的請?zhí)垺?/br>大門被打開的時候,一個笑容可掬的老人走到他們面前。他先對徐綿和藹地打了聲招呼:“小少爺好啊,今天要在家里過夜嗎?”徐綿眉頭糾結了一下,下意識看了一眼他身旁的愛人,一雙炯亮的眼睛眨啊眨的,顯然是在爭取老公的意見。但對方摸摸他頭,啥也沒說,轉身就回車上發(fā)動了引擎直接把車開走。“……”徐綿對著那一溜尾氣撅起了嘴,小聲抱怨了一句“哼,丑媳婦不敢見公婆……可你早晚要面對”,隨后轉過身對老人說:“不了張伯,我晚上公司還有事要處理?!?/br>“好?!睆埐畱寺?,這才轉頭對徐仲晚恭敬地微一頷首:“二爺回來了啊,老爺在書房等您很久了?!?/br>推開書房門的那刻,徐仲晚的心情就和他現(xiàn)在這個人一樣復雜糟糕。但,不管怎樣,他總得面對。房里書桌后,一身居家白衣的徐老爺子正在練字,寫著“家和萬事興”。“興”字最后一筆落定,他抬起頭,恰好迎上他五年未見的兒子徐仲晚投來壓抑忐忑的目光。“爸……”徐仲晚只與其對視一瞬就不敢再看,撇開了視線看向別處,堪堪叫了一聲。那聲音低啞疏離,好像在叫一個從來沒見過的陌生人。徐正北對此沒特別訝異,反而很平靜。畢竟他們父子倆五年沒見,這很正常。他沒什么表情地嗯了聲,放下毛筆,然后背手朝徐仲晚不緊不慢走去,走到一定他覺得合適的位置停下,眉眼彎彎的,對徐仲晚露齒和善一笑:“你總算舍得回來了啊?!?/br>“……”不等徐仲晚對老父親久違的心面不一的笑容做出反應,只見徐正北笑著瞥了一眼門縫:“綿綿啊,你先出去。爺爺跟你二叔多年不見,有很多心里話要聊聊。”聊個屁哦,門縫里徐綿不聽反往門里闖,摸著鼻子咧嘴道:“嘿嘿,爺爺,我就在里頭站站,絕對做個安靜的美男子不插嘴,你們盡管當我是空氣好了。”“綿綿,你不聽爺爺?shù)脑捔??”徐正北面上依舊笑吟吟,但說話的語氣很強硬。“二叔,你多保重,有事你放開嗓子叫我啊,我就門外?!毙炀d自幼膽小不禁嚇,立即退出去還乖乖帶上門——他爺爺個糟老頭子壞得很,是個笑面虎不好惹。他惹不起哦。徐綿出去后,徐正北緩緩收起臉上的笑容,吩咐一句身后的張伯“你去把家法給我拿過來”,轉而盯著徐仲晚就是一聲冷冰冰的命令:“你給老子跪那兒去?!?/br>那兒指的是一個放牌位的供桌。牌位上,刻著徐仲晚他媽的名字。18“二爺,對不住了,您像小時候一樣忍忍就過去了啊。”張伯倆眼心疼地將供桌前的軟墊撤走,換上了一塊硬邦結實的搓衣板。徐仲晚看著因年久而發(fā)黑發(fā)綠的搓衣板啞笑一聲,然后閉上眼,雙膝一彎,身體直挺挺地直接磕了上去。久違了的疼痛瞬間襲來,兒時一點不童年的回憶隨之涌上腦海。徐仲晚吃疼,但他不敢出聲,緊緊咬住下唇硬是將痛呼咽回嗓子眼,只余鼻下一道道粗重壓抑的抽氣聲。徐正北卷起袖子,接過張伯遞來的家鞭,又命令道:“把這身衣服給老子脫了,就脫上衣。”徐仲晚很聽話不敢違抗,剝去了上衣,露出膚白精瘦的身體。下一秒,啪啪數(shù)聲響起,一通狠鞭就縱橫交錯地抽在他的后背上,不一會兒功夫,密密麻麻地烙下一道道綻血的紅痕。鞭打期間,徐仲晚咬牙咬破唇愣是一聲沒吭,徐正北罵得不亦樂乎:“你個雞兒玩意的,老子和你過世的媽含辛茹苦十月懷胎生你養(yǎng)你,就是讓你長大成人出去讓個毛頭小子隨便侮辱糟踐的,???你他媽流著祖宗十八代黑道頭子的血你當什么人民教師裝什么斯文敗類?啊?”“我徐家世代的臉都他媽被你丟盡了!”“你個混賬東西,你對得起為了救你被人活活打死的媽么,?。?/br>“五年前你走的可好可牛/逼哄哄了啊,五年后一回來就給老子干了這么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大喜事’,你要不要給老子這么長臉?嚇死老子你好出賣家產,很開心是不是?”……一鞭緊挨一鞭,徐仲晚挨得是面色慘敗,滿背鮮血淋漓如那煉獄下開出的彼岸花,在徐正北強大的肺活量下再熬不住一聲痛苦的喘息,口吐一泊血趴倒在地,不省人事……徐綿破門而入時,他那可憐的二叔已經(jīng)“慘遭不幸”,雙眼緊閉,趴倒在血泊之中。他爺爺顫手拿著血鞭半邊身都在發(fā)抖,面色異常紅潤,胸廓起伏得厲害,顯然是剛做完一場“劇烈運動”所致的正常生理反應,估計被氣得很不行。黑道在一直傳聞徐正北這個糟老頭子一生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徐綿今日一見,心下唏噓他爺爺?shù)墓幻惶搨鳌?/br>“二叔——!”徐綿一聲同情的驚呼,快步走到他徐仲晚身前蹲下,上下有些不知所措得打量了一眼那慘不忍睹的傷勢后緊張地伸手摸了一把徐仲晚的頸動脈。發(fā)現(xiàn)那處還在頑強的跳動,他松了口氣。隨即徐綿起身,紅紅的眼睛閃爍著顯而易見的淚光看著徐正北:“爺爺,二叔他還是您親生的嗎?我爸已經(jīng)沒了,您怎么對二叔還下得了這么重的毒手?光只是一段齷齪的視頻,您都還沒搞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妄下定論,不分青紅皂白地把二叔打成這樣,還能不能行了啦?”他二叔也真是的,怎么緊要關頭就不曉得解釋了呢!徐正北一雙陰郁未散的老眼望著一動不動的親兒子沒說話,恐怕是氣得不能行了,給氣糊涂了。沉默少頃,胡亂出完氣后徐正北逐漸平復情緒,大概也慢慢恢復了理智,甩掉鞭子就嗔怪著吩咐張伯:“你看得挺過癮啊也不曉得拉我一把,馬上去叫老陳過來?!?/br>“……”張伯可真躺著也中槍,心說您抽的時候跟瘋了似的我哪兒插得了手,面上一臉自責地應了聲就立即出了書房。“嘶……”徐仲晚是被疼醒的。他吭哧著剛動一下/身體,就感覺后背火辣辣的疼,像是有人用烈火在灼燒他的皮rou——這是麻醉過了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