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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笑了笑,起身往外走,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又沒忍住,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小朋友整個人都裹在被子里,只露出雙大眼睛躺在他床上的樣子實在太乖,邵寧忍了忍,可這嘴大概也有了自己的想法,比腦子快一步,冒出句話,“小朋友,我們這算不算同床共枕過了?”話出口,邵寧就眼睜睜看著床上的小朋友,連那雙大眼睛也消失不見,徹徹底底裹進了被子里。邵寧輕笑了一聲,心情格外愉快地出了臥室。溫揚雖然還躺著,但卻沒再睡著。他聽著浴室里的水聲響起,沒多久又停了,緊跟著廚房就又響起乒呤乓啷的動靜。又聽了一會兒,溫揚躺不住了,努力從床上爬起來,趿拉著拖鞋出了臥室。廚房里,大流氓正背對著他忙碌,平時總是一絲褶皺也沒有的袖子被規(guī)規(guī)矩矩翻了兩折,露出一截線條流暢的手臂。仔細看的話,還能發(fā)現(xiàn)他手腕上沾了一點兒白色的像面粉一樣的東西。清晨的陽光并不烈,透過窗戶漏進來打在邵寧的側(cè)臉上,就像給他渡上了一層金輝,很溫暖,也很有煙火氣。溫揚不自覺看出了神。好像眼前的畫面他曾經(jīng)見過,可他又很確定,他不可能見過,連夢里都沒有過。“小朋友,”邵寧帶笑的聲音突然響起,“好看嗎?”溫揚就像是被蠱惑了一般,下意識點了點頭,“好看?!?/br>說完,他才猛地回過神來,瞬間頭頂就開始咕嘟嘟冒水蒸氣,熟了。“我”溫揚攥著睡衣下擺很別扭地解釋,“我是說今天的陽光特別好看!”“嗯,”邵寧很配合地點頭,“是挺好看?!?/br>可說著這話,他眼睛看的卻是小朋友領(lǐng)口處露出的一小片瑩白色皮膚。察覺到他的視線,溫揚就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十分生硬地轉(zhuǎn)移話題,“飯飯好了嗎?”這么一問,邵寧才想起來正事兒,急忙轉(zhuǎn)身進了廚房,用鍋鏟在平底鍋里翻了兩下,松了口氣,“還好還好,沒糊?!?/br>味道有些熟悉,溫揚抽了抽鼻子,跟著進了廚房,“是雞蛋餅嗎?”“聞出來了?”邵寧轉(zhuǎn)過身,十分自然地用空著的那只手捏了捏溫揚的鼻子,“小鼻子真靈。”刻意被忽略的,半夜那個夢里的情景又一次不講道理地鉆了出來。溫揚攥緊袖口,用力晃了晃腦袋。邵寧忙著翻餅,沒注意到小朋友的異樣,把人往外推,“快去洗漱,洗漱好了就能吃飯了?!?/br>溫揚用冷水洗了把臉,感覺清醒了不少,結(jié)果坐下吃了口雞蛋餅,就又不清醒了。明明就是第一次吃大流氓做的餅,可為什么覺得味道這么熟悉?!不僅熟悉,心頭還非常莫名其妙地涌起股久違的感動,讓他差點兒直接掉了眼淚。溫揚用力吸了吸鼻子,又欲蓋彌彰地低下頭喝了一大口豆?jié){。邵寧這下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了,嚇了一跳,“怎么了小朋友?燙著了還是不好吃?”溫揚頓了下,搖搖頭,朝邵寧彎了彎嘴角,難得開了個玩笑,“好吃,好吃得我都要哭了?!?/br>說完,就又低頭咬了一大口。邵寧盯著小朋友看了兩秒,像是想說些什么,可最后,他也只是笑了笑,用很輕松的語氣說,“好吃就多吃點兒?!?/br>氣氛安靜下來,溫揚突然很不自在,又開口找了個話題,“我我昨天晚上喝醉了,沒干什么奇怪的事兒吧?”他是真的喝斷片了,記憶還停留在他在酒吧一杯又一杯地喝酒,再接上就直接到了半夜做的那個夢,至于中間發(fā)生過什么,是真的一概不知道。邵寧想說奇怪的事兒沒有,可愛的事兒不少。可怕說了小朋友早飯都不吃完就跑,最后還是選擇了一個善意的謊言,“沒有,你很乖,一直在睡?!?/br>很乖的小朋友吃過飯,拒絕了邵寧“再待一會兒”的強烈邀請,堅決地回了家。在家洗衣服的時候,溫揚習(xí)慣性先掏了掏口袋,這一掏,臉色就變了。之前大流氓寫滿了“小朋友”的那張紙,因為某種自己都還沒想明白的原因,溫揚沒有扔掉,而是一直揣在了兜里。可現(xiàn)在,這張紙不見了。溫揚回憶了一下,最可能掉的時間只有一個,就是他在酒吧街門口脫校服的時候。可如果那時候掉地上了,他應(yīng)該能發(fā)現(xiàn)才對。如果沒掉地上,那就只剩下另一種可能了。他的校服,后來一直是裝在大流氓書包里的想到后面這種可能性,溫揚用力把頭埋進了衣服里。……一直到第二天上課,溫揚這種羞恥又忐忑的心理都還是不減反增。一個上午,他都沒好好聽課好好睡覺,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偷瞄大流氓,妄圖從大流氓的表情動作上驗證一下他究竟有沒有看到那張紙,看到了又會怎么想可觀察了一個上午,溫揚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一直到還剩一節(jié)課就要吃午飯了,大流氓才突然轉(zhuǎn)過頭來,勾著嘴角笑,“小朋友,你再看下去,我可就忍不住了?!?/br>忍不住什么?邵寧沒明說,可溫揚卻覺得自己聽懂了,他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同手同腳地往外走,“我我去衛(wèi)生間。”溫揚一直在外面待到還有一分鐘就要上課了,才回到教室。坐下之后,他根本沒敢往旁邊看,低著頭從抽屜里找上課要用的書。可書還沒抽出來,溫揚的手就猛地頓住了。在一摞書的最上面,安安靜靜躺著個折成小信封的淡藍色信紙。心臟本能地一跳,溫揚又用余光悄悄瞄了眼旁邊的大流氓,見他沒看自己,正在和花熠說話,才小小松了口氣,把頭磕在書桌上,偷偷拆開了那張信紙。果然,入眼是滿篇再熟悉不過的標準正楷字,還有再熟悉不過的稱呼,“小朋友”。除此之外,信紙的右下角,還畫了一只憨態(tài)可掬的小羊。一個念頭突然從溫揚的腦海中閃過,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