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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低頭敲了兩下鍵盤,深吸口氣,怕嚇到小朋友,盡量把語氣放得自然,“怎么了,小朋友?”溫揚明顯是自己也懵了,垂著腦袋支吾半天,最后也只是說,“沒...沒什么,我就是題都刷完了,閑得無聊。”可以阿小朋友,學壞了,閑得無聊會瞎瘠薄撩了。邵寧抬手按兩下眉心,動了動身子,兩腿交疊換了個姿勢,隨手扯下一邊耳機塞進了溫揚的耳朵里,“乖,再等我會兒,馬上就好了?!?/br>溫揚愣愣點頭。正好,耳機里上首歌唱完到了新的一首,前奏響起,溫揚整個人瞬間愣住,猛地抬頭看向大流氓。是這首歌!大流氓竟然,也聽這首歌。“Ihavealwaysbeenhereforu...”耳機里慵懶的女聲還在唱著,溫揚突然想起來,挺久之前,他喝醉了酒在大流氓家住,半夜里做的那個夢。夢里,他在做作業(yè),邵哥在旁邊工作,他搗亂去戳邵哥的腰窩,邵哥把一邊耳機摘下來塞進他的耳朵里,耳機里正唱著的,就是這首歌。而現(xiàn)在...除了身邊人坐著的是大流氓而不是邵哥,其他的所有,竟然都就這么奇跡般地和夢里重合了。心里隱隱生出個念頭。荒誕,卻又好像并不違和...“小朋友,”大流氓的聲音喚回了溫揚的思緒,“怎么了?”溫揚攥著筆,一下下按動著。有那么一瞬間,他真的很想直接問出來,“你是邵哥嗎?”可最后還是忍住了,只是搖搖頭,裝作很自然地說,“沒什么,就是驚訝,驚訝你也聽這首歌?!?/br>邵寧敲鍵盤的手指有一瞬的停頓,但很快,就又繼續(xù)動起來,很平靜地應道,“是阿,我很喜歡這首歌?!?/br>溫揚點點頭,轉回去盯著還沒收起來的歷史卷發(fā)呆。邵寧也接著敲鍵盤。看起來這個話題就這么告一段落,過去了。可溫揚和邵寧的心里,誰也沒真的過去。溫揚在想,大流氓究竟有沒有可能是邵哥。而邵寧想的是,怎么能再試探一下小朋友,看看小朋友究竟還記得多少。于是,在他終于做完工作之后,故意打開了一個沒什么用的人員名單表,隨手把其中一個名字修改成了邵寧。“小朋友,”邵寧仰頭靠在椅背上,抬手揉著太陽xue,做出副很累的樣子,“幫我個忙,行不行?”“什么?”溫揚支起腦袋看他。“幫我看眼這個人員名單表里有沒有重復的,”邵寧半闔著眼睛,“有的話刪了就行,我緩緩,盯屏幕久了眼睛有點兒酸?!?/br>不是什么復雜工作,溫揚點頭說了“好”,抬手移動了下電腦屏幕,仔細看起來。可才看了兩行,溫揚的眼睛就定住了,滑著鼠標的手開始顫抖。邵寧撩開眼皮,看著小朋友突然僵了的動作,佯作疑惑,“哪里不對嗎?”“沒,沒有不對,”溫揚用力閉了閉眼睛,死死攥著鼠標,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就是,就是看到了一個熟人的名字,應該就是,就是重...”“名”的音沒來及發(fā)出來,溫揚看著大流氓突然直起身靠了過來,直直望進他的眼睛,輕聲問,“你說的,是邵寧嗎?”四十七杯甜奶“你說的,是邵寧嗎?”大流氓問這話的聲音很輕,語氣也很尋常,像是怕驚擾到什么。可聽在溫揚耳朵里,卻依然如雷聲轟鳴。他還是被驚到了。大流氓,真的就是邵哥?怎么會,怎么會有這么荒謬,這么不可思議的事兒?眼前人還低著頭,看著他的眼睛,耐心等他回答。溫揚偏頭躲開了大流氓,或者說,邵哥的眼睛,半晌,從嗓子里憋出一聲,“嗯?!?/br>小朋友的反應明顯是驚大過喜,邵寧心往下沉了沉,還是說出口,“是我,我就是邵寧?!?/br>溫揚趴在桌子上,纖瘦的背脊開始顫抖。邵寧慌了神,下意識伸手想要拍小朋友的后背安撫,可手指才剛觸上小朋友的肩胛骨,小朋友就猛地彈了起來。動作大得讓人心驚。邵寧手在半空僵了一瞬,又若無其事地收回,笑了笑,往后退了一步。“抱…抱歉,”溫揚后知后覺自己反應太大,背靠著書桌,兩手扣著桌沿道歉,“我就是,就是太驚訝了?!?/br>邵寧扯了扯嘴角,盡力暫時忽略掉自己的失落情緒,用很輕松的語氣安撫小朋友,“沒關系阿,沒關系的,這事兒太,太離奇了,你這個反應已經(jīng)很平穩(wěn)了,我最開始,最開始發(fā)現(xiàn)是你的時候,驚訝得差點兒直接從窗戶飛出去。”說這話的本意當然是想讓小朋友放松,不過溫揚太敏銳,瞬間就聽出了其中關鍵,“最開始發(fā)現(xiàn)是我?你很早之前,就知道是我了?”這問題問得就非常好了…可事情走到現(xiàn)在這一步,邵寧也確實不想再瞞著了,深吸口氣,組織了一下語言就開了口,“對,第一天見到你,我就知道了。我是…”“你就那么確定是我?”溫揚仰起頭,有些偏執(zhí)地看著邵寧。“確定,”邵寧抬手把垂落在額前的頭發(fā)往后捋,“小朋友,先聽我說完。我是兩年前,發(fā)現(xiàn)自己穿越的。在那之前,也就是原來的世界,我最后的記憶,是一場車禍…”那天,6月15日,是溫揚十八歲生日的前一天。邵寧早在一個月前就開始準備,選地方,訂機票,挑禮服,買禮物…就想給他最好的小朋友,一個完美的,不留遺憾的成人禮。同時,也想在這個時候告白,正式開始追求他的小朋友,爭取早日把小朋友變成小愛人。可惜這一切,都因為他從公司回家途中的那場車禍,成了一場再也無法實現(xiàn)的幻夢。“車禍?!”猝不及防聽到這個詞,溫揚臉色白了白,扣著桌沿的手越發(fā)用力,骨節(jié)都泛了白。腦袋突然劇烈地一疼,緊跟著,有很多畫面就像開了閘的洪水傾瀉而出,在腦海里翻滾,卻又都亂成一團,溫揚企圖從中理出個頭緒,卻又一個畫面也抓不住。疼痛加劇,眼前也開始一陣又一陣地發(fā)黑,溫揚感覺全身的力氣都在漸漸被抽空,扣著桌沿的手越來越失了力道,最后,再也支撐不住,直愣愣向前栽了下去…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秒,溫揚恍惚感覺到,大流氓上前抱住了他,耳邊還回蕩著大流氓一句失聲的叫喊,“小羊!”好像從來沒聽人這么喊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