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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就是出門看院墻。就見凍得鐵硬的土墻被扒出個豁口來。野豬兄顯然不大有眼力勁兒,要是繼續(xù)朝這個豁口努力,說不定真能跳進來。陸志飛看院墻的時候,盧九月也出來盯著院墻看,小臉上神情很凝重。陸志飛便看看她,說:“別看了,進屋做飯去。”盧九月說:“不補墻嗎?”“補,”陸志飛轉身往屋里走,說:“吃了飯再補。”盧九月也跟著回屋了。她看著二哥的背影,感覺他有點躍躍欲試,似乎補墻是件很值得期待的事。盧九月不由得心想,果然大哥就是這個家的主心骨,找到他以后,二哥明顯歡快了不少。一起吃早飯的時候,他們商量起補墻的辦法。陸志飛決定去別的房子的圍墻上撬幾塊磚,補在自家圍墻上?,F(xiàn)在天寒地凍,沒辦法挖土和泥,盧志和讓他們徹的時候淋上水,水很快就會結冰,把磚塊粘合在一起。先就這么補,等天暖和了再說。等吃完飯,他們卻并沒有立刻補墻,而是先去挖坑滅野豬。這回盧志和說什么都要跟著去,盧九月便把他裹得嚴嚴實實的,還給他系上大花圍巾,三個人一起出了門。陸志飛扛著做好的鐵蒺藜,盧九月拿著鍬和一小捆細柴禾,盧志和則吊著一只胳膊,用好手提著鐵錘和斧頭。他們循著野豬的足跡走了一會兒,在離溶洞口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陸志飛和盧九月挖坑,盧志和站在旁邊望風。揭去上面一層浮雪后,下頭的冰雪和泥土凍得比石頭都硬,陸志飛丟了鍬,拿斧頭一層一層地劈,盧九月再把碎土塊鏟出來。兩人在坑里干得熱火朝天。盧志和蹲在坑邊,被大花圍巾包得只留下一雙眼睛,鼻梁上還架著一副墨鏡,免得對著雪地看時間長了眼睛疼。他一邊警惕著四周的野獸,一邊看著二飛和九月忙碌。這么冷的天,坑里的那兩人竟然干出了一身汗,看得他又心疼,又欣慰。一個多小時后,兩人終于在雪地里挖了個兩米來深的坑,盧志和把九月拉出來,兩人合力,把昨天做好的鐵蒺藜遞下去,讓陸志飛安裝在坑底。等裝完了,陸志飛被兩人拉出來,回頭望了望坑底,嘖了一聲說:“這掉下去怕是不好受?!?/br>盧九月擦了把汗呵呵地笑,稀溜著嘴說:“想吃豬rou!”盧志和拿大花圍巾的邊角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汗,說:“等抓住了,回去做給你們吃?!?/br>三個人在坑上面鋪了一層細細的枯枝,又很小心地把雪鋪散在上面,搞好后又把掘上來的浮土都推開,陸志飛看了一眼,說:“我曹,這幸好是咱們自己挖的坑。不然過一會兒都記不起來挖在哪兒了?!?/br>盧志和忙說:“趕緊做個記號,免得再下一場雪搞忘記了。這可不能大意,這要是一腳踩進去就慘了?!?/br>陸志飛在旁邊插了兩根樹枝,說:“回去吧,一會兒我再拿點谷糠撒上面,不信它不來。”三人往回走時,盧志和把另兩人衣服里墊的布抽出來,都汗?jié)窳?。——出門之前他就怕他們流汗了著涼,特意讓兩人在背后的衣服下墊了層厚布吸汗,果然派上了用場。在照顧人這方面,沒有人比得上盧志和,他永遠心細如發(fā)。回家后,陸志飛拿了點谷糠,——沒舍得多拿,就抓了兩小把,就又出了門。盧九月則安排大哥上了床,又從灶里翻出一個溫熱的烤紅薯,坐在床前剝了,兩人你一小口我一小口地分著吃了。盧志和邊吃邊問:“咱家哪兒來的紅薯?”“地里挖的,”盧九月說:“我跟二哥來的時候,天還沒冷下來。地里還長著莊稼。我看那邊地里有些枯藤,扯起來一看,底下埋著紅薯。昨天吃的土豆,也是從這邊地里刨出來的?!?/br>盧志和微微點頭,說:“估計是村里人出事后,地里的紅薯土豆沒人收,一直在那里長著。這邊的地氣倒還暖和,外面好多地方都不長東西了?!?/br>盧九月想了想,說:“哥,會不會一直這么冷下去???”這個問題盧志和也無法回答,他只好說:“應該不會的。以后會慢慢暖和起來的吧?不會一直這樣冷下去的?!?/br>盧九月靠在床頭,倚著哥哥坐著,有點惆悵地說:“為什么會這樣啊?為什么會發(fā)生那么多的瘟疫、火災、雪災、地震???為什么老天爺不能讓我們好好活下去?到底是為什么???”盧志和伸出手臂攬住meimei,想了好一會兒才說:“大概是以前我們對這個星球太索取無度了吧?無休無止地開采資源,對其他物種的殺戮,極度的鋪張浪費,終于招來了報應。對這個星球來說,我們才像病毒。在我們毀掉它之前,它先發(fā)動了自己的免疫力,好把我們這些渣渣殺死,就像人體內的白細胞殺死病菌一樣?!?/br>盧九月靠著他沒有說話,好半天才說:“我現(xiàn)在想了好后悔,以前你讓我喝牛奶,我不愛喝,經(jīng)常背著你偷偷倒掉。我是不是很浪費、很可惡?”盧志和笑了起來,摸了摸盧九月的頭,說:“確實可惡。怪不得一直不長個子,原來還背著我搞過這種小動作?!?/br>他笑了一會兒,又把盧九月攬過來,在她額頭上親了親,說:“小寶,這不是你的錯。就算有錯,也是我們這些大人犯下的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老天爺?shù)氖虑椋覀円矝]辦法。但我們已經(jīng)很幸運了,我們還活著?!?/br>盧九月點點頭,說:“嗯?!?/br>兄妹倆依偎著沉默了一會兒,院子里傳來腳步聲,盧九月從床頭一躍而起,說:“二哥回來了,我去跟他補院墻!”盧志和在后面喊:“別急,喝點熱水了再去?!?/br>陸志飛回家后歇了一會兒,就和盧九月提著斧頭和鍬去了旁邊的房子。兩人挖開被積雪掩埋的殘墻,把磚塊一塊塊撬下來,然后運回家中。陸志飛把院墻的豁口處鏟平整,盧九月從水井里打了水,淋在斷口處,然后由陸志飛把磚一塊塊地壘上,一個潑水一個壘。沒一會壘上去的磚塊就被冰粘得牢牢的。陸志飛修起了興致,又去撬了很多磚運回來,把院墻加高了一層。等徹完了,他站在梯子上,把水順著外墻從上往下淋,不一會兒,磚里滲進了水,又結了冰,外墻成了滑溜溜的銅墻鐵壁,看起來堅不可摧。陸志飛對外墻的效果十分滿意,修理完了院墻,他又拿著錘子,丁丁當當?shù)卦俅渭庸淘洪T,一邊干活,還一邊琢磨家里還有哪些地方要修整完善,以便往后住得更舒心點。幾個月前,他帶著盧九月來到這里時,只是隨便挑了處看起來比較牢固的房子住下,并且也不知道他們會住多久。他們總是這樣,從一個地方流浪到另一個地方,為了求生,也為了尋找那個差點再也找不到的人。那時候,在他的眼里,天底下的房